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
“我是从上边掉下来的,所以,不止一条通道通达此处。按照规律,想必敲开或撤出哪块砖就能开启通道,我们便能出去。”
“这倒好办,一人负责一半,找出机关不就得了。”
“你怎能确定找到的是打开通道的机关,而非引发危险的引信?”
“难不成坐在这里等死?那可不成,掌柜的还等老子消息呢。老子死在这儿,掌柜的下半辈子靠谁?”突厥不怕死,怕得是元萧没了他这个天底下最靠得住的依靠。
方棠想想也对,冒不冒险都是死,不如豁出去搏一把,还有生的希望。遂于突厥分配负责区域,找寻出路。
为了更敏捷地感应到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两人都不再言语,呼吸都调得很轻,尽量不发出任何影响听觉判断的声响,密闭的空间内静得连发丝断裂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倏地,沙沙沙,沙沙沙,分不清哪方传来类似倾倒沙粒、米粮的响动。两人即刻看向对方,都表示不是自己这方发出的。
突厥反应快,立即止住摸索墙砖,两大步弯腰执起放在中间的烛台,借这一点光亮环顾四周。
“奶奶个球,流沙。”
突厥咒骂的时候,方棠也发现了,细细的流沙自暗室四角倾泻进来,流速极快。
咯咯咯,咯咯咯。
伴随流沙地灌入,还有另一种使人毛骨悚然的声响,每一声都好像一根尖刺刺激耳膜,扎出让人错觉汗毛都僵硬起来的恐惧。
“什么玩意叫唤?”
“天!虫子。”方棠惊叹着,依然跨步到突厥身边,远离墙壁。双眼撑大,惊悚地注视那些缓缓进犯的恶心至极的甲壳虫。
“虫子有啥好怕……奶奶个球,怎么这么多?!”
虫子不可怕,可怕的是虫子成批成群海浪般涌入,一只只连成片,盔甲散发出极具威胁性的血红色,每一只都好像刚刚吃足了人血,红得油亮油亮随时要爆炸,溅人一身红。
突厥胆子大得跟什么似的也生出了恐惧,鸡皮疙瘩爬满身,好像全是那些血红色的虫子化身而成,恨不能立刻抖落。
“现在怎么办?被流沙掩埋还是被这些恶心的虫子咬死?”这可真是一道艰难的选择题,方棠苦笑着问。
突厥知道方棠不是要答案,而且他头皮发麻也想不出答案,只觉得哪个死法都十足委屈他这个侠肝义胆的“大英雄”。
他见过尸横遍野,鲜血染红土壤,漫天都浮动血腥和腐臭的气味,他没怕过。偏偏这些诡异的小爬虫,令他从脚心一直寒到头顶,头发丝若不是束缚成髻,怕是都要倒竖了。
“奶奶个球,老子可不要死在虫子手里,敢咬老子,老子先烧死它们!”
想起心肝宝贝的掌柜的,突厥啐口唾沫,横下一条心,犯了狠劲儿,脱下外衣,点燃,冲向虫子聚拢而来的虫子大军。
“等等,你看!”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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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预祝国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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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三星齐聚,斗换星移(补完)...
突厥心说等个屁,等就是自动喂虫子。可脚下一顿,发现运载着虫子的流沙竟然停止进犯,正在快速减少。
仔细一看,原来是顺着地板砖石的缝隙流走了。
“咝……”着火的衣服在突厥纳闷的工夫里烧完,燎疼了突厥手指。突厥本能地甩甩手,甩出了灵感。“难道是老子这把火烧裂的?”
“怎么可能?”方棠轻喃着,蹲□子抚触地面。
忽然,一阵剧烈震颤带出轰隆隆沉闷巨响,整个暗室好想要坍塌或开裂那般动摇起来。突厥和方棠跟着陷入晃动。
方棠蹲着还好,直立的突厥踉踉跄跄失了平衡,摇摇晃晃眼看要往地上倒。
刹那间有光投射进来,自暗室外?
方棠顿时一惊,想起上次见到此类异象的情景,心说莫非历史重演,打通了穿梭时空的大门?再一转念觉得不太可能。如果每次陷入难以逃出生天的困境都会出现时空隧道,岂不是人人都可穿越,时时都可穿越?保不齐擦肩而过的路人就是穿越而来,或即将穿越而去。那可就热闹了。
方棠百转千回,突厥哪会想这么多?脱困之心驱动他义无反顾地立即拔腿向疑似出口走去,期盼走进光亮就能受到他心爱的掌柜的热情迎接。
从一点扩散到万丈耀眼的光明仿若幻象,有人走入便轻易破碎。灿烂夺目随突厥的闯入幻灭消失,换成黑暗中跳动的两豆烛火。烛火映照出朦胧模糊的两张脸,一老一年轻,年轻英俊的是武芾,老而严肃的是……
“老丈人!”
突厥一惊呼,严肃的老脸现出暗沉愠色。
“你这厮……哪个是你岳丈,莫要乱攀关系!”刻画年龄的沟壑不住抽动。
“幸亏您老人家来救老子,不然您儿子就得守活寡了。”突厥可不管老丈杆子的脸色,兀自乐得开怀。
“你、你……再说这等浑话老夫就把你推回去!快,随老夫出去,再不要进来这里。”
元老爷喝令突厥随他走在前头,方棠不紧不慢移到武芾跟前,照旧拿玩世不恭的笑脸应对武芾的冷沉严厉。
武芾视线在方棠脸上逗留片刻,便转身擎灯为方棠引路,一语不发。
方棠紧随其后,小心行走,留心观看,仔细记住每一次转向与直行。尽管下一次未准用得上。
“别动歪脑筋,还不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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