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习惯。”邵徇嘟嘟囔囔的抱怨。
聂桓琛把他抱紧些,伸手揉搓他的耳朵,“行了,每次下雪你都乐得跟兔子似的乱蹦。屋子里挺暖和,谁让你非要钻进钻出的,衣裳也不披。”
邵徇抬起头看聂桓琛深邃的眼睛,忍不住傻笑,被他捏了下耳朵尖,怪疼的,“哎哎,干嘛捏我?”
聂桓琛只笑着给他揉耳朵,看他装疯卖傻,懒得拆穿。
当年邵徇的病刚刚好转时,很乐意呆在贺家,研究那颗古怪的大树。树枝,叶子,种子全被他当药材煮过一千遍。高丽本地的一些药材也让他很感兴趣,整天里除了养病,就是蹲在某个角落里鼓捣些稀罕玩意儿。
时间长了,他开始屁股长尖,在哪都坐不住。嫌弃这里的菜不好吃,每天在厨房和厨子讨论,把人家气的脸红得像猴屁股,每年至少换一个厨子。他在贺家呆的快生出老茧,变着法的折腾周围的人。贺家人又打不过他,又讲不清道理,秀才遇见了一根筋的兵,这才是真正可怕的事。
这世上能说动他的人,一只手就数的清。聂桓琛是从来不在乎,别人再倒霉他都当路边野草,天上浮云,压根不放在心上。赵三玄的确是个救苦救难的,可问题是,这个活菩萨后来又领来个小恶霸。贺家人生活在两个混世魔王的折磨里,水深火热还有人不断往里面添柴火。
三玄成亲后搬出了贺家,三五天回来一趟,邵徇那时并没怎样。哪知道赵家闺女出生后,邵徇简直跟被砍了条胳膊一样难过,常常缠着三玄不让他走。他断言赵三玄有了闺女忘了兄弟,也不知他是从哪得来的结论。还信誓旦旦的,总是担心三玄要抛弃他们。
赵三玄算是无奈了,他成亲时也没见邵徇这么舍不得啊?他本来给娃娃起了个很有气势的名字,叫赵耀。你看,父母的名字和在一起,多有意义;像阳光普照大地般明亮,将来也学习扶寿,做个举世闻名、铁血冰心的女侠。谁成想邵徇老是管她叫“造谣”,娃娃还没懂事已经跟邵徇结下了血海深仇,不到半岁每次看到邵徇都大哭。邵徇是老早忘记他开始找茬的原因,一心一意跟娃娃杠上。一大一小,常常对峙在一起互瞪,眼神个比个的凶狠。
就是这个小恶霸,前几天推倒了邵徇的药炉,小小年纪胆子还不小。邵徇练的丹药洒了一地,把他气的快爆炸,点了火折子想去烧小恶霸家的房子。后来看见赵三玄站在门口,貌似早有准备。他只好灰溜溜的回来,可是恨意难消,便偷偷拔了根小恶霸的头发烧掉,算是稍解心头之恨。娃娃太小,他所有的武功内力,高超本领都派不上用场,白搭又倒贴,外加一肚子闷气。
小的时候还好,娃娃不会讲话也不会动手,输就输吧,连三玄也没指望自个闺女能赢。可娃娃会讲话之后就很糟糕,娘还不太会叫,骂人已经很熟练了。小姑娘牙尖嘴利,反应机敏,邵徇十次里总有个两三次会败下阵来。而且她越长大,邵徇输的次数就越多,最后只剩下“我认识你爹的时候还没你呢!”,“要不是为了我,你爹才不会到这来更不会有你!”这类空自叫嚣的话。他的败势如同日落西山,再也没能挽回。只要想起她,邵徇就会眯着眼睛咬牙切齿。至于休战,这可从不在邵徇的考虑范围内。
邵徇败在一个娃娃手上,心情抑郁,怎么也不想让别人好过。为了泄愤,他常常在半夜里到处捣蛋。一会儿挪走门口的石狮子,一会儿给厨房洒点药粉……上次让贺老爷子连着放了三天的响屁,到现在还躲着不想见人。贺家人炼就一身铜墙铁骨般的好身板、好耐力,个个目光如炬,脸放红光……
邵徇眨了会儿眼睛,总算把心神拉回来,看聂桓琛还是温柔的捏着他的耳朵,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索性贴回他身上耍赖,“我腰疼,你给我揉揉吧,前天那个姿势太要命了。”
聂桓琛立刻笑得饱含深意,翻身让邵徇趴在床上,伸手到他腰际揉捏,力道恰到好处。邵徇舒服的想哼哼却不敢出声,咬得腮帮子鼓出一块儿。
聂桓琛一边捏一边跟他说话,“贺老爷子这次的病不轻,你看有没有什么……”
邵徇摇摇头,“没法子,我看他差不多到时候了。想活得久些,直接摘个果子吃不就完了,又想长寿又想妻妾成群,哪来那么美的事?”
“他那不是想给贺家留个后人嘛。”
“贺家人不是挺多的?”
“除了老爷子一个真正是姓贺的,其他大部分都是家生奴才。贺家这代的族谱上一个男孩儿也没有,只三个女儿,还一个比一个嫁得远,他怎么可能甘心?”
“切,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看我们邵家……”
聂桓琛立刻打断,“少提你们邵家!邵儒州上次写的信里说什么了,神神秘秘就是不给我看!”
“哎,他不是怕你笑话他嘛?你不知道他一直想给你留下最美好的形象吗?”
“别给我转移话题!每次你们俩嘀嘀咕咕的密谋都没什么好事!”
聂桓琛的手一把掐在邵徇腰上,把他掐的哎呦一声,连忙求饶,“我没,我没转移话题。我俩真没在嘀咕什么,就是一丸药,他怎么都配不好……哎呦,你轻点,我腰还疼着呢……”
他装模作样的喊疼,可聂桓琛手上一点放松的迹象都没有,邵徇偷偷转头,看见他眼里浮现出担忧和恐惧,知道他想起从前的事情,连忙一个转身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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