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倦。鄙夷的目光顿时显露,他没忘小宝儿始终是一名阉人,能受宠多久……呵呵。
暗压下心中的窃喜,严总管嘴上说一套:「小爷,你既然都这麽吩咐,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一定为咱们的主子鞠躬尽瘁。」
「嗯。」他勉强露出笑容,旋身就走──
清楚地划开一道界线,不用在混淆不清的主仆关系之中找不到立足点,他选择交出权力,谨守身为奴才的立场与本份。
小宝儿一走,严总管的嘴角渐渐上扬,呵呵……
端著架子,严总管摇身一变──跩得很。
得意洋洋地指派一群丫鬟、奴才干活儿,还特地交代小宝儿千万别去接近主子,以免惹主子不高兴。
其实,他是为了防止主子改变心意,和小宝儿死灰复燃,届时府邸又要变天了。常言道:人不为己,天殊地灭。
严总管打著如意算盘,等过阵子逮著机会,得一脚将小宝儿踹出府邸,以免继续危害众人,累及他的总管地位不保。
主子这两日正上火,脾气阴晴不定,谁接近,谁就倒楣。
严总管机灵地派一群丫鬟们去当炮灰,自个儿也是闪得远,以免死得难看。
这座王府,在主仆三人各怀心思之下,波及府中的丫鬟叫苦连天……
小狗子拖著锄头,一瘸一拐地走到围盖的栅栏地,眼看大夥儿早就去吃饭、休憩,仅剩小宝儿还在太阳底下砌墙。
「小宝儿,你干麻不休息?」小狗子没好气地问。
乔宝儿抬起头来,道:「我还不饿。」
「你别瞒我了,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刻意避开众人。」重重扔下锄头,小狗子不满地哼了哼。
这几日,府邸几个嘴坏的家伙私下都在嘲笑小宝儿终於被主子嫌弃,有些人起初不太相信这消息,偏偏事实摆在眼前──
小宝儿睡在佣人房,主子也没再召唤小宝儿伺候……呿!这样也好,他以前就劝过小宝儿,做人别太犯贱!
小狗子瞪著他的後脑杓,气咻咻地交代:「小宝儿,主子这个人无情,他不希罕你了,你可别太难过。」
变相的安慰话语令乔宝儿一愣,停下手边的活儿,回眸凝视小狗子很不高兴的脸色,「事情不是这样的。」他企图解释:「是我不好……」
小狗子马上打断他的话,「你甭为主子说话了,他希罕你的时候就待你好,不希罕了,就像现在将你踹得远远的。」
哼哼,小宝儿就是好欺负,都几岁了依然没变。
笨得要死!
「我听丫鬟说,主子最近的脾气凶得要命,尤其是提起你,他就一副咬牙切齿的狠劲。你最好保重一点,晚上睡觉的时候,门窗一定要上锁,以免主子发狂来找你的麻烦。」
「叩!」
砌墙的工具脱手,仅差寸厘就砸到了脚。
乔宝儿低头拾起工具,拨了拨掉落於地的混土泥沙,整个人蹲在砌高的一座墙边闷不吭声。
一心只想认份的做事,主子凶什麽……
《心事》-5
书房。
连连传出恶咒:「该死、该死、该死!」
扔了一本帐册,孟焰踹开椅子,在桌案旁来回踱步──
憋著一肚子闷气,日复一日……小家伙还没滚回身边,好样的……真敢让他度日如年。
分明自作孽……他该死的考验自己的耐性,忽略了依小家伙瞎蘑菇的性子,天晓得何时才会踏回房里。
恼归恼,他望著开启的扇门,眉宇渐渐纠结,深邃的眼迅速蒙上一层暗色。
半晌,适逢黎生外出数日回来,身後跟随两名扛著木箱的壮汉,三人前後进入书房。
孟焰眯起眼,瞬也不瞬地盯著大木箱。
「爷,我将东西都运回了。」黎生上前递出一本册子,「明细在这儿,高爷托您鉴定,半个月後,他会派人取回。」
「这箱子里的古玉有几件?」
「五件。」
「先搁下了。」
两名汉子应声:「是。」
须臾,他们两人分别交出两把钥匙,尔後立刻告辞。
书房内,仅剩下主仆俩,孟焰连瞧都没再瞧箱子一眼,一转身,随手将册子扔上桌案。
「爷不开箱来瞧?」
「瞧什麽,我现在没那兴致鉴定古玉的真伪。」孟焰探手取来笔筒内的一枝小楷笔,神情若有所思。
「黎生,你回来可有瞧见小家伙?」
「没有。」他一回府便朝书房来,「爷要属下去将他找来麽?」
「不用。」
他希望小家伙自动地回房。否则,他早就亲自去逮小家伙回来。
「哦,爷若没其他的事吩咐,属下先行告退。」
孟焰点了头,静待黎生的脚步声消失,唇缝间溢出一声若有似无地轻唤:「小家伙……」
黎生回房途中行经一座拱桥,眼尖的瞥见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躲在柳树後,不知将什麽东西扔进莲花池子里。
他顿了下,须臾认出是小宝儿。
望著主楼的厢房一眼,乔宝儿颓然地回头,沿著柳树旁的小山坡离开主楼,待他攀上一道蜿蜒的长廊,不禁靠在廊柱旁喘息不止。
弯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灰尘,一块芙蓉石顺势滑出领口,微晃著浅浅的光亮。
轻掬起,缺角的芙蓉石折射一道光亮刺眼,他眨了眨眼睫,收起配戴的小石头,举步沿著长廊走往偏僻的座院。
渐行渐远的身影显得孤寂,肩上扛著无形的重担,左右著他的思想。然,牵动情绪的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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