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保卫地球和平的重任可是落在你肩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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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佩多的教育很有问题。如何将未来的世界大战趁早扼杀于摇篮之中,目前阿劳迪还没有想出办法。
下午的课照例弥漫着一种周末将至的蠢蠢欲动气氛。因为带着骸,阿劳迪挑了靠近后门不起眼的位置,他给小孩买了一盒彩笔,让骸呆一边自己玩。摊开绿皮gre,少年默不作声看单词,但身后几个女生的窃窃笑语时不时就飘到他耳边来。姑娘们看见宝宝都喜欢坏了,尤其是那圆嘟嘟的脸蛋和一翘一翘的蓝色短毛,大概勾起了她们天然的爱。骸倒是不知道自己正深受姐姐们青睐,安静地坐着画画。
阿劳迪注视著书上稀奇古怪的英文字。效率不比平日,他的思绪不知不觉蔓延到别的地方。纳克尔说的并没有错。他也不擅长照顾孩子,此前对斯佩多的指责并无立场。单是凭c.ao持一个人半辈子的觉悟,那个聒噪的冬菇也算足够勇敢了。大概有女孩子在会更好些,她们更懂得如何温柔仔细地打理小孩子……
这是少年的尾巴,最后的不计后果的年华。在他们不远的前方有道门槛,眼下已经隐约看得见,大家都得跨过去,跨过去就再也回不来。他们将会得到一些东西,也失去一些东西,他们很快就终于要像个成年人一样去应付现实人生的一切。
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吧……少年偏过头,四岁半的骸趴在纸上,对世界的种种奥妙还浑然不觉。阿劳迪拎了拎他的领子让他端正姿势,这时看见纸上画到大半的谜样蓝色生物。
“?”
骸凑近过来,他低下身,听见小孩得意似的耳语:这是斯佩多哟!
嗯,不错,挺像的。阿劳迪望着白纸上那只咧着嘴的蓝毛妖怪。他觉得好多年来还是头一次,这样的想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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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大家都直奔美好的不熄灯之夜而去,阿劳迪牵着骸逆流而上,爬到二号楼的顶层去。以前斯佩多文艺兮兮地拽他来过一次。这里楼层很高,视野很好,能一直看到西方的远山,只是天台从不开放,玻璃有点脏兮兮的。
楼梯边的通风窗开着一小半。法律系学生会主席简单环顾了四周,然后再次作出一个知法犯法的决定。
骸正颠颠地扒着窗台,突然双脚离地,身后人把他抱起来直接从窗子放到了天台上。“??”
他赶紧扭头望望,阿劳迪一丢过来,一边冲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孩子顿时明白他们要进行一项冒险活动,赶紧屏息凝神,俨然是作战队员的样子。阿劳迪跨上窗台,侧身从窗缝里钻过去。小分队弯腰绕过一排教室的窗外,转到供水塔的外侧,骸感到自己的胳膊被握得结结实实的。
“一个人的时候可不能这么干哦。”阿劳迪蹲下身来,但并没过多地告诫。两人潜伏在天台边缘。楼下是连通着住宅区的偏校门,人流疏朗。太阳正在薄云那头光芒万丈地落向山巅,漂亮极了。
他们等着落日的全过程,广阔的视野和默默的等待叫人失却了一切浮躁,但也提示着一天的终结。阿劳迪不说话,骸一开始也忍着不多嘴,但过了阵终于牵了牵少年的衣角。
“吶,我有点儿不想回去……”
在这个年纪,人们的语言还是坦率的。
阿劳迪低头,发现骸没看着自己。原来这孩子一直还惦记着这件事。他在斯佩多家厨房里看见的,还有在宿舍里听纳克尔无心之言时留意到的,那一闪而过的、大概是正想学会隐藏的小小不安。
“……为什么?”
“因为,斯佩多,总是说我麻烦。”急急的,“他讨厌我了?”
阿劳迪的凤眼很权威地一挑。“他敢!”
骸仰望着这个人,看着那浅金色的在晚风里微微飘拂的头发,映着高高的天空让人感到晕眩。阿劳迪从不多说,可不知为何充满这样安定的力量。骸楞楞张着嘴,小心坎里仿佛流进了一些崭新的、不知如何表达的东西。
就在这时他们听见远远的楼下传来一声大叫。
“站住——!!!!”
这谁啊,偷车也不选个夜黑风高的时候。扶栏往下看看,人流躲向两边,一个家伙正骑车狂飙,后面有人在赶。小鬼看见抓贼现场版顿时异常激动,少年一手揽着他以免意外,另一里摸索了一阵。
想着是摸手机拍照怎的,结果摸出了那本gre单词。
“看好了。”
阿劳迪面无表情,脑内粗略估算了一下拋物线,然后冷静地把砖头般的绿皮书一扬手丢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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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杀人传说直到六道骸入学前几年依然流行,虽然考g已经不再新鲜。当时这座校园里的目击者们如今都已离开,于是成就了一个永恒的谜团。
20分钟后,未来的世界大战策划者跟着阿劳迪下楼,眼神已经完全变成崇拜。
“哥哥好厉害!!!!!!!!”
当然了。那可是gre啊。
回家有些晚,他本意是打算多给斯佩多留点时间赶要紧事,但八点多就接到电话,问他们在哪儿,要不要来接。
“论文呢?”
“改完啦!!”蹦跶得挺欢。
最后还是没让他过来。快到公寓时骸睡着了,阿劳迪推着单车走完末了一段,远远的楼道灯下,斯佩多从台阶上跳起来。
“辛苦了~~”
把小凤梨接过来,用手戳了两下,伪家长咯咯地笑。“睡得真傻啊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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