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多听话,不信你问我哥。”
史云桥笑,“你麻烦添的还少吗?”
“哥!你怎么这样说我!”
史父训他,“云桥,你是哥哥,本来就应该多帮助彦山,他一个人去港城读书,当然只能依靠你。”
史云桥收了调笑,点头称是。
老爷子年纪大,困得早。只聊了一会儿就说累,要睡了。史二一家也告辞,史彦山挽着妈妈的手臂,“妈,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还有啤酒鸭。”“好好好,明天给你做。”
史云桥送了他们一家出门。史老爷子对他道,“云桥,你送我上楼休息。”
史云桥服侍爷爷躺下,史老爷子半靠在床头,“你坐下。”又拍拍自己的床边,“坐这儿。”
史云桥听话地坐下,“爷爷。”
“你有多久没回家了?”
史云桥道,“有三年了吧。”
史老爷子道,“你读书的时候,还常回家。后来,工作了,就变成一年两三次,一两年一次,如今都三年没回来了。”
“我知道,你是翅膀硬了,自己一个人也过得好。”史老爷子语气好像叹息,但是马上又严厉,“但是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当初由着你,你有没有今天。”
史云桥低头不语。史老爷子只得摆摆手,“你也去睡吧。”
史云桥帮他盖好被子,关掉大灯,只留一盏夜灯,“晚安,爷爷。”
他刚出了爷爷的房间门,路过书房就看到自己的父亲坐在里面。
“你爷睡了?”
“睡下了。”
“你爷年纪也大了,过来坐下,晚上尽听彦山说了,你给我说说,你在那边工作什么的。”史云桥规规矩矩的报告了自己的工作情况,去年刚提了教授。
史父点点头表示满意,“虽然你之前走过弯路,之后又不肯听家里的安排,但是如今自己做的也算不错。好好工作,彦山在那里,你照顾好他,不要带坏了他。”
史云桥回到自己的房间才算舒了一口气,史彦山打电话来,说二叔二婶儿让他明天中午到家里去吃饭。史云桥答应了。史二叔不从政,是自己做生意的,所以不住在大院,在外面另住。
史母敲了下门,推门进来,史云桥挂了电话。“妈,您怎么还不睡?”
史母摸摸他的脸,“我过来看看你,在外面过得怎么样?怎么这么瘦。”
史云桥笑笑,“怎么都说我瘦,这样才健康。”
史母也笑,“当妈的都是这样,哪有嫌孩子胖的。”史母笑着就有点哽咽,“可是你这么久不回来,哪里还记得我这个当妈的。”
史云桥忙劝,“妈,你这是干嘛。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之前是太忙了。”
越劝史母越是伤心,“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还在生我们的气。”
史云桥喊了一声,“妈。”
史母继续哭道,“那个人死了,你一下子学好,我还以为你懂事了。结果你一年回来得比一年少,其实你心里还是在怪我们。你只是想离开家,离开我们。”
史云桥心里针扎似的痛,“妈,我从来没怪过你们,真的。从来没有。”
这是史云桥的真心话,他从来没有怪过家里。只是怪当年的自己,年少轻狂,又幼稚自私。从小太过顺遂,叛逆期来得猛烈又张扬。怪家里对自己太严苛,就跟社会上的人鬼混。怪别人畏惧他家权势,不与他真心交往,就干脆仗势欺人。家里人对什么看不过眼,他就偏要做什么。那人什么都听他的。他不读书,那个人也陪他一起逃学。他想飙车,那个人就坐在他的后座。他说,真想离开b城。他们两个人趁着夜里一起打包跑到内蒙。
他不回来不是怪家里,他只是怪自己,他害怕面对过去的自己,害怕看到这记载了他年少荒唐的城市。是那人用血和命,给他换回来的教训。
史云桥在心里想,我是怕你们还在怪我。
尽管晚上睡得迟,但是史云桥依然早起。去港城之前,他不懂什么叫睡懒觉。史家是绝对不允许赖床这种坏习惯的。
他下楼的时候,史父已经出去上班。史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看报。他吃早饭的时候,跟史母说今天中午去二叔家吃饭。
史母道,“那你等会儿,小陈送你爸上班去了,等他回来,让他送你去。”
史云桥道,“没事儿,我自己过去。”
史母不依,“你还能认得你二叔家的路吗?大老远的怎么去?等着,起码你也开车去。”
史云桥只好答应。跟史老爷子聊天,爷孙俩说的尽是些国际形势,经济什么的军事内容,史母也听不懂,就只在旁边自己织毛衣。
“妈,大夏天的,这么小的毛衣你织给谁?”
史母手上不停,“你婷姐家的。现在织,冬天穿。”婷姐是史云桥的一个表姐,史母那边的姐妹。
“织这么小?婷姐家的孩子都能上小学了吧,我怎么记得我上学那会儿就生过了。”
史母瞪他一眼,“这是你婷姐家的二小子,才刚一岁半。”
史云桥理亏,不敢再说。
史母又唠叨,“你看看你自己,都三十多的人了,还……”
史老爷子打断她,“好了,你就别说了。”
史母又想起史云桥那时候的事,越想越觉得悲从中来,努力想强忍住眼泪,最后还是放下东西回了自己的房间。
“妈。”史云桥刚要起身追上去。史老爷子就阻止了他,“要出去就赶紧出去吧,劝也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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