连呼吸到魔界的妖气都会让仙人产生晕眩感,更何况是直接让魔气侵入灵体。
难以言喻的疼痛铺天盖地地袭来,若不是有天魔在旁边支撑着他的身体,天帝早就被那剧烈的痛感刺激得倒下地来。
可惜就算有天魔在一旁护着,天帝还是疼得浑身抽搐,冷汗在顷刻间就浸湿了衣袍。
封闭法门这种事情,这绝对不亚于十大酷刑中的凌迟处死。
疼痛让时间的流逝变得十分漫长。
以天魔的道行,禁锢法门其实只需要一刻钟的时间,可在天帝的五感里,这痛苦却几乎像是折磨了他整整一个世纪之久。
待那场酷刑终于实施完毕,天帝只能软倒在天魔的怀中,任那男人将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他打横抱起。
“留,留那人类一条贱命……我,我还有事要,要跟他说……”
咬着牙强忍着剧痛将最后一句话交代完,天帝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倒在一旁的林天一看着眼前那诡异的一幕,完全猜不出那天帝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些什么药。
可方才他望着自己的眼神,林天一确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那种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仇恨,让他完全可以从中解读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含义来。
“鬼莲,鬼莲你不要相信他……”
“天帝哥哥这是以退为进,他是在骗你啊……”
“鬼莲,他会害你,你不要相信他……”
就算有满腔的肺腑之言想要倾诉,可惜林天一却再发不出声音来。
眼前是望不见底的万丈深渊,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鬼莲一步步地往前踏去,而却不知自己的脖子上,正缠绕着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抱着昏睡过去的天帝的男人,此刻的表情却出乎意料的柔和。
原本刚硬的棱角都被眼底闪出的满足和喜悦软化,正如不久前,鬼莲抱着自己的时候,一模一样。
林天一不禁湿了眼眶。
即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男人抱着另一个人,可林天一明白,那样的眉眼所含着的如此温柔的神情,都是属于他的。
可惜堕了魔男人已经想不起太多了,以至于无法区分一个看起来像赝品一样的真品和一个看起来像真品一般的赝品。
可林天一毕竟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人类。
失去了玄天幻镜,失去了地界的庇护,如今的他,就连鬼莲的爱都失去了。
他真的很想做些什么,可是却有心无力。
别说是面对如日中天的天魔,就是那快要道行尽失的天帝,之于他而言也是个不可企及的存在。
天魔终归是会听天帝的话的,那个他自以为的在他心尖尖上的人的话。
原本他想抱着怀中的人就这般离去,后来又想起这岌岌可危的结界在他离开之后必定会坍塌,而眼前的这个人类方才被掉落下来的冰棱砸到了头,满脑袋都是鲜血,甚至染红了银色的长发。
眼前莫名地闪过不久之前,这个人臣服在自己身下,那双手臂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肩膀流泪哀求的模样……
这一定是他长得太像天帝的缘故,天魔想。
也不知是出于天帝昏睡前的嘱咐还是出于自己的内心的真实所想,他还是走了过去,站在那卑微的人类面前。
“不想死的话,就跟着我走。”
被天魔忽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林天一吃惊地抬头,眉眼中带着些许惊喜。
只要黑暗中能有一丝光亮投射进来,他就能有足够的力量继续走下去吧?
林天一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亦步亦趋地跟着天魔走在后方。
可他的脚步还是有些慢了,当天魔离开,身后的冰棱结界便以飞快的速度坍塌下来,林天一只不过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脚下的地面便即刻龟裂开来。
林天一一个踩空,竟就这般坠入了漆黑一片的深渊中。
“啧,真是有够蠢笨的!”
在昏睡过去之前,林天一再一次听到了那男人埋怨自己的声音。
混混沌沌地睡了一觉,林天一感觉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可心里总隐隐的有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他总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在鬼莲堕魔之前,他似乎也有过这种茫然不知所措的无助感。
挣扎着想要醒来——在鬼莲身边还藏着一条毒蛇的前提下,他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浪费了。
好不容易终于睁开了眼,四周的景象并不陌生,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天魔的寝宫。
林天一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试图引起旁人的注意——若是能引来鬼莲,那便再好不过了。
“哦?你终于醒啦?”
耳边传来的是天帝的声音,夹带着略有些慵懒和揶揄的语调,可听在林天一的耳里,却硬生生地听出了一种的讽刺来。
“啊嗯……”
林天一的喉咙还是说不出话,只得跟天帝用手比划了一番。
“你想问天魔到哪去了?”
林天一点头如捣蒜。
天帝笑了,眉眼漂亮得一塌糊涂。
可在那张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脸上,林天一却仿佛看到了獠着尖牙的厉鬼和恶魔。
天帝放下手中的杯盏,手指在桌面上轻敲着,发出规律的脆响。
“你男人啊……他替我办事去了。”天帝笑道。
办事?
林天一眼里充满了疑惑,他实在想不通天帝能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让鬼莲去办的。
天帝笑出声来:“你知道吗?我跟那家伙说,如果想让我心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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