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的质疑。
颜殊歌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有些郁结,又有些觉得好笑。
“不行。”路清义正词严地拒绝了他的要求,语调夹杂着几分别扭。
“那你想怎么样?”颜殊歌彻底被他的态度搞糊涂了。
“我们明天一起去找于导,我会向他说明真相。颜殊歌,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么高尚与伟大,但是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我做不出来。写不出来就是写不出来,是我的能力问题,我宁愿承受别人的质疑与非议,也不想侵占别人的劳动成果!”路清脸上写满了严肃,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带着让人不容置喙的果决。明明还是二十出头的少年,眼里的坚定却早已超出了年龄的束缚,像极了身经百战的铁血战士,对信仰有着异乎寻常的执着,不容亵渎。
这就是属于路清的坚持,即使他恨颜殊歌恨的要死,但这些丝毫都不能动摇他做人的底线,音乐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高雅艺术,他不能为了一时的成功,而亵渎了自己对于音乐的信仰与热爱!
“你这又是何苦呢,我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外人眼中的名利,在我眼里连狗屁都算不上!路清,做人有时候不能太过正直,偶尔要换个角度看问题。”颜殊歌笑了笑,右手忽然抬起来,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笑容里夹杂着些许的自嘲,“你难道忘了我是谁吗?我是颜殊歌,人人唾弃肮脏不堪的颜殊歌,什么音乐,什么艺术,那么高雅的玩意是我这种人可以碰的吗?那首歌写上你路清的名字是创作,写上我颜殊歌的名字就什么也不是!”
颜殊歌的笑容忽然泛起一抹苦涩,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一步,那双明眸善睐的眼睛一点一点眯起,仿佛带着迷蒙的笑,弯成了一条好看的桥。
桥的尽头究竟是怎样的风景,路清有些好奇,有些迷惑。
“不要这么说……”一时间,路清竟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颜殊歌,他明明在用自嘲的语气与路清阐述着其中的厉害关系,为什么路清会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硬生生割出一道口子,没来由的痛了一下。
“我说的是事实,难不成在你眼里,我就不是那种人了?”颜殊歌用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如刀削一般的下巴微微扬起,笑容瞬间恢复了往日的戏谑与玩味。
“我……”路清被他问的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应。在他眼中,颜殊歌可能会更加不堪,但这些他此时却不想告诉对方,路清在心中反复劝慰着自己,现在不是与他算账的时候。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还是希望可以向于导说出事实的真相,我不相信你一点都不在意!”路清忙转移话题道,不想与他纠结刚才的事情。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怎么看我,不过没关系,我一点都不在乎你们的看法。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而已,我早就无所谓了!”颜殊歌无所谓道,语气里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你的意思是……”路清眼里绽放出几许迷惑,茫然地看着眼前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颜殊歌,一个大胆的想法让他瞬间骇然。
颜殊歌方才所说明显话里有话,一回生二回熟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从前也有人侵占了颜殊歌的作品?
路清有些被他搞糊涂了,正准备继续追问下去,就听见颜殊歌道:“路清,我知道你讨厌我,从前,现在,你对我的讨厌一如既往。我看得出来,你对我的厌恶和其他人不一样,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相信你的这种源于骨子里的厌恶会一直持续下去。我一点也不好奇你为什么讨厌我,因为我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你的看法,但无论如何,这些都不能成为你伤害我的理由,你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也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颜殊歌想到那个迷乱的夜晚,脸上不自觉地抹过几许不自然,双颊不知何时,竟浮现出一抹明丽的红晕,一直刻意维持的浅淡笑容也在一瞬间僵住了。
路清握了握拳头,怔怔地看着颜殊歌忸怩的姿态,忽然间觉得很是有趣。
颜殊歌哪里清楚路清心中的那些心思,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保持着镇定,继续道:“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好歹也比你大上几岁,不管你认不认可,我好歹都算得上你的哥哥,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不介意帮你一把,就当我替自己积德行善好了。所以,从今往后,你没有必要再纠结今天的事,就当做了一场梦,梦醒了,把一切都忘记就好!”
颜殊歌的话语里透着坚定的诡异,他明明是想解释,明明是想开导路清,可是说着说着,竟然把自己都绕进了死胡同,陷入了前后矛盾之中无法自拔,甚至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他究竟是恨路清多一点,还是出于本能地将他当做弟弟,心疼他多一点?
“我才不要有你这样的哥哥!”对于颜殊歌的比喻,路清一点都不买账,有些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不过,听到颜殊歌说只是单纯地想要帮助自己,他的心中竟泛起了几丝异样的冲动。
“我说过,别人怎么样我不在乎,我只是想让你了解我的想法,毕竟,我不希望你继续因为这件事过意不去。”颜殊歌说完,也不管路清如何回应,径自从他面前走过,回到自己的房间。
“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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