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民心,只是他心里像鼓点一样慌张难耐,那张铺天盖地的恐惧包围着他的全身,脚下生风心里却是如千斤坠一般,一步一步的沉陷下去。
唐季惟速度很快,即使地动的时间短暂且房梁倒塌的速度极快,但是他还是成功的扔出了全部资料和案卷,这是他们数日来的心血和百姓往后安然生活的希望,他是决计不会让这种关乎民生存亡的事情毁在他的手上。
房屋发出巨大的响声,这个房子以摧枯拉朽之势在慢慢的毁灭,地上的裂痕越来越大,整个房子像是筛糠一样抖动不停,唐季惟脚下几乎不稳,大门的方向已经被大梁砸落下来堵住了出口,他不得不费力的翻越过去。
“砰!”
房顶的横梁倒塌下来,无数瓦片飞落。唐季惟猫着身子躲到了角落,靠着的木板已经开始下陷。
韩缜冲到了院门,石砌的院墙开始塌落,屋子破烂的样子倒影在了那往日如古井波澜不惊的眼中,韩缜赤目充血,大吼一声竟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观儿!”
韩缜躲避着飞落的瓦片和唰唰而落的梁板,嘶声力竭的干吼恰似连喉咙都要破裂一般。
侍卫们立刻在外边搬离不断落下的断木,企图为皇帝开辟一个安全的通道,侍卫长带着人准备冲到里面去,不想轰隆一声巨响阻断了他们的脚步。
“快把这些给搬开,皇上要是蹭破了点皮你们也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侍卫长受了魏琳的吩咐寸步不离皇上,如今看着皇帝进去了却是如辣油煎心一般的难耐。
韩缜冲入里面四处寻找人影,捏着的拳头不停的打落眼前飞来的物什,韩缜觉得他此生再没有如此惊惶之刻了。即使多年之后,午夜醒来抱着自己的爱人,他还是对于此刻的绝望愤怒有着深刻的难以磨灭的记忆,那种一生在指尖流逝的感觉,远远比切肤之痛还要彻骨。
“观儿!你在哪里!”韩缜脚步不稳,地动越来越剧烈。
“我在这儿,你别嚎啦!”唐季惟拍着头上的灰尘,蹲在角落出声。
韩缜保证,这是他这辈子听到过的最美妙的声音。
“观儿!”
韩缜寻着声音找过去,一把就拉起蹲在地上的人扛着往外面跑去,唐季惟被颠簸的呕吐之感颇为强烈,像是被放在烈马之上的颠簸,他的头眩晕无比。
房子已经彻底快要倒塌了,韩缜抓紧最后一刻踏着掉落的横梁,借力一蹬跃身往外飞去,唐季惟死死的抱住他的腰身,感觉一不小心就会从他身上被扔出去。
“轰!”
房屋倒塌梁板飞溅,韩缜把唐季惟换到前面来护在怀里,像是母鸡抱着雏儿一般的爱护死守。
唐季惟只觉得一阵眩晕身体一轻,他就被抛到了前方,身子重重的落在前方的草地上,虽然疼痛不已,但是还是费力支撑着稳稳的站了起来。
回头一望,唐季惟立刻大惊失色。韩缜被横梁压住了背脊,匍匐在地面前竟是一片鲜血。
“韩缜!韩缜!”唐季惟顾不得自己被摔得骨架疼痛不已,立马就扑过去妄图掀开横梁。可是,横梁那么重岂是他一个人可以搬开的,看着就逃出来了,却是在最后被飞出来的横梁给砸中了身子。
侍卫反应迅速,在韩缜抱着唐季惟出来的一刻本已经心安,没想到最后一刻出现了变故,当下震惊慌张,魏琳不在此地,否则非得骂他们个狗血淋头。
众人也顾不得刨得血淋淋的双手,侍卫们一起搬起了横梁,有人飞快的奔去找了太医,而几乎所有的房屋都已经倒塌,唐季惟也只得让人把韩缜放在了还算干净的草地上。
“韩缜,你醒醒!你还好吗,你回答我一声!”唐季惟左右开弓的扇着韩缜的脸颊,两只手哆哆嗦嗦的恰似比中风的老头子还不利索。
唐季惟已经来不及想自己心里的感觉了,酸酸涩涩的感觉竟然远远超出了对于韩缜身体状况的担忧。
原来,看着自己身边的人离自己而去的感觉,竟然是如此的难以忍受。那么,韩缜是怎样抱着自己的尸体看着自己慢慢归了尘土呢!
这一刻,他突然不觉得恨意难平了。
在韩缜护着他躲闪着出来的时候,费尽全力把自己扔在了软软的草地上的那一刻,他突然释怀了。
世上最哀默的事情原来竟不是自己愀然死去,韩缜爱他如山如海,即使自己不愿相信极力躲避,可是不能否认的是,这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痛苦让他们早已两清了吧。
唐季惟抱着韩缜让他靠在了自己的身上,太医们挎着药箱匆匆而来的身影成了他眼底最后的掠影,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闭上眼睛安然睡去的。
城内的房屋几乎是全部倒塌,连皇帝的行宫都轰然倒去,百姓们的住所怎会安然无恙呢!
皇帝随行的大大小小的官员在唐季惟的号令下开始进行善后,皇帝还未醒来,大家都默认了唐季惟的身份听他调遣。这样引人瞩目的行为本应是被御史们狠狠参一本的,即使是后宫也不得干政,更何况唐季惟只是他们口中没有名分的男宠。
可是大灾面前,谁也不敢自告奋勇的担起这个重责,能说得起话内阁重臣都缄默不语听从唐季惟的意见处理,丞相和太师还留在京城监国,能在这个时候贸然而上的人本应是英才,奈何唐季惟的身份让人忌惮,这样的处置竟让大家都默然不语的承认了。
唐季惟命人在最空旷的地势搭起无数帐篷,百姓和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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