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治疗不得当”,司空止冷笑。
司空止了解郑太医的个性,此人胆小怕事,虽有心机,但却从不主动用在别人身上,医术不错,人也还算正直,所以司空止一直很器重他。也因此,虽然怒到了极点,但司空止也也强压住怒火没有责怪他。
永万已经带着慧妃过来了,司空止对她轻轻颔首,唤了声:“慧妃娘娘”,不等她反应,阴沉着脸吩咐永万:“你现在立刻到太医院带陈太医过来,别说是我的意思,就说是慧妃娘娘请他过来,如果他敢不过来,那就传我的命令,立刻把他打入天牢。”
永万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发怒了,急忙回到:“是,四殿下,我马上就去。”
跑了这么久时间,他其实早已经精疲力竭,在心里叫苦不迭,四殿下这是要折磨死他啊!不过埋怨归埋怨,他是万万不敢表现出一丝不满的,只好硬着头皮,强撑着无力的身体,再次赶去太医院。
慧妃有些奇怪这个一向和他们没什么来往的四皇子突然的到来,刚想问,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撇到司空淳后背上那些狰狞的伤口,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惊呼出声,身子一歪,就要晕过去。
跟在她后面的雪盈也被吓得面无人色,但毕竟是受过训练的人,倒也没有不知所措,眼疾手快的扶助了她。
慧妃站稳身体,又惊又怕的看向司空止,几乎连话都说不清楚:“这,这是怎么回事?淳儿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司空止早已震惊下来,安慰道:“慧妃娘娘别着急,等下自会有人来解答。”
他脸色难看,慧妃也不敢再继续追问,右手按住急促起伏的胸膛,吩咐雪盈扶她到一旁的茶桌前坐下,倒杯茶给她压惊。虽然心疼司空淳,但始终不敢再往他身上看一眼。
司空淳伤口恶化的情况很严重,郑太医不敢再多做耽搁,吩咐雪盈去打一盆清水过来,开始帮他处理伤口,然后打开自己带过来的医药箱,从中拿出消炎的药物和干净的纱布。
伤口处理倒不难,先是用清水清洗,然后再上药。整个过程郑太医的动作非常小心,但司空淳还是疼出了一身的冷汗,最后在伤口上撒药粉时,更是几乎把他痛晕过去,不过整个过程中他都紧咬着牙,没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司空止看在眼里,心里也仿佛被什么紧紧的揪住,压得他喘不过气。
好不容易熬到伤口处理完,司空淳已经快要虚脱,紧蹙着眉,趴在床上急促的喘着气,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脸色白的吓人。
司空止看得心里难受,不过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关心的问道:“还受得住吗?”
司空淳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陈太医恰在这个时候到了,一看见郑太医和司空止,脸色立刻就变了,强装镇定的向司空止和慧妃行礼。
司空止冷冷的看着他:“陈太医,你可知我为什么叫你过来?”
陈太医头埋得很低,颤抖着声音回答:“臣愚钝,不、不知道四殿下宣臣到这里来的原因。”其实,从永万到太医院来找他时,他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虽然对方说是慧妃的旨意,但他并不是傻子,四皇子的贴身奴仆怎么可能会特地帮别的妃子传达旨意?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被责罚的心理准备,只是,他没料到情况比他料想中的更加糟糕。
“跪下!”司空止的声音冷若寒冰,如利刃一般刺入他的耳膜。
陈太医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下。
司空止看着他,眼神凌厉:“故意延误二皇子病情,企图加害于他,你可知罪?”
陈太医浑身发抖,哀呼道:“四殿下明鉴,臣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是有人故意诬陷微臣!”说着,抬起头,恨恨的看向郑太医,那意思很明显是在说诬陷他的人是郑太医。
看着他惊慌而怨恨的视线,郑太医叹了口气,自己从来都没得罪过这人,这人到这个时候居然想把他拉下水。
司空止冷着脸,一言不发的朝陈太医走过去。
第12章 意料之外
12
司空止的脚步声慢慢靠近,陈太医的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嘴唇张了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抬起头。”司空止走到他面前,停下。
“臣,臣不敢……”
“我说话向来不喜欢说两次。”司空止冷冷道。
陈太医艰难的抬起头。
司空止居高临下看着他,脸上带着笑容,却是毫无温度:“告诉我,是谁让你加害二皇子的?供出主谋,我可以饶你不死。”
“臣听不懂四殿下的意思。”陈太医这下是彻底慌了。
“那么,你是打算让我逼供了?”司空止也不生气,对他微微一笑,笑容温和,却让人遍体生寒。
陈太医身体震了一下:“臣真的没有加害过二皇子,请殿下明鉴!”
“是吗?”司空止反问。
“千真万确!”陈太医看着司空止的眼中满是被冤枉的委屈。可惜他演技实在是太差,司空止又善于察言观色,轻而易举的发现了他眼神中那几分没掩饰好的慌乱和心虚。
司空止没那个耐心和他继续耗下去:“快说!”
陈太医几乎快要被他吓晕过去,却还是在强撑着,怎么也不肯供认,一口咬定是有人在故意冤枉他。
司空止冷笑:“你的意思,是说我在冤枉你?”
“臣,臣不是这个意思……”陈太医结结巴巴的,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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