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育陵这回是吓得走不动,被外公拦腰抱了起来,勾在臂弯提著走。他原本不敢挣扎,可看到外公又从那株盆栽拔出令人心惊的竹藤,他便又踢又叫:“外公不要!不要打我!不要!不要!那个很痛!很痛!”
“痛就对了!”
炎育陵被外公放在沙发上,腹部顶著沙发扶手,双脚悬空,背部被外公的手掌按著,屁股朝天高高翘起。当外公一除下自己的裤子,炎育陵确定是真要挨打了,哭著叫道:“外公……对不起……对不起……不要打我……我反省……我……我不吃饭……我罚站……我罚站……不要打我……不要……”
这是炎育陵头一朝未打就先哭得这麽凄惨,主要原因是中午尝过了外公手中竹藤的利害,其次便是父母都不在身边的无助感。
啪啪啪啪!竹藤照著白皙的小屁股落下,小孩子皮肤嫩,手打就可以轻易留下通红掌印,何况是一把两指粗的柔韧竹制藤条。
“嗷!妈咪……妈咪!啊!爸爸救我……啊!啊!好痛!”炎育陵不停地哭喊,他双脚使劲儿地踢,把勾在脚跟的裤子都甩掉了。好几次竹藤落到了大腿上,外公也警告自己不准动,可屁股火烧般的剧痛令他什麽都听不进耳。
啪!“啊!”好痛……痛死了……炎育陵扭著身体,希望能躲得过鞭打。
但那根本就是徒然。
啪啪!“外公……不要打……不要打……啊!”伸手到背後想护著屁股,但竹藤无差别地打下去,手指可没有屁股那麽多肉抗打,只挨一下,炎育陵便缩回了手,不敢再伸过去。
不知道外公究竟打了多少下,或打算打多少下,炎育陵哭得喘不过气,也没有力气挣扎扭动。竹藤每一次落下,他只是挺了挺背,也不喊了,就低低地哭泣。
“做错事了还敢哭,我定要告诉你妈该怎麽教你。”外公说了这句话後终於停下鞭打,炎育陵趴在沙发上起不来。也不敢起来。
瞄见外公把竹藤放回了原位,炎育陵用手背擦掉眼泪,再伸到滚烫的屁股上,一摸下去都是硬硬的肿块,身体稍微动一下就觉得疼。外公一走回来,他连忙缩回手,紧抿著唇。怕,所以他不敢动;不甘心,所以他不说话、也不道歉,反正试过了却没用。
外公把手掌放到兀自疼痛的屁股,摸了几下就拿开手,冷冷说道:“肿这麽点就哭得杀猪似地,没用!”
炎育陵顿觉气愤,手撑著要起身的瞬间,外公再一次把自己抱起来,不同的是这次是面对著自己,用双手抱著自己腋下。炎育陵以为外公是要把自己放在地上站著,怎知外公竟这麽架著自己走到鞋架边供人坐著换鞋子的实木椅子前,在意识到外公打算做什麽时,肿痛的屁股就落在了坚硬的椅面上。
“嗷!”炎育陵痛得跳起,却被外公按著肩膀压回去,连环的疼痛折磨令他又飙出了眼泪。
“给我坐著反省十分锺,起来的话就再打一遍!”外公说完便放开手,恶狠狠地俯视自己。
再打一遍的威胁让炎育陵只能强忍,委屈和疼痛的泪水在外公的监视下不住地流,可他不敢大声哭泣。屁股由痛到麻,渐渐地就没什麽感觉。外公坐在客厅,时间一到也没有走过来,只把掉在地上的裤子朝自己扔来,说了一句‘回房间睡,不准出来’,就离开客厅上楼去。
炎育陵脚用力要站起身,可一动就痛,便咬著牙放慢动作起来,提著裤子一拐一拐地走回黑暗的玩具房,途中也捡起了自己的脏衣服和还有点湿的毛巾。外公临上楼前关了楼下多数的灯,只剩下客厅没关,不过客厅离玩具房有段距离,只有很微弱的光线洒在房门前,房内是伸手不见五指。
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就算身心都很难受,哭也不会有任何用处,再说,炎育陵也哭得很累了。
炎育陵小心地穿上裤子,烦恼自己该怎麽睡。不一会儿,他把毛巾摊在地面上晾干,然後趴在冷硬的地面上枕著手臂等。
外公睡了,安全了,睡一下就不痛了,天亮爸爸就来了,爸爸会带我去吃早餐。
所以没关系。
外公讨厌我没关系。
反正我有爸爸,我有妈咪,我还有弟弟。
想著想著,委屈感渐渐疏解,睡意也越来越浓。炎育陵把差不多干了的毛巾拉到身前,侧躺著睡,毛巾一部分盖著半个身体,剩下一部分则抱在怀里。房间其实不会凉,甚至还有点热,但夜晚睡觉若没有柔软的东西抱在手中,光裸的脚板没有盖著,他就无法睡得安宁。
他需要的和一般小孩一样。不过年纪小小的他,心里很早就被灌输了一个和一般小孩不一样的想法。
不听话,就什麽也得不到。比如一餐饭,或一床被单。
第一次在地板上睡,怎麽累都不可能一觉到天明。炎育陵夜半醒来了好几次,肩膀压得痛,必须时不时换个方向侧睡。天快亮时他再度醒来,全身骨骼都在痛,相较下屁股的痛就给遗忘了,便索兴不再躺著,而是靠墙坐著睡。睡得不好自然累,即使坐著他还是很快就重投睡眠,後来好像还是倒了下来,可眼皮沈重,真的不想起来,就干脆趴著睡。
朦胧中,感觉手脚腾空在摇摆,脸颊似乎靠在有人的体温的地方,胸口没有趴在地板上的压迫感,不久,身後轻轻地接触到了柔软的表面,整个身体似乎都陷了进去,身上则盖上一层温暖的布料。
做梦吧?炎育陵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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