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生起火来,闷了良久突然说出一句,“西面不远就是村落,不会有狼。”高灵毓正盯着火焰发呆,闻言笑起来,“诶,我哪里怕狼,我怕的是大哥你把我丢下不管,你看我现在被五花大绑,碰上了三岁孩童也得任人宰割啊,你说是不?”说着冲那人眨眨凤眼,迎着篝火,意外地看见那人微微上挑的嘴角。啊,原来这木头会笑啊;哎呀呀,再一瞧,这闷葫芦挺耐看的嘛,且不说那比自己高半头的身材,颇强健的体魄,火光里看他那张脸,也是眉目端正,英气逼人,只是没啥表情,缺点生气。
高灵毓上上下下把那人打量个遍,挪动屁股蹭到那人边上套近乎,“那个,这位大哥,到现在我们还没有互通名姓,不免失礼,在下……”
“我不想知道你的姓名,反正也不是父母所赐,你说的姓名只会有辱家门!”闷闷的这位仁兄不知是不是被高灵毓踩着了痛处,乍地发起火儿来,起身走到较远的一棵树旁坐下,看也不看高灵毓一眼。
这边这位一头雾水,什么叫有辱家门?我的姓名怎么了?怎么就不是父母所赐呢?高灵毓虽有些个怪异癖好,尤爱捉弄师弟,但正常时还是脾性温润人畜无害的,见此人似乎无意与他说话,也就老老实实倚在树上养精蓄锐。他是水悠宫主的二师兄,武功怎会差,被绳捆着是有些不适,但稍稍运功便可化解绑缚之苦,自己倒也怡然自在。
篝火渐渐弱了,高灵毓听着那人的气息知道他也没睡,方想出声提醒他加些柴枝,就感觉到那人的气息向自己逼近,睁开眼,“兄台?”
那人在高灵毓面前蹲下,稍稍迟疑,便伸出双手环住他,啊咧咧?这是个什么状况?高灵毓身子一僵,未待他出声询问,已感觉那人替他解开了身后的绳子。
“被捆缚着大约是睡不好的。”那人转身向火堆里扔了几杆树枝,又走回他的老地方,闭目养神。
啊,这家伙好像挺心善的;嗯,外冷内热,我懂了。
高灵毓活动着手腕关节,笑着冲那人朗声道,“大哥,多谢了。”不出所料,没有人理他。
高灵毓安心和衣睡去,迷迷糊糊中想到,师弟啊师弟,等我回去看我怎么拾掇你吧,不过,你给派的这个狱卒倒是,挺有意思,呵呵。
第二天,那人像是忘了高灵毓是“戴罪之身”,只自顾自赶着马车,一路上对他爱理不理便是了。高灵毓是个生性放达的主儿,根本没心思追问自己身在何处,又将前往何方,昨日的暗箭是何人所为,却对那人相当有兴趣,想尽了办法要套出他的话来。
天色渐晚,两人在一家小客栈落脚,店小二热情地迎上来,“二位爷,住店?”
“嗯。”那人甩手抛给小二一锭碎银。
“好嘞,上房两间——”
“一间。”见小儿愣住,那人皱着眉张口重复,“上房一间。”
小二呆了呆,向掌柜处瞥了一眼,立刻回复正常脸色,躬身引着他俩上楼去。
这地方虽小,倒也是干净利落得很,高灵毓一进门就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床上,对着门口大喊,“小二哥,上几道你们这儿的拿手好菜来,对了,再来一壶好酒。”
小二嘿嘿笑着却不应,转向站立不动的那个男人,见他微微点头,小二方应声关门下了楼。这厢高灵毓立即不满地嚷嚷开来:“诶,那厮是什么意思啊!我吩咐他他不理,反要你点头才成!”男人照旧没理他,走至桌边倒了一杯茶,却也不喝,搁在手里晃了一晃。高灵毓翻个身,趴在床上拿手托着脑袋,冲那人道:“兄台,这儿属哪里地界?”
那人放下茶碗,抬眼看看高灵毓,“滨州。”
“哦……滨州我是不熟悉的,但想必是个富庶之处了。”
“为何这么说?”那人站起身,走向窗边。
“你看这间乡野小客栈里坐的客人,竟穿的都是缎面儿鞋,那到了市镇之中那还了得!定是个富贵繁华乡啊。”高灵毓几下蹬了靴子,扯开薄被钻进去,将自己裹成一团儿,“兄台啊,我补会儿觉先,现在不睡,怕到了晚上无精力应付哦。”最后这句似说给自己听,呢喃低吟,窗口那人却回了头,盯着隆起的被子好一会儿,才阖上窗,走到桌边坐下歇息。
等到高灵毓一觉睡醒,四周尚漆黑一片,轻轻唤道:“兄台?”随即一只手覆上他的嘴要他安静,“兄台,你是怎么注意到这店有蹊跷?”放低声音悄悄耳语。
“如你所说,滨州此地并不富庶,而店中的客人多着缎面鞋,此是其一。”那人身子挨在高灵毓旁边,热力源源不绝的传过来,高灵毓心里不由叹息,自己冬日里凉手凉脚血气不足,师弟便总是嘲笑他冰得像个死人。那人接着道:“现正值暑夏时节,我白天在窗口所见,马厩边一排屋子却是门窗紧闭……”
高灵毓闻言哑声笑道:“真乃难为他们了,为了我俩,三伏天的要受马粪熏陶之苦,炎炎夏日之热啊,在下佩服,哈哈哈……”
“你……一点都不害怕。”那人在黑暗中沉声道。
高灵毓止住笑,转了转眼珠,故意紧紧贴上那人,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我一个人固然是怕的,可是有仁兄你在身边,我这不就……有恃无恐了么。”这个木头,可是头一个对我爱理不理的,让爷先来撩拨撩拨他。
那人如他所料,一把推开黏上来的高某人,似乎是气呼呼地大步走离床铺,任高灵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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