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忍俊不禁,默默感叹苍天有眼!
“你别胡说了!”萧索吓了一跳,仍然心有余悸。一场秋雨一场寒,分明是冷的,他背后却渗出一层薄汗。
沈砚弯着腰笑他:“看你吓的,我偏不怕!我当真不是故意欺负他,只是这事儿不能声张,你不下水,我不下水,这附近除了他,还有谁能下去?”转头看着十一笑笑:“是吧!”
十一咬牙点点头:“是啊,爷。”
“那还不快去。”沈砚一面给萧索换衣服,一面甩手赶他。
“……”十一苦笑,“爷,还下着雨呢。”
“我知道,有何不妥吗?”
“……没有。”
于是,十一一个鹞子翻身,下水了。萧索站在草棚中伸着脖子望向水面,心里着实为他捏把汗。这秋雨纷纷的,别再来道惊雷劈上水面,那可麻烦了。
一时十一冒出头来,扑腾两下游到岸边,落汤狗似的爬上岸,喘吁吁道:“爷,里面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沈砚搂着独宝吩咐:“你再仔细看看。”
“……”
于是十一一个鹞子翻身,又下水了。
这次他待的时间略长,直到沈砚耐心用尽他才冲出水面,远远喊道:“爷,这里有人!”
言浚从御史衙门出来,风风火火赶到青桐大街。方一踏进鸿渐楼,立刻便有伙计上来赔笑:“大人您来了,今日喝什么茶?”
“你们陆状元呢?”他语气生硬之极。
伙计歉然道:“哟,这可不巧了,实在对不住大人。陆博士此刻正在二楼雅间里,伺候工部的几位郎官喝茶呢,实在是走不开!要不大人换个茶博士,或是先去楼上等等他?”
言浚不置可否,三两步登上楼梯,转到把角第二间,“哐啷”推开房门,大步走了进去。里面坐着两三个身穿官服之人,正左拥右抱地调戏小姑娘。
“什么人?”二人脱口便问,抬头看见他不由一颤,忙起身迎道:“下官辈不知大人驾临,口无遮拦,还请大人恕罪。”
言浚看了一眼恭恭敬敬低着头的陆宇,冷声道:“烦请三位回避片刻,本官有事想和陆状元说。”
三人都是识趣的,又都忌惮言浚在朝中的势力和在皇上心里的分量,因此也不敢寻衅,忙迭声说:“大人自便,下官等恰好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一溜烟儿便遁得无影无踪。
“为什么?”言浚向前踱了一步,深深看着陆宇。
后者不为所动,只是跪在那里,低着头。
“为什么!”言浚陡然提高了声音。
陆宇微微抬起头,笑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神情一丝不卑一丝不亢,“不知大人所问何事,可否告知?”
言浚冷笑了一声,一字字道:“赵返、张远的事,为什么?”
陆宇没有半分惊讶,摇摇头道:“草民不知大人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言浚气结,“那本官可就不明白了。是谁乔装成相士在栖云观里,详详细细地将萧索摆摊的地点告诉了赵返,并指点他去找萧索?此人如何知道赵返身上背负着饮冰案的秘密?他如何知道萧索的下落,又如何知道萧索与沈砚的关系?”
唯有了解萧索和沈砚的关系,才能加以利用,做出这些事来。而知道他们关系的人。无非是沈砚的家人、皇上、秦欢、祁王、言浚和小不点希声。郑铎虽然见过萧索,终不过是一面之缘,也不知内情。
沈家人若想将赵返送到沈砚面前,不必玩这一手花招,直接同他说便是;皇上自然不会认识赵返这样的江湖草莽;祁王更不可能,且不说他知不知道沈砚是假意离开萧索,即便知道,他也不会将赵返送到他的政敌沈砚这里;秦欢也不可能,他从来不过问这些事,而且他与沈砚交情不错,若有事可以直接拜托沈砚;希声自然不可能。
细数下来只有言浚是可能的,他也是最了解萧索和沈砚之间种种的人。而自科场舞弊案后,萧索已然与沈砚断了联系。连皇上都以为沈砚是一时之兴,已与萧索分道扬镳,除了言浚,再没谁能知道沈砚其实还牵挂着萧索。
言浚自然知道自己不是指点赵返的人,但他思来想去一直都想不明白,究竟是谁指点赵返做的这一切。终于,今日罗荃的一句话点醒了他——赵返和张远,是荆州人。
他此前虽知道他们是江夏人,但因如今荆州不再叫荆州,江夏现在属于江南西道管辖,因此便把荆州人这条至关重要的线索忽略了。
言浚灵台一缕清光照入,忽然想起自己也认识一个荆州人,而且还因与他关系颇为亲密的缘故,将这些事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他,此人便是陆宇。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第57章 往事如水
水中有人,这一惊不小!
沈砚长刀出鞘,猛地将萧索推去一边:“快抱头躲着,不叫你不许出来!”
雨势甚急,十一半边身子泡在水里,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喊道:“将军,不是活人,是死的,里面都是死人!”
沈砚脚步一顿,长舒一口气,忙搂过萧索来安慰:“方才吓着你了,我不是……我是怕有什么刺客,伤了你就不好了。”
“我没事。”当着十一的面,萧索有些腼腆,忙躲开他的手,“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沈砚撑起油伞给他遮着:“里面的尸身估计面目不好看,你胆子小,就别离近细看了,免得夜里睡不着觉。”
萧索坚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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