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力极深,将那男子眉眼描绘得栩栩如生,甚至连男人眉宇间那一丝嘲讽神情都捕捉得极为准确。看着那画像,几乎让人有画上之人已然走出画卷,正微抬着头,用空洞却冰冷的眼睛望着自己的错觉……
“这……”薛哲不由向后退了几步,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画像,不由向旁边看了一眼,却在不赦脸上,看到与他一样的惊讶。
——虽然神情迥异,虽然服装截然不同,可画上之人眉眼模样,仔细看来,竟与薛哲一般无二。
第66章
“怎么了?”听到两人古怪声音,薛此荣把目光投向墙上画卷,紧接着也是一愣。
他仔仔细细把画卷看了一遍,忍不住喃喃道:“真像……”
“你也觉得像?”薛哲现在只觉得浑身发毛——在一座古墓里面看到一张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画像,这种事情可没几个人有幸遇到。就算还有诸如“祖宗和后代长得像也有可能”等等理由来安慰自己,薛哲也实在忍不住不去往那些怪力乱神的方向想……
“确实像,”薛此荣看了眼脸色发白的儿子,犹豫一下,又道:“不过像的不是现在这个你。”
“啊?”他这话说得薛哲纳闷。
“五年前那次车祸之前……”薛此荣指了指墙上的画,“你看起来,就是这么个德性。”
不会吧,我有这么讨人厌的时候么……话还没出口,薛哲忽然觉得眼前一花,一阵剧烈的晕眩感袭来,让他一瞬间竟有种站不住脚的感觉。
好在不赦及时注意到他的异状,伸手撑了撑,这才没让他倒下去。
那种感觉好像被扔进了洗衣机开最大功率转了整整一个小时,整个世界在眼前都变了形,脚下踩得仿佛不再是大地,而是软绵绵的棉花,甚至还有几分弹性……
“恶……”薛哲扶着不赦一阵阵干呕,他现在倒是庆幸早上没吃什么东西了,否则非吐人一身不可。
“阿哲?”看他这么剧烈的反应,不赦不敢大意,小心地扶着人到一边坐下。他也是有心,尽量选了离那张画像远一些的位置——也许是直觉,让他觉得薛哲此刻的表现与那张画像脱不了关系。
“……我没事。”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晕眩的感觉渐渐退去,薛哲总算恢复了几分精神。
“没事吧儿子?”薛此荣凑过来摸了摸薛哲的头,眉毛一皱,“好像有点烧……你昨天晚上没睡好么?”
“我睡得挺好啊……”薛哲头晕目眩中不忘反驳老爹,“刚才还没事的。”
“不然你先出去吧,”薛此荣说,“这地方搞不好跟你犯冲。”
“我才不信这种不科学的东西……”不知为何,薛哲一反常态的倔强起来,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扶着墙,竭力表现出自己没事的样子,“既然你能留下,那么我也一定能留下。”
“你这时候犯什么犟,”薛此荣眉毛打了个结,他犹豫一下,又看看那张画,道:“真不想出去,你就在这儿先呆着,我上去叫安家小子过来给你看看。”
薛此荣离开之后,薛哲稍微休息了会儿,又不死心地走回画像前。
刚才薛此荣那句话又让他想到了那个该死的五年前,自从娟儿不经意的一提之后,这件事已经困扰了他几个月,眼下又在这儿被再次提出,实在由不得他不在意。
在薛哲看来,画像上那人无疑长得很英俊,可惜一双眼睛太过空洞,少了几分精神。而那冷漠疏离甚至带有几分嘲弄的神情,又实在不怎么可亲——至少薛哲自认,他比对方看起来顺眼多了。
这位……是他的祖宗么?
手电筒灯光下移,照出下面一行小字:永年拙作,赠友长乐永年……莫非是画师的名字?
“画得这么好却没名字,不应该啊……”薛哲摇摇头,以他那点历史知识,实在无法从记忆中挖出这么一位画家的名字。
不过这永年未必是画家的名字,也许是字或者号,若是那样,他不怎么了解也是正常。比起前面那半句,后面那半句更让薛哲挠头一点。
赠友长乐……他那位恶贯满盈的二祖,竟也有过“友”么?
这幅画能被挂在这儿,显然薛长乐也是认可对方的,就不知是哪位神人,居然能让他认了这个朋友……
“阿哲,”薛哲还在看画,不赦忽然拉了拉他的衣服,“旁边还有字。”
“嗯?”
不赦拽着他的手把手电筒压低,让光照到画像旁边的石壁上——那上面果然隐隐约约刻了些字迹,只是挂在一旁的画像抢眼,让人一时没注意。
“长乐长乐乐何在?长乐长乐长亦无!苍天可问,何以予我一生坎坷?”
总共有三行字,被人用利器歪歪扭扭地刻在了石壁上,字体凌乱,几乎难以辨识。
“此身残损,纵有神医作保,能活几年?唯有乱轮回,逆阴阳,方得一线生机!”
写到最后一字时,“机”的最后一笔被人重重刻下,显出刻字之人激荡心情。可第三行字,却忽然像变了个人一般平稳起来,一笔一画,板板正正。
“薛家血脉,廿代而终。”
把三行字一一念出,薛哲脸上表情先是感慨,再是惊讶,最后,他眉头紧锁,指尖轻轻划过那个“廿”字。
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字是“二十”的意思吧?
——“这块就是我立的。”薛此荣摩挲着眼前一块刻着“十八”的石碑,眼中透出几许怀念之情。
若他爷爷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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