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艳然又低下头去,很轻很弱的开了口,“我知道我突然这样很奇怪,我只是想了很多。那时候被钟雨晴抓走,一直打一直打,被打晕的时候想着大概就这样要死了吧。”
叹了一口气,她其实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的性格会发生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昏迷前的那一刻,她脑子里闪过很多人,想了许多事。她有很多的遗憾,她没有看到三个儿子娶妻生子,没有好好的处理好她和龙寒的关系,总觉得亏欠了龙瑞很多,龙炎的性子最像自己,也被自己*得有些无法无天了,她很担心有一天他也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
还有席厚义,一直以来,她都是用一种高姿态的模样面对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好好的想过做一个妻子,她的身份,一直以来只是席家的夫人,高高在上的那个夫人。
后来,看到了安落夜,那一刻她觉得,她最最亏待的,大概就是她了。
这个和自己没什么怨恨的当初还只是个孩子的安落夜,她一直以来都在处处的为难她。她这辈子都没这样七年如一日的为难过一个孩子,即使这个孩子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威胁没有什么错处,单单只是看不顺眼,她就各种刁难,想想,都觉得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安落夜咽了咽口水,不习惯,她真的很不习惯杨艳然忽然变了一个人的样子。
她经历过很多次生死一线,但也没有她这一次那么夸张啊,性情大变的……让她毛骨悚然啊。
她倏地站起来,急急忙忙的拉开了病房的门,果真在门外看到了席厚义……以及席龙寒。
看她急促的模样,席厚义当场就紧张的站起来,焦急的问,“怎么了,她出事了?”
安落夜脸色十分的沉重,抓了抓头发,不知道要怎么说,半晌,才抽搐了一下嘴角,叹气道,“伯父,她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那个……性格,变化太大了。”
“恩?”听到她身体一切安好,席厚义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随即一怔,“性格?什么意思?”
“就是,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善解人意,还会跟我道歉。额,我知道这样说可能不太合适,但是,我真的接受不了她这样的性格,我倒是宁愿她骂我几句啊。”
她有自虐倾向,绝对有自虐倾向,谁都不要拦她,她要去撞墙。
席龙寒忍不住笑了起来,“变得善解人意了,你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不是,你是没见过她那种……很委屈的样子,我不习惯啊……”就跟看破生死一样,难道她都没有一点惊魂未定的感觉吗?
悠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听到他们的对话,眨了眨眼很困惑的说道,“会不会是穿越了?”
“悠然,你居然知道穿越这个词?”安落夜震惊的看着她。
悠然抿了抿唇,小声的说道,“最近在看一部电视剧,说的就是穿越的,恩,主角也是这样穿越了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安落夜抚了抚额,抓着席龙寒的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悠然,你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去看电视剧了,而且还是,穿越剧。”这个连美国大片恐怖片特工片都不看的屠悠然,居然会去看这种……穿越剧。
悠然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低的轻哼了一声,开始不自然的说道,“是席龙瑞早期演的一部电视剧,我那天无意间看到的。”
“……”安落夜觉得,她还是回去病房面对杨艳然吧。
挥了挥手,她转过身去,扭开了门把,“你们继续聊,我进去了。”
最近都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是出来吓她的吗?
杨艳然已经将小碗里的粥给吃完了,见到她进来,什么话都没说。大概,她自己也还是很不习惯突然的转变吧,默默的将小碗递给她后,就躺下睡了。
安落夜这才松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坐在了一边。
杨艳然的病很快就好了,好在钟雨晴到底只是个女孩子,也没有真的要置杨艳然于死地的地步,因此没有伤及内脏,住院个一段时间就可以回家了。
中途钟缇亚要席厚孝带着她过来看过,但是杨艳然还是谁都不见,也就只能在外面呆了片刻后,便又回去了。
钟缇亚始终觉得,杨艳然经过这么一出事故,自己有很大的责任。
毕竟,如果没有席龙寒身世被揭穿这一事故,她也不会因此离家出走,更不会被钟雨晴有机可趁,给打伤成这个样子。
席厚孝对席厚义也很是愧疚,自己的一时冲动导致这样的结果,他心里十分的过意不去。
后来和钟缇亚商议了一下,决定在她伤好以后,就搬出席家住。
席厚义虽然不同意,但是他们两人心意已决,也不好多说什么。
倒是安落夜觉得,其实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果没有经历过杨艳然被绑架这一出,钟雨晴大概永远都会逍遥法外,永远都是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大家伙的面前,到时候她的羽翼渐丰,恐怕杀伤力会更大。
更何况,她一直觉得,大哥的身世,也不可能永远的隐瞒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曝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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