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也就是如今聚集在训练室外的这群少男少女们,也是星辉无限走遍大江南北,精挑细选的明日之星。如今正目光灼灼地望着作为成功典范的前辈们进入训练室。
杜锋通完电话后才下楼,今天是最后的训练和彩排,关系到了烽烟的前程,所以大家都很重视。还没进门,他就听见少年们窃窃私语。
有的说:“小砚哥没事吧?听说和人打架,嗓子受伤了?”这是人云亦云派。
有的说:“别乱传谣言,怎么可能的事,要是受伤了,肯定连训练都取消了。”这是理性派。
还有的说:“说不定只是强撑着,怕别人抢了他出风头的名额。一会儿看他发声练习,还不知道怎么出丑。”这是幸灾乐祸派。
杜锋站在人群外听够了,才轻轻咳嗽一声,训练生们立刻住口,齐刷刷分开一条道让他进去,还热情叫着小锋哥好、小锋哥加油之类。杜锋素来以乖巧著称,这时候自然也是笑眯眯回应着后辈们的招呼。
有人在门口轻轻拉了下杜锋的袖子,杜锋扭头一看,原来是和他关系比较好的蒋曜,小伙子神神秘秘凑近耳朵边,“小锋哥,他们都说小砚哥跟人打架才伤了嗓子,真的假的?”
杜锋皱眉,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声音也微微提高了,“别胡说,小砚哥才、才不会跟人打架的,他只是——”
他仿佛一时情急才放大了声音,立刻住了口,懊悔地看一眼人群,心虚地推开训练室的门进去了。
这方面杜锋对人心的把握倒是相当到位。人类总是有着奇妙的逆反心,越是看到有人心慌地否认什么,就越是会相信什么。
看见杜锋这反应,原本不信的也都动摇起来。而那些半信半疑派,则坚定地倒向了相信齐砚和人打架派去了。
星辉无限算是娱乐业一匹黑马,虽然捧出来的顶尖艺人寥寥无几,但二三线中坚力量倒是不少,这和它奉行的高标准、严要求也分不开。虽然也曾经遭人诟病对艺人管理太过严厉,大部分人还是对此大加赞誉的。
齐砚虽然没有打架,他只是无辜被揍而已。不过这谣言传多了,也够他喝一壶的。
最好因此失去了上头的欢心,还有,最好把他给雪藏起来!资源人脉什么的,留给杜锋他一个人就足够了。
杜锋打着如意算盘,笑容更加灿烂,表面却还是规规矩矩和声乐老师和齐砚打了招呼。
声乐老师对他们点点头,“小锋先坐,小砚你先来。”
齐砚换了身衣服,印花绿t外披着宽松的格子衬衫,下配普通的牛仔裤白板鞋,只在手腕戴了两个钛钢和皮革混编手环,简单清爽得像个阳光大学生似的。
他笑着点点头,“麻烦您了邓老师。”
钢琴声渐起,由低至高缓慢攀升,齐砚的声音也跟随着由低音向高音渐渐攀爬。起初像一只天鹅将头埋在翅膀下沉睡,低音沉而暗,几不可闻,如一缕细丝,如一笼轻烟。
接着天鹅苏醒,音域升高,仿佛伸懒腰一般轻轻张开翅膀,扬起优雅而细长的脖颈,在水面渐渐清醒过来。
声调加强升高,像洁白双翅在水面拍打,在清晨渐渐绽放的晨光中划下荡漾的波纹。
然后,突然轻轻一跃,朝着天空笔直冲去,直上云霄。
刹那间,云破天开,光影绚烂。
所有人都呆住了,那优美而高亢的嗓音,像是接通了天际,将阳光直接输送到了房间里一样。
简直是令后背突然发麻的歌声。
杜锋狠得咬牙,罗一平却惊喜地睁大眼睛,连忙到角落去给经纪人毕文宁发微信,报告齐砚不但恢复了状态,还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声乐老师邓澜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此时也是笑容满面,连钢琴声仿佛也注入了更多活力,她有意地调高了半个声调,齐砚依然轻轻松松跟了上去。
直到再调高半个调,他才停下来,苦笑着,“不行了,邓老师,唱不上去了。”
邓澜笑容满面,甚至特意起来拥抱了一下他,“够了,这实在太让我意外了。小砚你今天的表现简直是!你从来没唱这么好过,怎么做到的?”
齐砚难掩心中激动,时隔三年再开口,他仿佛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精神寄托和立足之地。嗓子像知道他的心意一样,收放自如、游刃有余,状态完美得简直让他心头一堆小天使高兴得直转圈圈。
他收起了飘飘然的兴奋,正色说:“勤奋练习。”
邓老师噗一声笑了,啾的在他脸蛋亲一下。齐砚顿时红了脸,这位声乐老师在美国住了将近三十年,美国艺术家的做派热情得让人难为情。但邓澜也是太兴奋了,要不是后面还有个杜锋,她真想拖着齐砚一直唱下去。
激动了一阵,她才坐回去,叫了杜锋过来。
杜锋勉强撑着笑容起身走过去,仿佛由衷地说:“小砚哥,你恢复了实在是太好了。”
齐砚也正在喜悦中,对这个“前”情敌也没那么介意了,轻轻一拳敲在他肩侧,“加油。”然后施施然迎着罗一平高兴又崇拜的目光走去训练室一角坐下来。
和齐砚巅峰的表现不同,杜锋花了好长时间才进入状态,表现不过平平。
有了齐砚专美于前,邓澜就有些失望,但终究没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多合唱了几次。
时间过得很快,他们结束训练后,就匆匆赶去了演播厅。
毕文宁已经先到达了,一如既往不说话,先在一旁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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