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天雷霆之中入睡,这是何等的狂妄恣意,又是何等的浪漫潇洒?
这便是三千世界最强者将绝唯一流传出来的影像,也是一朝让他的崇拜者遍布三千世界的影像。
自那之后,将绝每日都能收到大量的灵币,可这男人却不需要什么灵币。他觉醒的是雷霆天赋,雷霆中本就蕴含着最狂暴的天地灵气,他只需忍耐被其劈打灼伤的痛楚,便能自然而然地提升修为。
正是因此,将绝根本不必在乎任何人,也不必在乎任何事。三千世界的人崇拜他也好,厌恶他也罢,对他来说都是个笑话。
镜中的影像还未结束。男人昏昏欲睡前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地,他半耷着眼又瞥了镜头一眼,眉间缠绕着厌烦之色。
只见男人懒懒地张开薄唇,用那低沉沙哑的嗓音说道:“滚。”
此字一落,镜中便再无任何画面。
客栈里的将绝忽然瞥见自己昔年的影像,心情颇有些微妙。这影像是大千世界某个不怕死的宗门擅自拍的,将绝也没耐心和他们折腾,只是睡醒之后一道雷霆劈碎了那宗门主殿挂着的匾额罢了。
劈完之后,他的世界倒是清静多了。
长生本是随意一指,没想到看着看着竟也沉浸在了影像中。饶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将绝的确很特别,无怪乎那么多人都成了这男人的粉丝。
“我根本不在乎你的实力高低财富多寡……”长生收回了飘远的思绪,将话题引回了男人身上。他根本不在乎男人所说的一切,他要是在乎,当初就不会对着将绝胡乱许愿。
“你若当真不怕死,那便跟着我。我只有一个要求——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别拆我台。”
“可以。”将绝懒散地应了下来。
“那好,明日我便要入宗,你准备准备和我一起去。”长生只是不想再有人因他而亡,当初若不是时无常救了自己,又怎会因卖琴而被牵连。
可眼前之人毕竟不是时无常。他们素不相识,对方又竭力找死,长生也懒得再管。
“宗门开春之时才收人,你……”将绝闻言若有所思地看了长生一眼,虽然他从来不在意什么宗门,但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若是想在这时候进宗门,只有两种途径。长生要么直接被宗门高人收为弟子,要么便去走“拂尘路”。
这三千世界过于宽广,各大宗门招收弟子又皆有定数,故而明珠蒙尘者不知凡几。为了不遗漏某些天才之辈,“拂尘路”便应运而生。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对自己的才能有信心,大可去心仪的宗门前闯上一番。若有人能在一天之内得到此宗大部分弟子的认可,便可破格进入宗门。
不过如今几乎没人选择走什么“拂尘路”,因为这听来简单,实则太难。在这灵气匮乏的今日,三千世界大多数宗门都以能否赚取灵币为招收弟子标准,所以衡量某人是否得到大部分弟子认可的方式也变了,变成看他能得到此宗弟子多少打赏。
且不提人心难测,光是那面对整个宗门的胆气便少有人能有。那些敢走“拂尘路”的,皆非等闲之辈。
将绝盯了眼前的人半响,长生莫不是要走“拂尘路”?而就在这时长生竟然还回了他一个浅淡的笑容,像是在肯定他的猜测。
长生笑完后便低头看着自己苍白修长的双手,仿佛在思量着些什么。
他的确打算尝试一下“拂尘路”。昔年他能风靡地球,而如今……他亦能倾倒一个宗门。
“你想去哪个宗门?”
将绝的视线不自觉地停留在长生身上,对方唇角的笑容让他心脏猛地一跳。将绝觉得一些被他遗忘很久的东西仿佛在被渐渐唤醒,他不禁沙哑着声音直接问了出来。
将绝曾经见识过那场摄人心魄的祭奠,所以他根本就不怀疑长生能否成功。然而以长生如今这副面容又何必冒险为之?只要耐心地等到来年开春,小千世界任意一个宗门都不会拒绝他的到来。
这小子偏偏就不愿等。
将绝忍不住闭了闭眼,他想他大概知道原因。当初在墓前他就看出长生心中有痛,可他今日才知,此子心里比他所想得还要痛上千百倍。
睚眦必报,恩怨必偿。也许这小子根本就不是什么亘古不化的寒冰,而是那几欲燎原的烈火。他看着冷静自持,骨子里却比谁都疯狂。
这样的家伙若是再稍微有些天赋,将这世界闹得天翻地覆倒也并非不可能。
“琼玉宗。”长生不知道将绝的动容,他轻轻念出了三个字,漆黑的瞳孔里满是平静之色。
琼玉宗,小千世界八大宗门之一,亦是那位杀了原主、烧了书店的元婴修士所在的宗门。
长生早已孑然一身无所顾忌。记忆中那仇家似乎对看不清面容的原主没什么印象,就算真的瞥见了原主的脸也没关系。这就是“拂尘路”的另一个好处,只要你不在那里先动手,那个宗门的人便绝无可能对你出手。
这规矩自古便有,也算是修真界对年轻之辈的保护。虽说有些宗门总将它不当回事,但百年前发生的一件事却狠狠打醒了他们。自那之后,基本没了敢走“拂尘路”的人,而那些宗门也将那寥寥几个前来一试的奉若上宾。
琼玉宗的元婴修士若是敢公然违反这规矩,他要承受的便是三千世界所有修士的怒火。
“琼玉宗?呵。”倚着门的将绝听到这话后忽略了内心泛起的波澜,他竟勾起薄唇低低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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