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回春’的匾牌可不是白挂的,只是这位先生病况特殊,不好妄做决断,所以、所以……”
高灵毓见他这副躲闪的模样,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也不等他辩白完,就冷笑道,“你们这些庸医,治病疗伤的手段不高明,编造起谎话来却是一套一套的……这些天来没有一个救得了他,还满嘴的胡言乱语,竟敢说他已经死了!”
那老大夫心说,他可不就是已经死了么,可是对面那人满面怒容,他生怕自己如同其他医者大夫一样、被这人一掌拍得半死不活,只好低着头,哆哆嗦嗦站在那里,不敢多说一句,谁料这时忽然有个声音传进来,嘻嘻哈哈的,十分不正经,顺着风传进屋内几人耳中,却是清晰非常:
“这就是那位发了癫狂症的小哥?这两天一直抱着具尸体、到处寻医就诊的?”
高灵毓立刻转身喝道,“谁在外面胡说八道!”
谁料那个声音一瞬间变得极近,“我胡说八道?我看还是你做的事情荒唐些!简直荒唐至极!”
不知何时,外头说话那人竟已经置身屋室之内,那老大夫见房中突然多了一个人,吓得大叫一声,两眼一翻、瘫坐在椅子上。
高灵毓一回身,就见那人穿着破破烂烂的一件长袍,真似个乞丐一般,此时正站在双目紧闭的秦川身前,凑近了盯着他仔细瞧着。方才这人从屋外倏尔移动到室内,高灵毓已然在心中暗暗称奇,又见他盯着秦川看个不停,登时心中一动,连忙收敛怒气、轻声问道:
“先生莫不是来救人的?”
☆、no.78冥冥之中 (1752字)
那衣衫褴褛的中年人低头看了一会儿,忽然抬手去掀秦川的右边袖子,看到秦川手臂上那只昆仑玉环,睁大了双眼、啧啧赞叹,“宝物!果然是宝物!只不过……这样的好宝贝,戴在一个死人身上,却是可惜了……”
高灵毓的脸色立刻冷下来,“先生既知道这是宝物,怎么还和那些愚人一样,说他已经死了!”
那中年人一双眼睛仍旧紧紧盯着凤环,听到高灵毓的质问,喃喃说道:
“宝物的确可以续命,可是死了终究是死了,就算活过来,他也是死过一次的人,想要他和从前一样,却是不行的……”
高灵毓显然只捡自己喜欢的听,几日来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你是说,他会醒……他、他真的会醒?!”他一连说了好几遍“他会醒”,在屋内来回转了几圈,又连忙去追问那中年人,“他几时会醒?你说要他与从前一样,却是不行,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脾气会变么?会不会……忘记从前的一些事情?”
那中年男子终于将目光从玉环上转移开来,看着一脸喜悦兴奋的高灵毓,嘴角含笑,“你似乎很希望他忘记从前的一些事情?”
高灵毓坐到秦川身边,将他揽在怀里,看着他熟睡一般的面孔,只是笑着,却不言语,中年人似乎无奈地摇摇头,叹息道,“你怎么会这样喜欢他?你知不知道,若不是你,他早已死了好多回了!……唉,都是你这样的人到处胡作非为,那边才会那样忙乱……”
高灵毓仿佛没听到他说的话,那中年人也不理会他,只一个人自顾自絮絮说着:
“秦川的阳寿本就不长,他十六岁那年本应从逍遥山紫珠崖上跌落摔死,可是你姐姐为帮他制造落崖身亡的假象,从紫珠崖上扔了他平日贯穿的衣物下去、正好当了他的替身,那边于是疏忽了,以为这人已死,等到察觉过来,秦川已经平安长到了二十六岁……好在还能弥补,两年以前洋泽堂与浮屠阁的那一场恶仗,不知带走了多少人的性命,秦川作为洋泽堂堂主,本来是必定死于此次争斗的,谁料你小子将他困在逍遥山上,又将消息瞒得密不透风,这又让他逃过一劫。我本想着,这样一个命薄之人,能借助你雨家人之力、两次逃过劫难,这第三次的镌石湖之灾,他总该躲不过了吧,谁知道你竟早就给他戴上了这样一个宝物!”
说着摇了摇脑袋,脸上的神情又是无奈又是意外,高灵毓垂着头,浅笑着望向怀中的人,低声道,“我的川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了?他还要和我长长久久地在一块儿呢……他到底什么时候能醒来?我还要带他去水悠宫接凡儿呢。”
“凡儿?哦……这又是个麻烦!”中年人有些烦躁起来,背着双手在屋内来回踱步,忽然停在高灵毓面前,低声道,“这孩子,你可知道他是怎么来的?”
高灵毓洋洋得意地点点头,垂首在秦川苍白的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下,那中年人夸张地耸着肩膀,哀叹一声,“唉呀,这个孩子比他爹爹还要棘手,秦川只是当死之人而未死,这孩子却是凭空出现在这世间,那边的簿册上从来没有他的记录……也对,那孩子是昆仑玉环之灵力结合你的精血、又吸收了秦川大半的功力,最终诞化而生,以后他的命运生死,又该如何去定、能不能定,这些都是事儿啊……”
高灵毓眨了眨眼,打断了那人道,“是凡儿吸收了他的功力?……怪不得、怪不得他的内力变得这样薄弱,我还以为是怜幽毒的缘故,原来是这样……”
中年人看了一眼有些恍惚的高灵毓,感叹道,“秦川这人确实有趣,也是他自己之前积善积德,身旁才总能有贵人相助,先是你姐姐、后是你,你姐姐与他有同门之谊,你则爱他极深,这个暂且不谈,可是他有了孩子还能安然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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