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您还不知道?现在伦敦对很多事情很敏感。”卡尔似乎犹豫了一下该不该说,尽量用词避讳道,“尤其是单身男子要避免和同性一起出入剧场,出入同一个居所,或者出入某些地段的公共场所。”
“和同性男子?”洛斯菲尔德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难道是怕被怀疑成同性恋?”
卡尔点点头,“这几天我从一起干活的人那里听了不少传言。现在伦敦警察对这个查得很严,他们还故意装扮成同性恋去那些场所‘钓鱼’。有些不法之徒趁机敲诈绅士,不给钱财就去警察局诬蔑告发。”
洛斯菲尔德听得摇了摇头,“弄得草木皆兵人人自危,我真是不理解英格兰人在想些什么,一面上层绅士中喜好男色之风盛行,一边警察在下层严厉打击。”说起这个,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道,“昨天我也听内阁的法务官员讲了个奇怪的案子。一个号称伦敦第一美男的男人,把跟他有染的上流人士一个不剩地杀掉,包括政党成员、银行家和牛津的文学大师。那些人死法各不相同,但都被割去了生-殖器。凶手曾在公共场合说过,对于那些垂涎他的男人,他只有一句忠告。”
“要么征服我,要么被我征服。”卡尔接口道。
洛斯菲尔德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卡尔脸上微显得意的笑容,“艾伦·斯潘塞,伦敦城里还有谁不知道这个人?他昨天出狱了,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谈论他。听说他出狱当天哈勃男爵就派人送去了舞会请柬,好像就是明天晚上。”
“没错,假面舞会!”洛斯菲尔德不禁高声道,“他跟那些受害者都是在假面舞会上认识的。”
“那也不稀奇,那些被杀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卡尔耸耸肩,托着腮无所谓道,“我猜那种假面舞会也不是谁都能进的。”
洛斯菲尔德嗯了一声,仰着头自言自语道,“要是能弄到一张请柬就好了。”
卡尔呆呆地看着他,仿佛他说的是他听不懂的语言。片刻后他腾地从地上蹦起来,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好友,“你没事吧,洛斯?那可是喜欢男人的变态才去的聚会。”
“我知道。”洛斯菲尔德皱皱眉看着卡尔,仿佛他也成了那些喜欢说教的古板传统人士,“但同性恋也是疾病,你难道不好奇那些人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吗?”
卡尔嫌弃般地撇撇嘴,“我只想离这种人远一点。”
“你也许会厌恶,卡尔。可我是个医生,不可能没理由地讨厌病人。”洛斯菲尔德没在意他的态度,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我没有机会,亲自接触这些人跟他们聊上一聊。”
卡尔看着好友失望的面容,挠挠头犹豫着要不要说,“其实我听说,也不是没有办法。”
当日傍晚前,摄政公园附近的梅波里大街
卡尔驾驭着一辆单人马车,顺着宽阔的大街一直跑到十字路口。路口东面有一家小俱乐部,不大的店面装潢古朴,门牌上刻着莫里斯俱乐部的字样。在那下方很隐晦地写了一行小字‘只许绅士进入’。他听普雷斯顿宫的男仆人说起,这是伦敦城中最高级的莫莉屋,背后有隐形的大贵族支持。它实行限制数目的会员制,只提供给上流阶层服务,其中就包括了提供同性恋聚会的信息和请柬。
卡尔将单人马车停在路边,立刻有看门人上来盘问。他露出一个‘你明白的’的微笑,“我是来为主人办事的。”
看门人并不买账,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我不认识你,你的主人是哪位?”自从克里夫兰大街的丑闻后,即便是有幕后人撑腰的俱乐部也行事谨慎,不是熟客或有介绍的人几乎不接待。
卡尔见不管用,拿出钱袋掏出了1个镑,这相当于当时的普通看门人一个月的报酬。“我家主人的名讳是你能知道的?”他故意耍大牌口气略显不悦。
看门人一脸不解地看着他,“我只是问他在这里登记的昵称。”
卡尔内心顿时忐忑不安,他当然不会知道莫莉屋里的规矩。“额……”他随便瞟了一眼周围,俱乐部旁边是家书店,靠窗边上摞着几落关于天文学的书籍。
“尤拉努斯。”在他知道的行星名字里,也只有天王星听着还像个绅士的名字,就随口说道。
“尤拉努斯是吗,您稍等。”看门人说着回身进了俱乐部。卡尔顿时感到一阵晕眩,原来这里的检查这么严格,看来露馅是免不了的了。他回头正准备上马车逃离,身后俱乐部的门又开了,“您请进。”
卡尔顿时愣了一下。他回头看着看门人,他一本正经地走过来向他伸手。卡尔怔怔地把马的缰绳递给他,他的手接过麻绳仍旧不收回去,“谢谢您的打赏。”看门人提醒道。
卡尔这才反应过来,恨恨地把1个镑塞进他的手里。早知道随便编个名字就能进,谁会给他这么多钱。“把马看好。”他没好气地冲着看门人道,接着走进了俱乐部大门。
俱乐部的前厅就像一个小旅店的前台,一个普通衣着的男生正在前台上记录什么。他看来跟卡尔差不多大,身穿高领衬衫、马甲配紧腿灰裤,一头短发梳理得很整齐。他看来斯文敏感,拿着蘸水笔的手很小心地轻捏笔杆,似乎怕把笔折断似的。
卡尔来到他的桌前。他并不抬头仍旧低着头写字,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微笑,“尤拉努斯,我还是第一次在这里听到这么绅士的名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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