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活得好好的,白大哥他有多难受也不关你的事情!」
「本来就不关我的事情啊!」被人指着鼻头骂,他要是不发飙,名字就倒过来写!「你在这边跟我哭,有什么用吗?难不成你哭一哭,我脑袋就会变好?还是说你想我收拾家当,跑出去当流浪汉,不要拖累风遥那家伙?啊?哪一个比较好你说啊!」
他这一火,让陈文郁愣了一愣,随即呐呐说道:「我、我又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要你设身处地的替白大哥想一想……」
他冷笑了起来,「这一点意义也没有吧?我今天替他想,明天什么就都忘了,难不成你打算每天都来跟我说一次吗?而且最重要的是风遥那家伙怎么想的?你说他很痛苦,可是他就算真的很痛苦还是坚持要照顾我不是吗?」
「可是——」
「你再多的可是,也不关风遥那家伙的事,你这种多余的关心,说白了就叫作鸡婆!」
「你、你、杨坏蛋你说话太过分了!」陈文郁涨红着脸,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我说的是实话!风遥那家伙有抱怨过吗?他都没意见了,你在这边凑热闹屁用啊?还是你根本就是想和风遥来个婚外情,体验一下不伦之恋的美好?」
「我、我不想再和你说话了!」陈文郁腾地站了起来,怒气汹汹地往门口冲了过去,不一会儿,他就听到一声只能用噪音来形容的强悍关门声。
什么不想再和他说话啊?那女人几岁了,脾气怎么还跟个小鬼没两样……他撇了撇嘴,心情很不爽,干脆把频道转到音乐台,刚好听到快节拍的舞曲。
虽然舞曲没办法让他的心情立刻由阴转晴,但至少也不再那么郁闷不快了。一首舞曲还没唱完,门口便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声响。
「斐,我在楼下遇见文郁,她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你又和她吵架了?」男人走了进来,手上还提着购物袋,看来还挺有环保观念的。
他哼了一声,倔强地说:「什么又?你以为我爽和那个女人吵啊?要不是她……反正她就是个八婆!啰哩八嗦、多管闲事!」
男人脸上浮现明显的不赞同,「斐,不要这样说,这些年来文郁很照顾你。」
「我不记得了!」烦死了烦死了,不要一直提他根本不可能会记得的事情!「我就是脑袋有病,什么都不记得!这就要让人骂假的吗?」
男人闻言沉默了下来,低垂的眼帘遮挡住目光,让他看不透男人此时的情绪。蓦地,男人叹息一声,轻轻拥抱住他。
「对不起,斐,是我不对,现在这个样子……你才是那个最难过的人……」
「什么难过?我才没有!只是很不爽被人指着鼻头骂我根本不记得的事情而已!」
男人莞尔失笑,「嗯,对,你只是不爽这件事情而已。」
他觉得男人好像在哄小孩,不过算了,他是个很宽宏大量的人,所以不打算跟男人计较。
「那个……你会觉得痛苦吗?我当了十五年的植物人,醒来以后又变成这个样子……」顿了一顿,他吞吞吐吐地问着。
之前他虽然跟陈文郁说得理直气壮,但其实心里多少是有些忐忑的。
男人再度沉默。
而男人的沉默让他的心脏漏跳了一拍,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了。
过了仿佛一世纪般的漫长时间,男人缓缓张动嘴唇,说:「不痛苦是骗人的……十五年,十五年的时间你没有意识,只能看着你不动不说话……好不容易发生奇迹,你却变成这样……」
他静静地听着男人的一字一句。
「好几次……有好几次我都想说杀了你算了……这样一来我就不会这么痛苦……可是也只是想想而已,比起你冷冰冰的尸体,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就好,反正再多的痛苦只要忍耐久了,也都会习惯。」
他不想死,但也不明白为什么男人不干脆放弃他?把他丢回他妈妈那边,或者随便找个地方任他自生自灭不就好了?
男人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成熟而俊美的脸庞浮现一抹微笑。
「你不懂吧……曾经在你还没有变成这样以前,我以为你也许就快要懂了……可是现在我想你永远也不会明白了。」
男人收紧了手臂,或许是外头的温度低,男人身上依然带着冷意……所以他也才会发抖吧?他一定是因为男人身上的冷意才发抖的,这个温柔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让他害怕?
「斐,在我的身边,只要你在我的身边,对我来说那就够了。」男人在他的耳边如此喃喃说着,声音轻得就像在梦呓一样。
——他忽然想,男人对他也许不是爱,而是一种习惯性的独占吧。
但,也只是想想罢了,比起亲人,这个男人显然更愿意负责他的生活,所以不管那是不是爱,他也无所谓了。
即使男人对他,只是想要独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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