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为了她的前途好,就不要说这种话。”
许程诚一样站着不动,眉头紧紧地皱起来。他道:“你不过是在那一间公司里做得久一点,没什么了不起。”
我不作声。
他盯着我,好似下了什么决心,说:“你就在那里得意吧,最多也只有现在的好了,尽管拿翘。不要以为只有你有权利,我也有,而我会争取,跟你不一样!”
我呵一声,看他,“你当然是跟我不一样,你永远也不可能跟我一样。”
他霎时脸色不很看。
我说:“不过有冲劲很好,你要是想就去拿,但要拿好了,本来在这社会上做事就没有那样容易,况且在商场又总是风云变幻,不是光有背景就能成功。”
他瞪着我看,不发一语。我于是不相理了,迈步要进到里头,又听他开了口。他彷佛忿忿:“你就这样放弃?你会要后悔的!”
我一停,只讲:“我跟你已经再没有什么好说。”
那之后,新一期的商业周刊出版,里面访问了一家在北投,隶属于父亲公司旗下的一家温泉酒店,又大篇幅地讲那新上任的经理。记者侃侃写了该位经理的资历,因之前在华缘,也做过这一面的事,但更多的是涉及背景的猜测。文中有很多暗示。本来父亲有外室的事情,在频繁地和许女士同出同入后,便已不仅仅算是一个风声而已。
我看完,是只有嗤地一笑。
五十六
进入十一月,天气真正的冷下来了。更常下雨,台北的天空整日只见阴霾,一点阳光都不见。不过每个人的精神都彷佛振奋着,或许是近年底。节庆的气氛从十月底就开始了,是万圣节,接下来感恩节,最后圣诞节;西方节日在不知不觉间也变成东方人的重要日子,尤其年轻人,吃饭和送礼一样都少不得。
这种时候,应酬也特别多。公私方面都要应接不暇。
陈立人在十月底和女友lily.ily产后身材恢复进度。陈立敏为此飞回来一趟,只有她自己。那样子还好看的,生活得似乎不错。我和她只在订婚宴上聊了两句,过后不及约碰面,她又回马来西亚了。
而十一月中旬时,鑫宝召开董事会。本来的董事长以些微的票数饮恨。何荣保赢得不漂亮,可终究上了位。在一日,他请不少人到他的私人招待所新豫元去玩,几个当初重点笼络的人都是坐上宾;是当然有赵宽宜。
不过赵宽宜未去,因要往北京一趟。我并不问为的什么事情。跟他之间有种默契,一向不太去谈到彼此的业务的方面。
而那次,因lily身体不舒适,陈立人也不克前往,由我替他。钟文琪亦同行。这次,我跟她是各自开车。
钟文琪的确努力,也聪明,差不多能够应付各种场面了。不过酒量还是不行,因躲酒功夫差,一被劝,要喝得满脸通红。我注意到她时,她正坐在一张沙发上。周围还有人在谈天,只有她自顾皱着眉,不说话,一只手在上腹的地方捂了又捂。
我想了想,走过去,和一旁的人搭讪着坐下。钟文琪当然察觉,往我看来,又别开脸,兀自向前望。
这一向在公司里,我跟她平常仍旧无话可聊,而公事的交集,也不比她和叶文礼来得多。我径自点起雪茄,她又看来。其实周围的人谁不正吞云吐雾。
我把雪茄往她递一递,“抽吗?”
钟文琪不语,沉着脸摇头。
我就自顾地抽起来,才开口:“喝酒前最好先吃点东西。”
钟文琪似愣了,过一下说:“你怎么知道——”
我耸耸肩,讲:“大概因为我是过来人。”
钟文琪不说话。
“要是不舒服,妳就先走吧。”我说:“我可以帮妳向何董说一声。”
钟文琪低声:“也没有那么不舒服。”
我并不接腔,只抽着雪茄。钟文琪也不作声。旁边的人来和我说话,我应和着,过一下子,坐着的几个人都起身走了开。
彷佛等到时机,钟文琪开口:“你这个人并不坏。”
我是讶异地看她,好笑道:“不知道为什么让妳这么想?”
钟文琪向我看,说:“许程诚说的。”
我一顿,便呵一声,道:“那我这个人的确是很坏。”
钟文琪默然,才讲:“开始时,我并不很清楚他跟你之间什么事。是知道要升职,正好许程诚跟我谈了他家里的事——听了很多,我很讶异。我一直都不很关注这一方面,也就是讶异过去了,看到你也不觉得如何。因进公司做事,一直是靠我自己。我知道你们都在看我的笑话,反正事做不好,就要怪我是女人。”
我顿一顿,开口:“也许妳不信,不过我是不会这么想。”
钟文琪静了一下,又说:“我倒是信。”看着我,“程总,你也不很容易吧?不进你父亲公司,要出来闯,一定也有人要看好戏。”
我略沉了口气。可钟文琪彷佛觉不出我的不耐烦,还继续下去。
她讲:“之前我就跟许程诚在一起过,是大学的时候。后来他出国,但不是因为这个分开。主要是他妈妈,说白了就是看不上我,也没什么,我不见得非要跟他在一起。”就停了好一阵,才说:“上个月,我跟他复合了。结果一直在吵架。男人真奇怪,自己应酬,怎么样都可以,女人应酬,好像怎么样都是过了一点。”
“还要我离你远一点。我觉得很好笑,也不很开心,他管太多,真幼稚!难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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