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笑意,一派公子fēng_liú,连时间在眼尾留下的细纹都别有情致。
第十一回
武德五年,曾被秦王所败逃往突厥的刘黑闼卷土重来,携胡兵作乱于山东,秦王讨伐大败,奉诏回京。
大朝过后,李元吉硬是拉着太子,带了东宫和齐王府的几个幕僚去了平康坊。
平康坊紧靠西市,是秦楼楚馆青院勾栏聚集之处,红尘男女莺莺燕燕,胡姬胡舞江南娇娘应有尽有。李建成对这地方也算熟,朝臣做完公务,没事了就来这儿请请客,听听曲,互赠妓子拉拉交情,哪有不熟的。
房中七八个妙龄的上等妓子伺候着几人,李元吉喜好这样特别会讨巧的,李建成也懒得提要求,他却是更为喜欢闺秀女子。
秦王克洛阳,其功可谓势压群雄一时无人能及,自回长安就被太子有意压着,但正因如此,其反而愈加持功骄纵。
此次山东之乱还不知圣人派谁去平,李元吉只满心不快地对长兄报怨秦王,旁边几个府臣也是应和,尤其东宫对秦王怨气堆积已久,平日里不敢多言,此时看与太子亲近的齐王说,也忍不住插上几句。
偎在身侧艳妆高髻的女子很会察言观色,见李建成为众人之首,举手投足皆是文雅有度,于她更无几分兴趣,便不敢失了仪礼,只低眉垂目为尊客斟酒分食。
李建成言语不多,一如往日温润谦和,心情却算不得好,自李世民回来他几乎就没有了高兴的时候,前日魏征竟进言将二郎诛杀,此自为上策,而又如何忍得。
纵然他能忍得,太子建成又如何忍得。
“公子……”身旁女子忽然出声,丹蔻葱指将垂至酒樽里的冠缨捏了出来,已经浸湿了。
太子长琴从不惯于将冠缨系于颌下,喉颈前略微的勒束之感叫他万分不喜,无论在人界或天界,若非谒庙祭祀大礼之时,绝不会将冠缨系起。
忆起昔年曾莅临仙界,于太虚境外兴起抚琴。九霄云雾胧华殿,清灵琴语绕指间,赤锦丹舄步摇冠,素帕寄情神女思。
神心淡泊时,他从不多瞧华宫一眼,不理仙子倾慕之言,可如今想来,他太子长琴乃上古之神,诞于洪荒,生来知礼乐,精音律,琴艺天地无双妙绝六界,战神之名威慑各族,丰姿尊华几人可当,凭什么要落得如此。
良久恍惚,李建成似不由自主地抬起左手,两指轻持冠缨缓缓捋下,忽地抬眼说道:“二郎,我有事要先行回府。”他又看了看众人,起身走离案榻,歉然道,“诸位且尽兴。”
李建成这一走,东宫的人自不好多呆,皆向齐王告辞,搞得李元吉很是郁闷。
东宫中魏征闻太子回来,整理一番前去请见,李建成已换了身衣服,些微的酒气与脂粉香便也散尽了。
李建成请魏征入室,等他见礼之后就问道:“魏卿此来可是为了山东之乱?”
“正是。”魏征道,“臣此来意在使殿下请战,往山东平乱。”
李建成点头,又问道:“若本宫离京,秦王当如何?”
“秦王讨刘黑闼水淹三军,方大败而归,爱将罗士信被斩。”
“此番刘黑闼尽收夏军旧部,实难对付。”
魏征上前一步,道:“宫城禁卫军皆由殿下掌管,殿下监国理政,在长安经营多年,秦王骄横,其根基却远在洛阳,断不会贸然行事,只要殿下在一天,他便不敢恣肆,若殿下领兵在外,他更不敢轻举妄动。”
“是啊,只要本宫在一天……”李建成似叹息,忽然一顿,又看向魏征。
魏征转言道:“秦王连番征战,克洛阳之功又尽算在了秦王头上,一时风头过胜,殿下此去也好压他一压。”
五日后小朝会,帝将山东之乱问诸臣,太子请战,愿率军再败刘黑闼,必擒杀之,圣人准,着令太子与齐王平定山东。
太子破夏都时曾答应其属官百姓,请旨不杀窦建德,而在秦王力劝下,窦建德到底被李渊斩了,以至太子失信于河北山东。
两地对唐廷积怨,秦王不顾唐军及百姓生死,水淹三军,致使当地深恨唐军,刘黑闼打复仇旗号,招揽诸多部众,为祸边境,一时杀得势如破竹。
而李李建成将要出征时,竟闻李道玄身亡噩号,虽私交不多,也是心感悲戚。
李道玄也是皇室宗族,李建成的小堂弟,早年就随秦王四处征战,被刘黑闼围杀于博下,不过未及弱冠,年方十九。
哀矣。
李建成心中恼恨,誓为族亲雪仇。
初夏六月,太子点将出征。李元吉为先锋,殷开山为副帅,冯立、薛万均、韦挺、魏征等一干将领谋臣随行。圣人送太子于玄武门。
万物勃发,正是风暖时候,晴空万里碧洗如水,李建成仍是那一身赤衣玄甲,扣住腰间青玉鞘易水长剑,如玉面容上带了苍冷,逆着艳阳金光,身姿巍然,不敢仰视。
身后万兵如巍峨山河,迤逦无尽,缓缓开出长安。
太子离京,李世民心上铐着的桎梏瞬间崩离,就如同久谋越狱的人突然被突然被放了出来,轻松兴奋又立刻蠢蠢欲动。
秦王长年混迹军中,四处征战,拥趸数众,而太子近年监国理政,离军颇久,除了太子的直系兵马,太子一党的军力分散各处,都不直接为他所控,在军权上本已落了下乘。
太子与秦王不和,军权旁落于秦王自非其所愿,却正好借此次秦王兵败,请圣人解了秦王兵权尽数交给齐王,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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