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春之梨花落(出书版)》作者:扶苏
(上部)文案:
奉剑门「九挽花」柳秋色在江湖上颇负盛名,绝色容颜与清冷禁欲的丰姿令无数人神往,
可谁又知道他为保一门平安,数年来忍辱负重隐人所不能忍之苦。
一次追索奉剑门镇门重宝双花环,与大魔头萧珩激战负伤又误中陷阱,时逢月圆,燕王所下的淫药再次发作,幽深洞穴中,柳秋色不得不接受萧珩火热的占有……
正与邪、道德与禁忌,打从欠了萧珩一条命开始,柳秋色再麻烦撇清不了关系。
楔子
飞扬的落花里有一抹华紫的衫影。
时值暮春,蔷薇正放,一朵一朵从含苞到初绽,点亮了灰墙内的暮春。视野内飞乱梨花白,似雪翩翩,似雪皎皎,一朵一朵散落,飞扬,坠地。
东风又作无情计。
飞剑如雪。
剑色如花。
穿刺、疾咬、游龙、狡兔,一柄长剑挽出晚春花乱,三尺青锋乱点柳絮杨花。舞剑之人飘然不群,华紫色的丝衫随着身体的转动旋出光彩,鸦羽似的青丝如墨飞散,腰间所佩玉玦以温润的水玉雕成,一望即知不是寻常之物。紫袖中穿出的手臂温润如玉,又似同冰霜,微微乱开的领口也露出了颈部皎白优美的线条,更显得那衣衫的紫色华贵无俦,充满了冰冷的距离。
「二少爷。」
旁边叶丛中响起了一声不紧不慢,傲慢的调子。用这种调子来作这种称呼更令人觉得不搭调,而从叶丛里走出来的那人更是满脸锐利的讽刺,本该端正的眉宇间逸出清冷的鄙夷,既是不屑,又是骄傲。这人的穿着却不像个寻常下人,反而是世家公子的打扮,简单的水绿衣裳格调高尚而不流於华奢,腰间同样是一枚雪色凝脂玉玦,正与舞剑紫衣人的玉玦同一款式。
舞剑那紫衣人的剑招,随着这人的到来而断住,剑色分花拂叶,收入鞘中,华紫衣袍轻轻拂落,凝目敛眸:「三弟。」
这紫衣人一个凝目,一个收袖,论风采,论贵气,都是那水绿衣衫之人所望尘莫及。
打完招呼,紫衣人那双冷似寒潭的凤眼,才真正平平望向对面的水绿衫人。
「三弟身为柳家後传,称呼我少爷,未免自降身分。」
话语中并无怒意,平平淡淡,避免了任何激烈的反诘词语,可是无可否认,却是充满了冰凉的疏离。
那水绿衫人却是天山奉剑门柳家的三少爷柳子齐,奉剑门近几年来崛迹江湖,几乎在北方各大门派之中独领风骚,就算江南呼风唤雨、一呼百诺的含香楼遇着他们,也要礼让三分,更何况普通的小门小派、帮众喽罗。柳三少这几年来的确风光得很,走到哪里都要人敬让几分,更别提像这种自己找戳的闷钉子,根本没有让他碰到几次。
偏偏,给他钉子碰的人,就是柳二公子柳秋色。
柳子齐不怒反笑,整张脸要笑出了花来。
「二少爷好大的排头,你这少爷事出有因哪。一个二弟,倒让大哥事事都为着你费心,维护了你一个人让门中上下各个焦头烂额,二少爷好对得起柳家。」
柳二公子柳秋色,江湖上人称「九挽花」,虽少涉足江湖,但名气已经足以与江南含香楼的当家「玉面狐」风逸华分庭抗礼,再怎麽说,也不会沦为柳子齐那些形容词所形容的主词才对。
看那柳秋色玉面朱唇,眉若拢烟,凤目明灿,整张脸就是一副粉雕玉琢的瓷娃娃样子,华美的紫衣在光影间耀出浮花的纹络,紫金冠玉系住似墨的青丝,腰间饰带绣以飞扬的凤羽,左手食指上的翡翠嵌以银色海棠,绕肩的滑顺毛皮在在衬显出他过人的贵气。
这副世家公子的模样,哪里像是柳子齐口中那种「做事不顾後果,专要别人收烂摊子护短」的纨裤子弟?
而柳子齐敢对这个二哥这样轻慢,其实事出有因。因为柳秋色并不是柳老门主的亲生儿子,而是义子。
奉剑门多大的门派,竟是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义子在江湖上大出风头,更何况,外人不知,柳秋色的师承并非奉剑门一系,这要他柳子齐奉剑门三少的名字往哪里摆去?要柳家的脸往哪儿摆去?
当然江湖中人不知,这是好事,江湖上人人以为柳秋色使的只是奉剑门秘传的剑法,压根儿没想到柳秋色并不是柳老门主的亲子。
好事传千里,坏事压箱底,即使江湖中人被柳秋色一手有模有样的奉剑门剑招唬得一愣一愣,这些知道真相的人把真相闷在肚子里三天一坑五天一洞,就是恨得牙痒痒!
「柳家大恩,不敢相忘。」
柳秋色微微颔首,柳子齐的脾气他忍了快十年,面对这个人他脸皮都要化成一块千年的寒冰:「但是三弟,我怎麽着让柳家为我焦头烂额?」
柳子齐第一个暴跳起来。
「柳秋色!别以为大哥忍着你就给我拿翘!我柳子齐可不吃这一套。哼哼,你给我装傻,跟我装傻可以,但燕王爷面前,可会容得你装傻?」
柳秋色眼神冷冷一紧,右手不知不觉抚上腰间剑柄,声音紧绷。
「我与燕王的私事,也是你管得的?」
柳子齐嘲讽哼笑两声,冷声冷调,有点幸灾乐祸,有点恨恨:「我管不得?你与燕王爷的事儿不是私事,是整个奉剑门的事。你也太天真!这月十五,你失了燕王爷的约,燕王爷找上大哥理论了。」
柳秋色的手,已经紧紧握住了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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