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门满堂课充斥着那个男人(姓什么来着?张?陈?又好像是沈。算了,管他呢。)对法律的意淫和歪曲的课上,杨浅也就觉得这句话还有点道理,并且他也只听过这么一堂课,便明智地决定以后只要是那个男人的课,一律翘掉。
杨浅从博物馆慢慢走过,从远古、夏商、春秋战国、先秦、两汉一直走到明清馆,只有那些古董身上厚重的历史才压得下现代人心头的浮躁。
楚大妈多次强烈要求陪同参观,杨浅严词拒绝——“你进去就出不来了,过两天城市日报上就会刊登大标题《蓝田猿人活体标本巡回展》。”
楚大妈表示不能理解,杨浅懒得费口舌。三年一代沟,大一和研一,楚东和杨浅,合着就是一东非大裂谷。
世界上只有艺术和体育无国界,楚东棱角分明刚硬不屈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造就了一副健硕的体魄,使他对艺术的造诣多年来止步于学龄前水平,但在足球场上却总是能力压群雄,技惊四座。
他不仅脚法细腻,跑位和抢点意识更是一流,每每到了足球场上,大汗淋漓的一场球下来,杨浅才惊觉此人与自己竟是一个世界的物种,有时候看着他精巧的盘带,略带调皮的脚后跟传球或是极具挑衅意味的人球分过,都不得不深感造物主之幽默风趣。
球场上的楚东有很多坚持,坚持球衣上印10号,坚持踢九号半的位置,坚持以个人技术取胜而不是长传冲吊,甚至曾经一度坚持留着辫子,像他崇拜过的那个神一般却又毁誉参半的忧郁王子,罗伯特·巴乔。
杨浅的位置是守门员,多少有些被动,而楚东则顶在前面,如同永动机般一遍又一遍地尝试攻破对方城门。
一次次地抬脚,铲射,吊射,大力抽射,面对因为自己的汹涌攻势而日益强大的对方后防线,注定进少失多。
在射失皮球时,他总会默默地双手叉腰站在对方球门面前,留给杨浅一个黯然神伤的背影,那时候杨浅便会蓦然滋生出一种错觉,大概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觉得这个男人和巴乔,还真有几分相像。
一晃大一就这么化成一滩清水,默默流逝了,在你还没来得及回味的时候。
却也只能朝前看。
大二也平淡无奇,牛皮糖如影随形,只要杨浅出去找人纾解,楚大妈就跟养了青春期小娃的苦命娘一样,恨不得给杨浅请一个加强连的保镖,再在他身上安个针孔摄像机。
以至于日积月累,杨浅养成晚上出门把手机调静音的习惯,即便如此,还能在轰鸣的酒吧音乐中产生幻听,总觉得裤兜里的手机整晚整晚帕金森。
那日杨浅嘴欠,不小心吐露第二日是他老人家大寿这一喜讯,随即被敲诈一顿好酒——这就是□裸的兄弟情。
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当你裸奔的时候还是需要这些爪子来帮你遮住关键部位的。
饭局定在学校小吃街上某家炸串既便宜又好吃,老板娘还特别风骚(杨浅私下里觉得那婆娘胸前那两部分就像挂了两只麻袋,尤其夏天特别具有攻击力,就像as的自行迫击炮)的小店里。
莘莘学子如狼似虎,四个人六大盘菜,全是肉,见不到丁点青头菜,要了两箱哈啤,每人垫吧两口菜,先吹了一瓶。
杨浅名字一看便知,是个量浅不扛灌的,一瓶下去头立马就沉了,痿在一旁老实吃菜,索性自己寝室,吃肉为主,抄起筷子吃得溜干净,杨浅一看,有添盘子的架势,忍着恶心叫来丰腴的老板娘,每人上了十串羊肉,十串牛肉,五串鸡心,五串蹄筋。
老板娘拧着一身圆滚滚的肉袅袅而去,寝室那俩瞅得目不转睛,啧啧道:“靠,这才够味!”
杨浅一低头险些吐出来。
楚东却神神叨叨,在包里一顿翻腾。
“找啥呢?套子?”一兄弟撕扯着肉串问楚东。
楚东手一抖,又从包里抽出来,消停了。
一顿饭吃到9点多,四个人划拉着s线回道寝室。
杨浅在洗漱间洗脸的当口,楚东摸进来,杨浅洗到脸上泡沫,一甩头,一堵庞然大物遮住洗漱间
顶灯大半光,杨浅悚然:“干嘛?”
楚东嘿嘿干笑两声,从背后拿出个东西:“那啥,生ri快乐。”
杨浅倒有点意外,下意识地接过来,差点把它砸回去:“这是什么?!”
楚东间歇性口吃又发作:“那,那啥,你一个人总,总往外面跑,我寻思着,这样你不是那啥,
安全点。”
杨浅大怒:“那你不如送我套子!”
楚东委屈:“那个太便宜了,送不出手。”
杨浅低头看那只防身电棒包装盒,想到外出419时这玩意被运用的无数可能,估计花样百出间,唯
独没有防身这一项。
杨浅实在想不通,楚东作为一个法律系保研生,为何对社会的黑暗面认识如此不透彻,根正苗红
,真可谓素质教育的成功范例。
时间如钞票,扛不住一个花。转眼大三也临近期末。
杨浅正在宿舍收拾行李,楚大妈又期期艾艾蹭过来,施瓦辛格的体格愣让他跳出狐步舞:“杨浅
,那啥,你实习点找了没?”
杨浅此时早已被磨平脾气,开口就是:“大哥,一条龙服务也不用这么周全吧?老子好歹也是完
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啊!”
楚东低声下气:“那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这有个不错的律师事务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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