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的小提琴手,我听过他十年前刚进入维交时候的录像带,也听过他前年与维交合作的演奏会。他的进步很快,对于感情的处理十分细腻,技巧也很娴熟。”
好像真的只是在阐述自己的观点,闵琛的视线依旧正视前方,语气平淡地说:“他是一个很好的小提琴家,有机会成为站立在世界最顶端的那一小群人其中的一员。”
他说这话的时候,戚暮正抬着眸子,认真的注视着他。
路灯的光影交叠与车内偏暗的光线,让戚暮无法看清闵琛的脸庞,却能看清楚那双深邃狭长的眼眸。戚暮知道,这个男人从来不屑于撒谎,那么他所说的一定都是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话。
原来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应该知道的事情,却到了如今才真正的发现。
上帝总是爱开玩笑,当初在港城的时候,戚暮从没想过闵琛居然会喜欢自己的音乐,就像他从来没有想过当年,竟然是闵琛将自己推荐给了多伦萨先生。
如果早一点知道,会不会更加喜欢这个男人?
还是不会吧,因为已经喜欢到极点了,已经是爱到极致了,哪儿还能再更爱?
胸膛里那颗炙热鲜活的心脏正在扑通扑通地跳动着,戚暮慢慢地握紧了对方的手,他轻声地“嗯”了一句,良久,才又低声说道:“闵琛,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命运吗?有的人注定了就会渐行渐远,有的人注定了相隔再远、阻挠再多,最终都会在一起,一生一世?”
戚暮的这句话,让闵琛眸子一缩。
其实早在戚暮问出“港城音乐节上你提到的那个人是谁”的时候,闵琛已经浑身僵住,仿佛预料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握着方向盘的左手心早已湿透了,只能勉强保持着自己的镇静,看上去云淡风轻。
一年前丹尼尔和他说“如果一件事你已经确定了八九成,最后一成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而如今在柏林灿烂辉煌的夜景中,闵琛似乎已经看到了那最后一成的到来,它真的已经不远了。
从始至终,闵琛都没有主动去问过戚暮这件事。
第一次听到这个青年的音乐时,他便感到了一丝熟悉,却被卡尔教授的一句“他和你的音乐很像”给遗忘过去;到后来在圣诞夜的那一首《钟声》,他彻底地起了疑心,并且开始调查,最后却没有任何结果。
正是因为好奇,才会更多地去接触,才会明白这个青年是多么的勤奋,又多么的可爱。他会因为一个音阶无法处理好而顽固地练习一整个上午,他也会一首美丽的曲子而兴奋不已。
过去的这三十年来,闵琛从未主动去接触过什么人。良好的家世让他从一开始就站立在超越太多人的平台上,极高的天赋又让他很快成为了站立在古典音乐界最顶端的那群人之一。
如果没有对这个青年产生好奇,说不定……真的会错过他。
孤独了三十年的心,从来不去主动触碰,又怎么可能会敞开心扉?
“我相信命运。”肯定坚决的声音从闵琛的唇中流出,“我现在,非常地相信命运。命运让我见到了你,命运让我和你相爱,也是命运给我了我这个机会能够和你坐在这里说这些话。戚暮……”
一个红灯,黑色的欧陆倏地停下。
闵琛转过头认真而又专注地望着一旁的青年,他的目光虔诚美好,仿佛在看待最心爱的珍宝,冷薄的唇角划开一个好看的弧度,闵琛完全无法掩饰那眼睛里深深的爱意,他郑重真挚地说:“你是我相信命运的……唯一原因。”
这样简单的情话,却让戚暮心头一暖,眼眶也开始发烫。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流泪的人,上辈子临死前甚至是痛苦到极致了,他都忍住了没有让泪水流下来,而如今他竟然因为对方这样的一句话,忍不住地湿润了眼睛。
眼前渐渐朦胧起来,戚暮微微后仰着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开始回忆道:“我刚出生的时候,院长说好像是一个下雪天。天很冷,那个时候又是德国最艰难的时期,很多人失业、自杀,我的父母就用一个很普通的菜篮子把我放在里面,丢在了医院的门口。”
闵琛的身子陡然僵住,他已然意识到了青年到底在说什么。
“其实我还是有点感激他们的,至少当时他们用棉絮塞满了菜篮,否则可能在别人发现我的时候,我就已经被冻死了。”
仿佛回忆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戚暮眸子微弯,过了半晌,又继续说道:“院长脾气很不好,也不喜欢我们,但是有的时候她心情好了,也会和我们说上一些话。我五岁的时候她告诉我,我的父母虽然抛弃了我,但还是给我留下了一个名字,是用美丽的中文写下的,叫做‘子文’。”
“6岁的时候,一对从华夏来到德国工作的老夫妻收留了我。他们并不富有,但是给了我一个家,我也有了姓,也有了一个真正的名字。他们很爱我,会做美味的中餐、也会经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学起来的,虽然到最后说的都没有德语流利,这门语言真是太难了。”
闵琛反手握住了戚暮的手,他仿佛能感受到对方那种被父母遗弃后的悲伤,也能感受到对方那种被养父母疼爱的幸福甜蜜。
“我7岁的时候,第一次在电视上听到了交响音乐会,是柏爱的新年音乐会。那时候我觉得这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我第一次非常固执地求父母让我学习音乐,然后在昂贵的钢琴和小提琴中,我选择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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