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有些冷,安泽见上前把窗户关紧了些,窗帘停止飘动。他坐回去,手里握着苹果开始削皮,声音温凉:“恩,新学期也快开始了,到时候你就是大三生了。”
于阳摸了摸于影蓬松的发顶,漾出温柔的笑容:“时间过得真快,才一眨眼,阿影就要脱离学校,进入社会了呢。”
“可不是嘛,我还记得刚开学时,于影青涩的样子。”学长爽朗地笑了笑,垂下眼,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他,于影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地攥紧被单,苍白的脸露出些许轻松,“青涩的人应该是学长和泽见吧,我向来是成熟的那一个,是吧大哥?”
“是是,我们阿影最成熟了。”
“哦?不知道是谁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就想跟我打架呢。”安泽见把苹果切成块,放到盘子里递给大家吃,安安静静的样子秀气极了。
“说起来这件事我还没跟你说抱歉,还有你来我家那次,在学校那次,在餐厅那次,总之很多事情我该跟你说声对不起啊,泽见。”于影有些困意,睫毛微垂,漂亮的面容找不到丝毫冷漠。
安泽见担忧的看了眼于阳,微抿嘴角,释然地笑着:“事到如今你还说这些做什么,赶紧把身体养好,然后一起毕业吧。”
“说到身体,我下午就该动手术了吧?看来有一段时间不能回家了,我房间的花就拜托大哥帮我浇水了。”于影掀了掀长长的睫毛,轻轻淡淡道:“画室里的画,学长帮我整理一下,对了还有西瓜,西瓜不爱吃饲料,每餐给它弄一条鱼吃……”
三人沉默地听着于影用轻松的口吻交代着一些小事,眼底的痛苦在剧烈翻腾,原本平淡安宁的气氛不知不觉变得稍显压抑,风轻轻吹着。
“嗯嗯我们都知道。”学长倾身把于影的被子往上拉高了一些,摸着他的额头,“这些事情等你出院后,我们一起去做,好吗?”
于影冰凉的手覆在学长的手上,“总觉得有很多事情突然浮上脑海啊,小时候经常和于光跟在大哥身后,我和于光吵架了,我总会抱着被子跑到大哥的房间睡,然后半夜的时候于光趁我们都睡着了,挤到床上来……”薄唇弯起怀念的弧度,他清亮平稳的声音在缓缓叙说:“接着遇到学长这个古怪的人以后,似乎增添了不少糟糕的回忆,课堂上的出风头,食堂里的对峙,操场上的比赛……”
“喂喂我怎么觉得都是一些不错的回忆?”学长无奈地捏了捏他的手指,见他彻底闭上眼,一直挂着的笑容终于消失了。
于阳和安泽见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关上门,面色沉重。于阳低垂着头,身体无力地靠着门滑落在地,悲伤似乎在悄悄弥漫。
病房里,学长一直握着于影的手,艰难地弯起嘴角,满是苦涩:“初次见面我还以为你是个不错的家伙,后来才知道你那么自我,冷漠,孤僻,关键还毒舌,我还想过不再和你接触呢。”
“那后来为什么要一直缠着我?”于影微阖着眼,清亮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
“没办法,喜欢上了啊。”学长眼底的痛苦参杂着能将人溺毙的深情,心情像打翻了加糖的咖啡,苦而甜。
于影睁开眼,手使劲一拉,学长整个人猝不及防地扑在他身上。他微微喘着气,手放在学长的后脑勺上,身体一点点往前仰,仿佛连呼吸都带着消毒水的味道,余下的话语消弭在唇齿间。
“也就只有我适合你。”
窗外的风悄然溜进来,飞扬的窗帘如同蝴蝶振翅,将两道身影给遮掩了。阳光肆意照耀着整间病房,地上慢慢投射出长长的影子。
……
“卡!”
关与严肃的声音透过喇叭传到每一个角落,站在门后的苏承果断走进来,此时窗帘已经被拉开了,秋长安歉意地从顾今爵身上起来。
“没事吧?有没有撞疼你?”
顾今爵坐起身,微微一笑:“秋前辈太小看我了,我平时好歹也有锻炼,怎么可能那么弱不禁风。”
“那就好。”秋长安站直身子,盯着顾今爵的薄唇看了一会儿,随即低头无声苦笑,过了几秒,抬头时已然恢复成往常温润的模样。
苏承从林深手里接过厚厚的外套给顾今爵披上,不着痕迹地扫了眼他苍白的薄唇,“冷吗?我刚才吩咐宋执去买汤,你等会儿喝一点。”
拢紧外套,顾今爵朝苏承笑了一下:“别麻烦宋哥了,我没事儿。”下床走到导演旁边,他认真问:“关导,有哪里需要重新来一遍的吗?”
苏承,秋长安,和站在门外的肖薄一起围着关与,看着他神色严肃地回放着镜头。随着镜头的回放,肖薄的心情复杂至极,在三个有经验的前辈面前,顾今爵一直平稳发挥,有时候不仅狠狠跟他们三人飙戏,还隐约有引导他和秋长安的趋势。
回放到最后,以窗帘遮掩亲吻的画面真心唯美,恰到好处的阳光烘托着气氛。关与一连回放了好几次才作罢,绷紧的脸稍微放松,大手一挥:“很好,这条过!”
“诶那也就是说……?”
“杀青了?!”
“啊啊啊终于杀青了!导演万岁!”
全体剧组人员兴奋地喝彩着,关与从导演椅上站起来,正准备宣布可以收工,副导演凑到他耳边说:“真的不需要再拍一条当备用?这最后一场戏虽然剪辑时不是最后一幕,但也是至关重要的一幕。”
关与低头注视监视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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