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无赖的做法用来保命却再好不过。
老虎生气了。
它仰天一声长啸,整个树林中的动物们都东走西窜。
然后,它大概觉得有些无趣,慢慢的转身离开了。
母狐狸立刻钻进了洞穴中。
而灰鸟则回到了树上,自己的巢穴里。
而那丛水仙,大概还没有摆脱被那只老虎嗅来嗅去的噩梦,还是有些无精打采。
而我,则感觉到从大树那儿汲取过来的水分和养料有些奇怪。
它让我本来有些迟钝的思维越来越清晰,我甚至能隐约记起当人类时发生的一些事情。
我觉得这片树林很奇怪。
也许我来到了我完全不了解的地方。
用句很俗的话来形容那就是,这些生灵都有一个灵魂。
就比如大树。
只是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和它们沟通。
天气不冷不热,阳光温煦的洒落下来,让人有些懒洋洋的,周围的植物长势喜人,绿油油的,连叶尖儿都嫩得滴得出水似的。
我当然也不例外。
但是我和这些植物的区别大概在于我有个意识,而我的身体,就好像人体内那些不受人意识支配的自主神经一样,自动自发的运转着,这个特别的神经系统主要分布在躯干、四肢还有内脏等地方,也被称作植物神经。
按照我现在的理解,这些神经大概是人类从植物进化到动物这个过程中的基因痕迹。
所以我基本上就是个甩手掌柜,除非遇到很危险的事,基本上我都不插手这些汲取营养,收集能量,制造食物的事情。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想插手也想插手不了,这样,我就有了大把大把的空闲时间。
这个时候,我会观察天空,看有没有飞机飞过,但是也许这里并不在飞行线路上,我看了许多天,还是丝毫人类存在的迹象都没有。
偶尔也会猜测,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地球还是在异世界,或者干脆在外太空,毕竟我目前所经历的一切都太过于神奇。
对于过去,即使没什么太过于清晰的记忆,我还是能隐约的回想起那些城市中的高楼大厦,街头的熙熙攘攘,道路上的车水马龙。
我听得到有人在低声呼唤我。
但我除了有些茫然之外,并不伤悲,就好像那些属于人类的感情逐渐被钝化了一样。
一切都很平静,随着时间的过去,我的茎杆上逐渐抽枝发芽,长出了一些小小的旁支。
这样看起来,比起原来像豆芽菜一样的幼芽,现在勉强可以称之为一棵小树苗了。
那只威风凛凛的老虎也成了这里的常客,它偶尔的时候,会甩着尾巴从旁边的树林中走出来,跑到水塘边喝水,喝完了也不离开,而是趴在草地上,开始打起了瞌睡,一直到睡晚了一大觉之后,才伸个懒腰,慢吞吞的站起来,离开这里。
母狐狸在第二天就把那窝小狐狸给带走了。
狐狸是一种警惕性极高的动物,如果有天敌发现了窝里的小狐狸,它会当天晚上就偷偷把小狐狸转移到新的窝点,以防不测,这种谨慎在绝大多数时候是必要的,至少能尽最大可能的保证幼崽的成活率。
那只两只耳朵尖长着白色绒毛的小狐狸,黑葡萄一样的眼珠子转来转去,死死的盯着灰鸟留恋不舍的看了好久,才终于被不耐烦的母狐狸给叼着拖走了。
这样,我们的邻居就少了一个,不,应该说是一窝。
不过那个洞穴并没有空很久,过了几天,这个被母狐狸抛弃的窝就被一窝野兔给占了。
而到了这个时候,早已经到了春末。
当我以为能顺顺利利过完这个春天的时候,一场意外发生了。
7、雷击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前,已经是春末时分。
此时正是中午,棉絮一样的白云在天空中时聚时散,午后的阳光穿过树林,在地面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
当你伸展着叶子,正享受着这会儿的美好时光,且以为不会受到任何打扰的时候,眼前发生的一幕用事实告诉了你,什么叫世事沧桑多变,犹如白云苍狗,令人莫测。
一只毛色黑得油光发亮的猫用极快的速度往大树这儿窜过来,边跑边四顾张望,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一样,但看它慌不择路的样子,又不似在寻找食物或躲避天敌。
它本来也许并没有打算在这个附近停留,但是当它经过那丛水仙花的时候,它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前爪停住了往前冲的动作,轻巧的在草地上打了个滚,爬了起来后,它谨慎的靠近了那丛水仙花。
水仙的叶子在风中摇曳着,划过无波的清澈水面,带起一圈圈的涟漪。
黑猫看了水仙花丛几眼,转身又往前跑了过去,当它跑到大树那儿的时候,天空的异变开始了。
原本风和日丽的天空就好像被人泼了一桶油墨一样,黑漆漆的,阴沉沉的,雷电在云层中翻滚着,窥伺着,随时准备落下致命的一击。
“轰隆隆”的巨响一声紧接着一声,就好像在你耳边爆炸的手雷一样。
狂风大作,吹得大树的粗大树干都摇晃个不停,我更是被这风压得茎杆都直接快伏在了大树树干上,叶子也呼啦啦的翻着,好像随时会从茎杆上被这大风卷走一样。
春季常见的雷雨要开始了。
这只黑猫冲着天空挥舞着自己的爪子,尖尖的牙齿露了出来。
这个时候,我可完全没有心思去管这只黑猫到底在做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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