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梦呓一般,陆铭有些无奈,提醒他:“你累了就早点睡吧。”
“别挂,”姚瑾熙一听他要挂电话赶紧拦住:“多说几句吧,你说话,我听着。”
虽然撒娇这样的词放在姚瑾熙身上很不合适,但这会儿他毫无防备的恳求语气却确确实实的让陆铭产生了一种他在与自己撒娇的错觉,原本很沉重的心情突然就舒缓了一些,再开口语气也更温柔了几分,问他:“你要去总公司?你们公司是不是出事了?”
“你知道?”
“……有听说过。”
姚瑾熙想了想回道:“不是很严重,不用担心会影响和莱颂合作的事情。”
“我是担心你。”陆铭轻叹气:“你自己小心一些。”
“没事,大不了就不干了,”姚瑾熙不在意地说着,对他的关心却很受用:“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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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电话,陆铭走进病房里,陆老爷子已经醒了,在闭目养神,听到他走进门来的脚步声,扯开嗓子冷淡问道:“你又在给他打电话?”
陆铭走上前去帮他掖了掖被子:“太爷爷的手术很成功,过不了多久就会好起来,我也好放心回去工作。”
“我是问你……”
“太爷爷身体不好要多休息,”陆铭打断他的话,语气带着执拗的坚定:“我是个成年人了,对自己的事情有分寸,太爷爷不用担心。”
陆老爷子对他这样冥顽不灵的态度很不满,奈何身体不争气,眼下也多说不得什么。在这个时候,陆铭只是不想刺激才做过手术的陆老爷子,否则换了其他人一而再再而三提起要他和姚瑾熙分开的话题,他一早就没了耐性。
看着太爷爷重新睡下,他才松了口气,心里默默算着时间,想着有可能还是要去伦敦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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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结束之后,热闹了没两天的古堡里又变得冷冷清清,来参加葬礼的人都已经陆续离开,遗产继承手续有律师在办,并不需要姚瑾熙费心,其实要继承这栋古堡需要付出非常高额的遗产税,在旁人看来完全不划算,何况以后姚瑾熙会回来的机会也寥寥无几,只不过就算留个爷爷的念想,他也没打算放弃这里。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在葬礼结束的第二天,已经耽误了工作很久的姚瑾熙就不得不离开出发去总公司所在地。
管家已经来提醒过车子在楼下等着,姚瑾熙道过谢,走出房门,恍然间听到走廊尽头传来的琴声,不自禁地就顿住了脚步。
从怔愣里回过神,就已经下意识地抬脚走向了走廊底的那间琴房。
轻推开房门,看到坐在钢琴前的人时,姚瑾熙有些意外,却也并没有出声,就这么站在门边,默默看着沉浸在自己情绪里,手指在琴键上翻飞的陆奶奶。
即使已经年过古稀,陆奶奶依旧是有着优雅出众气质的贵妇,只是这个时候她眼角噙着眼泪,窗外透射进来的阳光在她周身投下光晕,就仿佛将她隔绝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让姚瑾熙根本不忍心去打扰破坏。
一曲终了,一直到陆奶奶目光转过看到他,姚瑾熙才走上前去,问她:“您怎么会弹这首曲子?”
很小众并不出名的一首钢琴曲,姚瑾熙一直以为听过甚至会弹的人都不多才对。
陆奶奶红着眼睛笑了笑,语气平淡地解释:“当年我在学校的琴房弹的就是这首曲子,你爷爷因此对我一见钟情,都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老人家在回忆往事,姚瑾熙听得有些怔愣,没等到他开口,陆奶奶又说道:“后来我跟他分开之后就很少再弹了,都生疏了,好在阿铭还有肯跟着我学。”
姚瑾熙闻言很是惊讶:“陆铭他……会弹这个曲子?”
陆奶奶点头:“他从小跟着他太爷爷一起长大,我能见到他的机会不多,不过他很有天赋,我教他,他也肯学一学就会,而且特别偏爱这首曲子,念高中的时候代表学校参加一个国际音乐节比赛还拿了奖,当时电视里都直播了。”
陆奶奶提到自己孙子语气很有几分骄傲,姚瑾熙却再次愣了住,几乎是不可置信,良久之后等到他回过神,再开口声音都有些止不住地颤抖,试探着问道:“他比赛拿奖,是……在十三年前吗?”
“是啊,他跟你说过是不是?”陆奶奶想当然地就以为是陆铭告诉他的,又叹了口气:“只是可惜了,自从他开始工作之后,整天都是忙公司的事情,都荒废了。”
姚瑾熙闭了闭眼睛,十三年前,正是他人生最灰暗的时候,就是在那一次,他无意中听到广播里放出的那一段曲子,那种不张扬的温柔一下就打动了他,录下来之后反反复复地听,那是在他最低潮最黑暗的时光里唯一能给他安慰带他走出困境的力量。
当时他只记得广播里有提到那是一场什么青少年国际音乐节大赛,但弹琴的到底是什么人来自何方他却一无所知,哪曾想兜兜转转这么久,原来那个人其实一直就在他身边。
陆奶奶见他表情有些怪异,疑惑问道:“怎么了?”
“没事,”姚瑾熙按捺住心中惊涛骇浪一般的起伏情绪,笑着摇了摇头,问她:“奶奶,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我再在这里陪你爷爷一段时间吧,”陆奶奶再次轻叹了一声,眼神又黯淡了下去:“这里空空荡荡的,我不忍心留他一个人在这里,想多陪陪他,再过段时间吧,我再回去。”
“好,到时候我跟陆铭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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