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岂止有人?
[不用你多管闲事,走出这道门后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苍岳依言离开,模糊的场景此时却变得越发清晰,他的视线里终于只剩下那名金发男子--他依旧痛苦,浑身散发着浓浓赤焰,所到之处无一幸免被他焚毁,辉煌的宫殿俨然已成一片火海!
分不清幽都的身影是从自己的身体里走出,抑或是在一片清冷的银色光华中浮现,他眼睁睁地看着幽都扑向火海的源头。
--不要去!
不明所以地想要出声制止,可阻隔了梦境与真实的又何止是千山万水,还有逝去的光年......
幽都从后将金发男子紧紧抱住,用他冰冷的身躯缓解着无情的灼烧,「太一......怎样都好,只要能让你不再痛苦,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什么都可以......」他伏在太一背上低声倾诉。
迷失了心智的太一自然不会听得懂,依靠着本能,他猛然间将身后的幽都压倒在地,月华如水的冰凉就是他唯一的解脱!须臾,抚慰与他显然已不足够,贪婪攫取着对方的每一丝冰凉,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贯穿身下之人!
那里只剩下幽都隐忍缠绵的呻吟,隔着一场梦境他却仿佛看得到那双眼中的绝望--他们之间没有情爱纠缠,却在不断贯穿中镌刻着一世的伤痛......疾速零落,破碎,瞬间化为虚无。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光洁如水镜般的地面上倒映出一张可怖的面容--几乎找不到一寸完好的肌肤!幽都慌忙捞起袖摆检视,入眼处形容尽毁犹如溃烂一般。
他失神地仰起头,惨然笑道:「原来,我想要忘记这种痛都不可以......」
苍岳在远处看了很久,终是忍不住前来,「幽都殿下......」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来做什么?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想见任何人......你走,全都走!!我恨你们!恨你们!!!」幽都按住心口颤声道,一字一句,不是撕心裂肺的,却饱含了满满的痛楚,隐忍得太久,他的心已无法继续承载......为什么他可以成为别人的救赎,却始终平息不了自己的怨恨?
幽都急喘着,周身冉冉升起浓密的云雾--心魔已成。
他不清楚这会不会是自己的救赎,可终究已经不能回头!
「殿下--你!!!」原本看出幽都神色有变,本想加以劝解的苍岳一个不慎竟被幽都突如其来的一击震出丈外,这下接实了当真不是好受的,等他缓过气来幽都也早已没了去向。
苍岳咬牙撑起身体,神色凝重,他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谁又想得到阻止乾坤逆转的结果,竟是幽都成魔......
千华残梦终曲.终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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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月幽境
晦暗中凝冰为墙,水雾盈室,悠然相击,寒声如碎。
「我是不是还在做梦?」韩青烟不禁自问。
又有多久不曾做过这个梦了?很久了吧......否则他怎会认不出那人的声音,那声音不就是......
「你不是在做梦,这里是幻月幽境,我就是幽都。你忘了吗?我们曾经一起在这儿待了很长时间,而现在,我却成了你的过去。因为你选择了离开,我却想要留下来--为了记住这一切,所以我留了下来,独自留了下来。」
韩青烟心神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这里是幻月幽境,你是幽都?那么他们所说可以逆转天命的......不就是你?」
幽都冷哼了声道:「也可以这么说。其实从来就没有什么天命,若非我下的血咒,又怎得今时今日?」他冷漠地诉说着事实,漫不经心,就像在嘲笑着所有无谓的执著。
韩青烟怔然道:「怎么会是这样?他们一直相信着你,你怎能--」
「我有何不能?天地对我不公,想要隐瞒刹神的真相,让他替我背负一条罪名也不为过!」
是了,就是他,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种怨愤的语气!
「是你,你就是一直出现在我梦里的人,可你始终不曾露面!你怎么会是幽都,你究竟是谁,我为何看不见你?」
「我当然是,这一点不用怀疑--你若想看到我,那就去这里最亮的地方。」
最亮的地方?
韩青烟依言而行,这里最亮的地方并不难找,因为晦暗的洞室中光亮只有一处,想必也是此地唯一的光源--那是一樽形似镜台的冰雕,坚实的底盘镂刻着远古的符文,镜身无比平滑圆似月满,他每靠近一步,那光华便会更璀璨一分。
近了,不知不觉已近在咫尺,冰兰色光华一轮一轮环绕着镜身游走,几乎让韩青烟遗忘自己前来的目的。他轻手触摸上如镜的冰面,透出刺骨的寒意,他浑身一个激灵匆忙想将手收回,那镜面却顿然起了变化--模糊的冰面汇集起一方水汽,翻腾着扑将开来,须臾便成了一面真的镜子,清澈幽深如一片浩瀚之海,可映出的倒影却不是自己!
犹如被裂火焚烧过的遍体鳞伤,浑身上下找不着一寸完整的肌肤......酷似梦里最后的影像,是幽都被烧毁的面容,怎么此刻看来竟是有些血肉模糊?
韩青烟徐徐将手放回镜面上,镜中之人亦与他做着同样的事,他有些惊讶,总觉得难言的怪异......却又一时不知究竟怪异是哪里。
这时,幽都忽然讽刺地问道:「它是不是很美?这就是昆仑镜,传说拥有穿梭一切时空的力量,消失了万年的上古神器,我却被它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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