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宿醉症状好了很多,摸摸额头,并不会很烫,但却口干舌燥,吐空了的胃也发出了急需填补的警报。
转过身,见床下弄脏的地毯已经不在,床边小桌上有张路卡留下的字条,写著厨房里有准备好的饭菜。从床上站起时仍然有些晕眩,扶著墙走了几步,突然一股酸意冲上喉咙,连忙捂著嘴快步走进房里的浴室,蹲在马桶前就吐,直到什麽也吐不出,还不停地干呕。
炎育陵无力地倚在马桶边,觉得自己快把整个胃都给吐出来了,扶著额头喃喃自语:“我打死都不会再喝酒……”
折腾了好一会儿,总算可以正常地走到厨房,纯白色的方形饭桌上摆著三碟菜,由保鲜纸包著,并且还有另一张字条,潦草地写著‘弄热再吃,饭锅有饭’,看得出是匆忙中所写。
养伤时吃的都是路卡做的饭,路卡的厨艺炎育陵是自叹不如,隔了几个星期没吃到,不禁有点怀念。迫不及待撕开保鲜纸,尝了一口觉得还温,不需要加热,便盛了饭坐下来大块朵颐。
宁静的午後,窗外偶尔传来树叶被风吹动的声响,一个人在饭桌享用清淡却不失美味的家常菜,吃著吃著,炎育陵不期然地就回想起在家的日子。
上高中後,每天上完补习班回到家都是下午四点左右,午餐在学校若没吃饱,这时候就饿得慌,若家里有剩余的午饭等著,或母亲心血来潮给自己弄了份下午茶,即使从来不会在饭桌旁陪伴自己,可每一口吃进嘴里的美味料理,就已包含了母亲的爱了吧?
离家後,炎育陵更深刻地体会到,一个家只要能提供一餐温饱,还有什麽好苛求?
炎育陵抬头看锺,这天是星期五,这个时间弟弟差不多快放学了。之前因为被霍瑶抓走而没有遵守和弟弟的诺言,伤好後不是没想过要去找弟弟,可一来忙工作,二来不知道怎样面对对自己铁定彻底失望的弟弟。
可这麽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尤其是知道父母已离婚,弟弟又有学坏的可能,过去再怎麽不堪回首,好歹也是由父母养大,自己钱暂时给不了太多,那至少不能这样置身事外、不闻不问。
心里有了想法,炎育陵决定这次非付诸行动不可,要是自找借口再拖个几日,一定又会胡思乱想,最终选择继续逃避。
担心赶不上弟弟放学时间,炎育陵把还吃不了一半的饭菜都放进冰箱,从晒衣架挑一套路卡穿得比较旧了的休闲衣裤,边换边打电话叫计程车,匆匆检查门窗锁好後就出门。
一路上,他想好自己该做的事──第一,要告诉父亲,自己的生活很稳定,未来收入会慢慢增加,可以帮补家用,希望父亲换一份轻松点的工作。第二,和弟弟好好谈,父母都太疼弟弟了,以往在家会纠正弟弟行为的大多数都是自己,现在弟弟正值叛逆期,自己更该扛起做哥哥的责任。
至於是否搬回家,炎育陵思前想後,觉得暂时还是做不到。公司和家距离太远,自己工作时间很不规律,要是突然接到工作就没办法很快地回公司报道,会给安排自己工作行程的同事添麻烦。
再说,父母并不是完全没有复合的可能性,自己若是回家,这可能性恐怕永远都是一个空虚的零。
自己不恨母亲了,并不代表母亲不恨自己。
不小心又挖入内心伤得最深的一处,炎育陵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试图停止灰色的情绪逐步填满整个思绪。
当计程车越来越接近学校,道路便开始因陡增的车流量而堵塞,沿途很多步行及骑著自行车回家的学生。看著那熟悉的校服,爽朗的谈笑模样,炎育陵心里便觉酸楚。努力用功读书了那麽多年,结果居然没得毕业,曾经熬的无数个夜晚,挨过的无数次打,白费在了自己决定离家出走的那一刻。要是能回到过去,炎育陵一定毫不犹豫一棍子把自己敲晕。
离校门还有一段距离,炎育陵便下了计程车,车子暂时无法动弹,用走的还比较快。况且他也不打算带弟弟乘计程车回家,从校门不远处的车站搭巴士回家很方便,无谓这麽浪费钱,而且路上也比较多时间和弟弟谈,他是不打算在家里逗留太久。
下午班都是低年级的学生,炎育陵不用担心会遇到认识自己的人,不过看到一些穿著篮球队球衣的学弟妹他还是把头垂了下来。球队的休息室挂了不少自己在球场上的留影,也有自己数次夺下校际篮球最佳球员的颁奖照片,照片拍得很清楚,很好认。
来到校门外,炎育陵找到了弟弟乘坐的校车,想到校车司机应该会认得自己,即打住了脚步没有马上上去找人。正踌躇间,突听得校门对面,某处常常很多学生在等待私家车子接送的树荫下传来女生的尖叫。出於自然反应,炎育陵和很多人一样朝骚动处看去,只见一群大约五个男学生正在和一个女学生对峙。
“妈的!你以为你叫我就怕你啊?”站得最靠近女生的高瘦男生抬手往女生肩膀推,女生被推得往後退了两步,靠在树干上。
怎麽搞的?炎育陵皱起眉头,对这种以多欺少,且还是男对女的情况极为看不过眼,没有多思索就越过马路走上前去。
“你再碰我,我就告诉老师!”女生尖声喊道,一边比手划脚,以女生来说动作相当粗鲁。
“好啊!那我们也告诉老师你这贱货水性杨花!一脚踏两船,还整天跟人讨钱买东西!”另一个男生靠向女生,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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