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霖听闻此言,心中一凛,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我这里,鬼都不来一个,哪有什么汉人?那人,干什么的?”
青年飞快的讲起掸语来:“是山那边段长官传过来的话。我也不知道那人是干什么的,反正段长官要找这么个人,而且开出了赏格——讲出线索的先给一百银元,等真找到人了,还有重赏!”
陆正霖摸着下巴,很迟疑的摇了头:“不知道,你往别处去瞧瞧吧!”
青年伶伶俐俐的拐了个弯儿跑远了,继续为了赏格四处奔波。而陆正霖满怀疑惑的转身回房,进门之后就见床上空空,却是顾云章不见了!
这可是让他吃了一惊,当即就出言唤道:“兄弟?”
顾云章的脑袋从床下伸了出来,试试探探的,也不解释,开口便道:“我害怕。”
陆正霖听他说话没头没尾,就走过去弯腰将人拖了出来。顾云章站不直,他让对方扶了自己的肩膀,然后弯下腰去为其拍打了灰尘:“怕?怕什么?”
顾云章垂下眼帘,目光就被浓密睫毛滤过大半:“我不知道,我刚才忽然很害怕。”
陆正霖直起身来将他拦腰抱了——本是想要照例放到床上,然而他心思一动,却是一歪身自己先坐了,随即把顾云章搂在了大腿上。
他是个孔武有力的汉子,此刻只觉着怀里的顾云章瘦削单薄,轻轻松松就能托抱起来。一手捏了对方的下巴,他直视着顾云章的眼睛问道:“我说,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顾云章极力的想要柔和自己的眼神:“没有。”
陆正霖又问:“你认不认识段长官?你好好想想,那人好像是叫什么段提沙。”
顾云章微蹙了眉头做苦思冥想状,随后继续摇头答道:“不知道。”
陆正霖怀疑顾云章是在外面惹了大祸,如今吓得要装疯卖傻;可是仔细审视了对方的那张面孔,他并没有找出贼眉鼠眼的痕迹——至于恐惧,能逼的顾云章钻入床底的恐惧,也没有找到。
陆正霖盯着顾云章出了半天的神,先是胡思乱想的怀疑他那身份,后来一转念头,又想:“不管他犯了什么事,终归是个中国人,是我的同胞弟兄。那个段长官跟我又不是一国的,哪怕咱兄弟是把他孩子推井里了呢,跟我也没有一毛钱关系!”
思及至此,他倒是定了心神。抬手在顾云章的脑袋上胡噜了两把,他低声说道:“兄弟啊,我猜你先前肯定是闯了大祸,才让人给扔到了河里。现在外面有人悬赏格要找你呢,你这两天可老老实实的别出门,当心让人看了去。”
话说到此,他忽然灵机一动,自己拍了脑袋说道:“不成,我得给咱围个院子出来。要不你坐在门口做饭,兴许就被过路的瞧见呢!”
陆正霖把顾云章往床上一扔,急三火四的就跑出门干活去了。
陆正霖起初也有点心慌,很怕顾云章会被人捉走——当初就是大河推过来的,如今骤然再被大浪卷走,也不是没有可能。然而挥着斧头短锯忙活了片刻,他那慌张劲头渐渐退下,一边干活一边想着家里还躺着个兄弟,心里又渐渐快活了起来。
哼着小调儿砍下成捆的小树干大树杈,他并不修剪其上的枝叶,直接就将粗细各异的树棍深插入土,又翻出往日所积攒的柔韧老藤条,把这一根根枝叶茂盛的树棍结结实实的捆扎起来,做成一排篱笆。
陆正霖干活细致漂亮,他在外面忙碌,顾云章于房内等待良久,自行下床走到门口向外望了一眼,见他正挥着斧头挥汗如雨,就在门旁的小板凳上坐下来,慢吞吞的开始生火做饭。而陆正霖本来是在专心干活,忽然听得身后房内传来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声音,就丢下斧子转身跑回来,将一铁桶洁净溪水拎入房内,又蹲在地上把炉火重新吹旺了。忙完这点工作,他气喘吁吁的返回原位,继续扎篱笆。
陆正霖为了把顾云章给遮掩起来,一鼓作气的给自己建了个小院儿。那树条紧密挨插在一起,树叶子绿油油的浓密,把院内情景挡了个严严实实。
陆正霖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躺在院内喘了半天,才疲惫不堪的爬了起来。用净水草草的洗了手脸,他进门一瞧桌上,忽然笑了:“哟,烙饼啦?”
陆正霖吃了六张烙饼,然后从房后小溪中挑回几大桶水。他先给自己擦去了一身的汗水灰土,随即又烧了些许温水,要给顾云章也洗个澡。
顾云章前些日子被他伺候惯了,如今赤条条的坐在床上,也不觉得羞愧。后来陆正霖掰开他那两条腿,用打了香皂的湿毛巾为他擦拭胯间那一套物事——这时他才有点害臊了,可又不好扭扭捏捏的反抗,只得硬着头皮做若无其事状。
陆正霖真是不嫌他,因怕毛巾太粗糙,索性就用手直接去揉搓那里。末了用水冲净下身,他把顾云章往床里一搡,口中笑道:“嗬!这回干净了,屁股都是香喷喷的!”
顾云章喃喃的说不出话来,自己拿了裤子往腿上套。他背对着陆正霖弓起身子,想要把脚插进裤管;而陆正霖在后方看过去,就见他虽然是一身的深浅伤疤,可是腰细细的,屁股圆圆的,苗苗条条的还挺好看,就单腿跪在床上,伸手照着他那屁股蛋狠拍了一巴掌!
顾云章吓了一跳,登时姿势扭曲的回过头来:“干什么?”
陆正霖觉得挺有意思,笑嘻嘻的站回地上:“你啊,要是再胖点儿就好了。”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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