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大圈熟人的结果是:
信他的没能力帮他,有能力帮他的不信他。
先看信他的。
相信终衡的多是他这一专业的同学,尽管他考研连跪两次,但当年专业课排年级第一第二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毕业论文答辩不过草草准备一周多都能90分通过,同学们大抵还是相信他的技术水平的,但是他们对于创业也是爱莫能助。
终衡当初成绩那么好毕业了都没找着工作,何况这些大多或是服从调济,或是三分钟热乎气,或者干脆就是来混文凭的,他们中除了几个上了研究生(还不一定是本专业)的,专业对口,甚至是沾边的都寥寥无几:有考了公务员的,有大二大三就转了专业或者读了双学位,或者业余时间学了别的知识,找了和昆虫学无关的工作的,就是去生物制药厂当个技术员的都没几个,创业的更是少到忽略不计。
隔行如隔山,毫无疑问这些人根本不能满足终衡的要求,只能表示“在精神上支持你一下”,拉入伙更是没戏——他们能稳定下来也不容易,有道是谈钱伤感情,谁会为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报的利益搭上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钱,林遇贤是个来去自由,衣食无忧的进化者都会留一手,何况这些没有退路的普通人。
再看看不信的。
这一类人,嗯,换句话说都是混得比较好的,有些“狗眼看人低”的意味。
他们中以那些老师教授为主,不知道是不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即便终衡就是把他准备的东西当场亮出来,甚至当着他们的面表演“黄猄蚁交配”,换来的也往往是委婉的拒绝甚至是嘲讽。
“你是不是在做传销啊?”
“就这些个小把戏也会有人愿意投资吗?”
“你以为我们是那些什么都不懂的老头老太太啊,拿几个新奇的虫子就能糊得我们一愣一愣是不是?”
这些就是经常得到的回应——没办法,高校里混日子骗经费的人本来就不少,昆虫学这种冷门的没人关注的专业更是这种人的扎堆地,他们大多是这种混吃等死的,别看一个个学历职称奇高但要论实践操作连终衡都比不上,不然也不会不明白这样的发现在学术界意味着什么了。
不是所有老师都能像吴悠合教授那样静下心来做学问的,但是他似乎又去深山里考察了,邮件没人回,人也联系不上。
……
“小倩,你说我是不是这世上最失败的进化者……”十多天的奔波没带来一点成效,刚刚找了曾经的辅导员结果又给婉拒了,才从饭堂出来的终衡坐在湖边的石凳子上唉声叹气“小说里写的主角拿了系统啥的外挂才几天就入账百万千万地,各种投资都跟恶狗抢屎一样无脑地蜂拥而至,你说我咋就这么窝囊呢,先前给流氓撵成丧家犬就不说了,现在找个投资他们怎么都把我当搞传销的。”
解除了一路跟随时候的隐身状态,穿一身运动服,戴一顶太阳帽,脸上一副大到夸张的将半个头都遮蔽起来的墨镜的小倩坐在他身边,远看去就好像一对大中午在湖边卿卿我我的情侣。
“别想太多,也许这路子一开始就不行。”她道“这行业大部分本来大部分人就没前途,不然主人你也不会找不着工作了不是吗?”
“想一步登天很难,除非把你是进化者的事情坦白,否则那些混吃等死的榆木脑袋怎么会开窍,但是别说现在周围这情况,就是以前,这能暴露吗?”
‘情况’二字让终衡不禁想起了这些天的所见所闻,他这次回来除了找投资,还有一个目的,那便是侦查这边的形势。
自打十月一日那次袭击事件后,羊城的形势岂能用严峻一词形容。
cbd地区仍然被封锁着,进出的主干道全部驻扎了坦克,站在离封锁区最近的高楼上看去可以看见喜来登酒店的门前已经搭起了一个银色穹顶般的金属罩子。
其它地方,武装直升机在城市上空进进出出,全城每个路口几乎都有武警站岗,巡逻的装甲车平均每分钟就能在街上见到一次,去所有地方,哪怕是kfc都要过x光机安检,甚至每辆公交车都配了负责安检工作的辅警。
那天发生的事,特别是怪物的公然出现,在这个发达的互联网时代早已是纸里包不住火,新闻上报道了,但是裁决,天平,进化者这些敏感字眼也没有出现在媒体上,所有的新闻统一集体拿“某恐怖组织”这个引人遐想的词出来背锅,宣称是该组织使用一种极度反人类的能在短时间内激发人类潜能,将人变成怪物,事后会导致死亡的药剂派遣数十名恐怖分子,配合炸弹等武器进行的恐袭。
新闻中说的死亡人数是300多,但亲自从中心跑出来的终衡知道绝对不止这么点,光是那触手怪在客流量最大的正午时分从地底下冒出来就不知道会造成多少伤亡——可能是怕引起恐慌,它同样没有在报道中出现。
现在羊城俨然一派军管的模样,实行宵禁,走到哪里都是一派肃杀的气氛;网上的也大抵如此,整座羊城都限网了,不接专线就只有1g信号,至于外面,一些从现场跑出来的亲历者,还有一些本来就是“为了反对而反对”的图谋不轨的家伙虽然在到处揭着所谓的“内幕”,但基本上凡是越过红线的都是秒删,其后发布这些消息的账号也被永久封禁。
后续倒也不是没有,新闻上说国家已经第一时间就从各方面投入力量对发动袭击的罪魁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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