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剧烈,压迫著他的心脏。在尼尔的手解开他衬衣纽扣的那一秒,他猛地睁开眼睛,握住了尼尔的手臂。
“……尼尔”男人的黑眸像被大雨洗过,澄澈得一览无遗,却也空寂得让他心痛。
“不……”尼尔像是意识到什麽,慌忙抓住他的手,“你不想做这个,我们可以慢慢来……我不会勉强你……我知道,你对我不是没有感觉的……嘉言──”
闻嘉言摇了摇头,坚定地挣开他的手,翻身从床上坐起来。 “尼尔,你很好,但是我……”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大步走向门口,拉开卧室门,在转身之前,他轻声道,“对不起”
尼尔颓然地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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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越来越大。闻嘉言一从尼尔的别墅出来,就被淋了个通透。可他像是感受不到身上的凉意般,随意地拂掉脸上的雨滴,脸上露出一个释然的笑。自顾自地往前方走著,到最後甚至跑了起来。
跑著跑著,他才想起可以拦出租车。於是找了个公交站台,等了半天,才拦到一辆出租车。他报完地址,司机没说话,从後视镜地好奇地打量这个被淋成落汤鸡似的男人。
这人衣服穿得倒是周正,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淋了雨似的,脸上还挂著莫名其妙的笑……这个突兀的笑容让那个司机心里一阵发寒,不敢再看,连忙眼观鼻鼻观心地开车。
到了天泽楼下,闻嘉言付了钱,连衣服都顾不上整理,打开车门便往楼上跑。他胸口那颗很久不曾真正跳动过的心脏仿佛被重新注入了血液,剧烈地搏动,砰砰的巨响震动著他的耳膜。他说不清这种感觉,像是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一般,每个细胞都如此地渴望见到那个人。
“请问……你们蒋总……在”他跑得太急,进了天泽工作间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仅有的两三个留在公司加班的职员都惊愕地抬起头看著这个突然闯入的神情近乎癫狂的年轻人,其中一个认出他的人颤著手写了张纸条给他,“闻助理……蒋总已经回家了,这是我们蒋总的住址……”ve的人怎麽这个时候过来,外面还下著大雨呢,难道是合作案出了什麽问题吗……
闻嘉言接过那张纸条,扫了两眼,说了声谢谢,便转身大步出了天泽。他迈开腿,再次跑进了大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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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季泽的东西早就收拾好了。两个箱子,一个旅行包,放在墙角。机票、护照和签证放在旅行包的最外层,都检查过了。公司的事情也都交代妥了,有那个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副总坐镇,他很放心。
卧室里只开著台灯,他坐在床沿,最後一遍翻看床头柜里的信件。每年大大小小的节日,这些贺卡或者信件会从美国的各个地方辗转寄到他的手上。於是他知道了男生研一时就走遍了大半个美国,知道了男生在中餐馆打工认识了不少华裔学生,知道了他实习时被一家知名的证券公司看中……
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翻著每一张贺卡,每一封感谢信。有些信件已经泛黄了,起了皱。这些年,无论他走到哪里,搬到哪个城市,这些信件和贺卡都陪著他,让他不至於在无数个夜里因为相思成疾而难以入眠。看到它们,就像是看到男生微笑的眉眼。他最近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笑容,是在那个晚上,他本意是想去他家跟他告别,却没想到在那儿撞见那个男人向他表白。那两人最後默契的相视一笑,刺痛了他这个旁观者的眼睛。
就这样吧。他告诉自己,就这样默默离开,不要再打扰他。那个男人会对他好,会比自己更爱他,会让他幸福。而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从他的生活中完美地消失匿迹。
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季泽把信件放回抽屉,合上柜子。这一次,他会把过去的回忆都决然地扔掉,让他自由,也让自己自由。
这时,外面毫无预兆地响起了门铃声。
蒋季泽心中惊疑不定,这麽晚了,要告别的人也早都来过了,难道是物业……他心中起了几分警惕,脚步放轻,走到门口,隔著防盗门的猫眼,看了一眼外面的人。
瞳孔骤然一缩,蒋季泽慌忙拉开门。昏暗的楼道里,全身湿透的闻嘉言站在他面前,微微喘著气,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蒋季泽被他看得有些手足无措,正要说话,如同雕像般屹立不动的人忽然有了动作,那人一言不发地绕过他,大步穿过客厅,径直走进了他的卧室。
“闻助理……你……”蒋季泽在後面看到他拉开床头柜的动作,语调不敢置信地上扬。
闻嘉言沈默地翻出里面的感谢信和贺卡,从以前,蒋季泽爱把重要的信件放在床头柜里这个习惯就没变过。
“你骗我……”背对著他的人,语调暗哑,肩膀微不可察地颤动。
“你骗了我四年……现在你又想像四年前一样什麽都不说一走了之对不对……你这个混蛋……”闻嘉言捧著那些信,咬牙切齿。
原来他什麽都知道了。蒋季泽没想过这一天会来得这麽快,他以为等他知道一切的时候他已经和另一个人过得很幸福了,再回忆起这段往事,也应该不会有多少遗憾,无非就是云淡风轻地一笑而过。他低估了他,高估了自己。
“我混蛋,那你还跑过来干吗……”再也不用压抑眼底的深情,蒋季泽走上前,扳过那人的肩膀。闻嘉言的眼睛是红肿的,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的痕迹。他轻叹了一声,替他抹掉眼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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