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男人眉头微微蹙起,双眼着魔的盯着指尖上沾染的血液,那是刚刚从孟长溪手上的伤口上沾染到的,散发着蛊惑的香味,男人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一口,顿时眯起了双眼,好香甜的味道!
孟长溪浑浑噩噩的出了酒店,胸口的绞痛令他呼吸困难,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一辆货车直直的朝着他撞了过来,只听‘砰’的一声,身体瞬间被撞飞了十几米远。
满目都是血红,孟长溪躺在地上,最后的视线里,他看到窗边的顾宁看着他的样子露出了舒心的笑意,追赶他而来的邱云翰,看到他被车撞了后,半点没犹豫,转身离开了现场。
濒临死亡的瞬间脑海里一下子涌出了很多事,很多声音。
“太乙贵人降世,福星临门。”
“好一个极品纯阴之体,实乃百年难得一遇的稀世名器,也不知哪个男人这么有福……”
“长溪,答应爸爸,这个翡翠玉坠千万不能离身。”
呵呵,什么太乙贵人,旺夫名器,还不是被一群人渣毁了一辈子,如果能够重来一回!
孟长溪紧紧地握住了胸口的翡翠玉坠,玉坠的尖端刺破了手掌,鲜血汩汩流出,红色的血和碧翠的绿混为一体,分不出你我,翡翠的浓绿在鲜血的浸泡下越发浓郁,仿佛真的像水一样流动了起来,光滑的表面渐渐地笼罩上了一层飘渺的白光,但是也不过眨眼的功夫,白光又突然消失,翡翠也恢复原样,其上似有一缕精魂飘渺而出,结成了一个凤凰涅槃法印。
第2章【仗势欺人
“呜……”
疼,浑身都疼,身上的骨头像是打散了重装一样,一根指头都无法抬起,他大概要死了,想也知道,货车的速度那么快,撞在他身上的一瞬间都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更别提他又被凌空抛出了十几米远,纵是大罗神仙转世恐怕也救不了他的命。
顾宁!孟长溪攥紧了拳头,强烈的不甘心冲击着他的胸膛,生命顿消一切便化为乌有,可他还没有来得及去墓地看一眼爸爸,入狱五年,这是他最后的牵挂,然而却已无法实现。
耳边响起了一声叹息,一只手掌覆上了他的额头,细润的皮肤温暖而干燥,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那样久远却又熟悉的温度,深深地牵动着他的思绪,令他忍不住想要落泪。
孟长溪鼻头一酸,闭着眼睛呜呜咽咽,正在伤心的时候,却听旁边有人道:“烧已经退了,怎么还在难受?”
这话不像是对孟长溪说的,却让孟长溪心中猛的一震,多少年了,他都不曾忘记这声音,也时时在梦里梦见,如今,这声音就真真切切的响在他的耳旁,好像只要他睁开眼就能看见说话的人!
“爸爸!”孟长溪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猛然掀开了酸涩的眼皮,还没等看清眼前的事物,先循着声音一把抱住了一个模糊的人影,手背青筋暴出,将那人影勒的差点撅倒。
扑入一个宽广的胸怀,那人虽然有些错愕,却很快稳住了身体,双手扶住了他的腰身,小心翼翼的动作生怕弄疼了他一星半点,孟长溪哽咽着又叫了一声爸爸,心想老天倒是待他不薄,临死之际让他们父子俩见上了一面,倒也了却了他一桩心愿,可是,这声音,这触感,居然如此真实!
孟长溪正疑惑不解,被他抱住的人轻轻笑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宠溺,“一醒来就这么精神,看来真的没事了。”见孟长溪不动,又道:“再勒下去爸爸可就断气了。”
孟长溪赶紧松开手,待双目渐渐清明后,几乎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对面的男人剑眉凤目,五官端正,虽然面上有些冷,笑起来的时候却让人无法移开目光,孟思源,他的爸爸,此刻无比真实的站在他的面前。
孟长溪惊愣的几乎忘了呼吸,生怕一口气把人吹跑了,激动到连话都说不全,“爸爸,真,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睡迷糊了吗?先躺下,让医生给你看看。”
孟长溪随着孟思源的动作躺在床上,眼睛不离他爸爸,放在被子下的手紧握成全,几乎把手心抠破,他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想放声大笑,这不是做梦,也不是到了阎罗殿,他孟长溪,真的回来了!
孟思源送走医生,又回来陪了孟长溪一会,看孟长溪一直呆愣愣的看着他,还以为儿子发高烧烧成傻子了,要不是之后家里来了人,孟长溪根本不愿放他离开。
孟思源一走,孟长溪立马掀开被子跑进了卫生间,站在洗手池前狠狠地往脸上泼冷水,冰凉的水滴顺着脸颊滑落,孟长溪看着镜子里的人影,有些不可置信的摸上了自己的脸,这是一张少年人的脸,带着少许生涩稚嫩,皮肤下是饱满的胶原蛋白,再也不是那张饱经风霜的暗淡面孔,镜子左边贴了一张手写的高一计划表,那是步入高中时自己定下的目标,在洗漱台和穿衣镜前都能看到。
他重生回了十六岁,跨越了人生中最令自己痛苦和后悔的时间段,再次拥有了珍贵的青春年华,孟长溪狠狠地吐出了一口浊气,人生清零重来,他定要活的对得起自己!
孟长溪回到房间的时候,孟思源还没有回来,安静的卧室能够听到楼下时而抬高的说话声,孟长溪一开门便听到有人不甚满意的重哼了一声,这声音如此的熟悉,从小到大只要他有什么地方做的不满意,都会听到父亲顾格非的哼声,那哼声带着三分厌恶,七分怒气,狠狠地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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