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站在他不远处的少年,圆滚的豹目溢满了危险的光,手挪在腰间的弯刀上,仿佛下一刻就要动手似的。
而他望向宇文夏的眼神却是格外专注和怜惜,好像只能看见他一人。
宇文夏垂眸,原来……他当时想动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那年林间匆匆过
第二十五章:那年林间匆匆过
——郭盛:百里的画卷,绘不尽你fēng_liú
“夏儿,这留白的题字你来写吧。”顾倾文温声道。
宇文夏莞尔一笑,执起桌边搁着的毛笔抬手就写道:
“独饮月下我孤往,酒浓人醉墨微凉。”
“谁道眉间落积雪?你我天涯既咫尺。”
字体一改往日的拘束,正是他过去的肆意洒脱,这嚣张霸气的题字让整副画基调一转,变为积极。
再看宇文夏提笔的那一瞬间,几乎又变成了当年狂笑天地的夏公子,脸上顾盼飞扬,仿佛视万物为蝼蚁。
顾倾文点头称赞道:“夏儿一笑起来真俊采袭人。”
“悠歆,那是因为他是本王的儿子,你要看可以看我。”南王干咳了一声提醒道。
“……宇文,夏儿可一点也不随你。”顾倾文诚恳地说,南王生的一副冷面,身形修长英伟,和这个文弱书生完全不同。
宇文夏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告辞了,手上宝贝似的捧着画卷,心里还在琢磨这什么时候小盛也能像爹爹对南王一样对他温和。
“顾倾文的画,竟然能见到两次。”郭盛见了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知道他最爱顾倾文的画。当年那副也是视若珍宝,平时都收在自己房里,却在后来给了他。
“小盛,我觉得好荣幸啊。”
宇文夏一脸恍若做梦的痴样看起来有些欠打,郭盛却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想亲一下,声音也变得温柔了,“看你宝贝的,又没人会跟你抢你。”
“小盛,你要是喜欢我可以赠你的。”宇文夏这话说得认真,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郭盛连忙道:“我怎么会抢你喜欢的东西,而且我自认不如你爱画。”
宇文夏这才继续低头捧着画卷痴笑,“顾倾文为我们做的画,我们一定会地久天长的。”
宇文夏平时一派温和严肃样子,却总在他这里露出孩子气,看来真如他所说,在他面前卸下一切机防。
他前一秒还在兴高采烈,后一秒就突然浑身颤抖地扶着郭盛的胳膊软了下来,一声不吭,却是死咬着牙,几乎要咬破嘴唇。
郭盛声音都急了,“这么久了还没好吗?你到底有没有瞧过大夫?!”
宇文夏半天不语,痛苦地抬眸看了他一眼,一出声是一声□□,但马上咽了下去,“……看过了,不知道。”
郭盛也不舍得说他了,只好抱着他让他能好受点,宇文夏这次痛得还算久,多持续了一会才消停,整个人像是脱了力一般。
“你别担心,除了疼也没什么大碍。”
宇文夏还不忘了安慰他,郭盛没办法,动作温柔地拉着他慢慢地往竹林小院走,再抬头满天的星光,他也只能期盼宇文夏所说的战乱晚一点来,大文能稳固,恒而久远。
可惜宇文夏一语成谶,他们的安乐日子还没持续多久,先传来的是陛下病重的消息,谭溪不得不迅速赶回京都,可惜在半路的时候陛下没有撑过去。谭溪是皇帝的独子,又遵循圣上病前的旨意,当即让谭溪即位。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谭溪有些不敢置信。
宇文紫枝担心他难过,一路陪着他,不过谭溪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似的。陛下的尸身不是谁都可以碰的,等他回去后就已经下葬了,一切事宜由陛下最宠信的魏将军亲自处理。
再后来处理遗留事务,即位,事一件件来,谭溪应接不暇。
宇文紫枝只觉得好寂寞,“溪一直都好忙,连见一面都好难了。”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泡好的一杯花茶递了过去,果然谭溪看也不看得就往旁边一推。
宇文紫枝:“……”为什么就是不肯理我一下呢?
谭溪理都没理她,召见群臣,一一安抚,但也没赶她,宇文紫枝一身和宫女不同的缀袖紫衣看起来还挺扎眼。不过她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跟在他后面看着谭溪像个陀螺一样忙的团团转。
宇文紫枝体贴地在一旁端茶递水,终于在无数次被拒绝后,谭溪忙得没看清她才接受了。
这样忙了一通后,魏将军又因伤心过度病倒了,请求告老还乡。虽然惋惜,谭溪也只能准了。
他这边还未落定,南部边关便传来了蛮族入侵的消息,这件事不容拖延,宇文夏一边亲自应战,一边请奏了当今圣上谭溪,另外含蓄地表示请把自己妹妹送回来。
开战这种事无论做了再多的准备到时候还是会乱作一团,宇文夏那边也没好到哪去。大文十几年前打天下的时候能将辈出,魏将军,柳将军,陆将军……
然而现在毕竟都已经有年迈,新兴像是闻堕星已经死了,闻夜陛下忌惮不敢任用,大有前景的郭盛……自己还没长大。
而宇文夏的南部将领也只是唯凌落一人独占翘首,可以说现在的大文已经是新兴人才匮乏之际,也难怪宇文夏想把兵权交给郭盛。
再说文臣,也是一样缺人,顾语恩再精明也年数已衰,夏千风虽说有才,可也被埋没,柳从秋虽说有经天纬地之才,偏偏不知道一天到晚在忙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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