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大丌的皇帝索要高昂的赎金,以充军备,不是吗?”
那歪鼻子军官哪里猜得出上级的机密,自然无从判断姜允此话真伪。
他只能用双眼狠狠盯着姜允,仿佛恨不得将他的心挖出来,看看他说的是真是假。
须臾,那军官将目光垂了下去,他妥协了。
似乎是为了缓解僵硬的气氛,军官皮笑肉不笑的从鼻子里发出哼笑声。
他转过身,长刀归鞘,低声对属下吩咐:“解除戒备,继续查验战俘。”
看见伊尔萨的士兵们纷纷收了武器,周遭的战俘们一片哗然。
他们听不懂姜允方才说了什么,只知道他用三言两语,就轻而易举化解了这场迫在眉睫的灾难。
先前,战俘们还觉得,这个号称能够窥见天机的神棍军师根本就是个废物,才导致楚军首战就陷入敌军的埋伏。
如今看来,他或许还真有些能耐。
查验完毕,几个伊尔萨士兵依照名册,分拨将战俘领往分区。
姜允跟随七爷前往二区,刚跨出拱形的大门,就听身后军靴触地的脚步声,迅速接近而来。
已经料到是谁跟了上来,姜允随即上前,在七爷耳边小声道:“您且先行一步,我将此事料理妥当后再与您汇合。”
七爷回头扫了他一眼,本不想多问,又担心姜允惹上麻烦,便低声问:“你刚对他们说了什么?他们是不是怀疑你了?”
“七爷权且放心,我心中有数,必能全身而退。”
一揖拜别,姜允回过身,恰见那歪鼻子军官走至跟前,便温声道:“军爷找我有事?”
那军官一咧嘴,冷笑道:“刚刚险些犯下大错,多亏你的提醒,我该怎么谢你呢?”他侧头用下巴指了指长廊右侧,对姜允沉声道:“借一步细谈。”
不远处的七爷还梗着脖子,偷听这头的动静。
为了让七爷安心,姜允只得与那军官谈笑几句,顺从的跟随他拐入长廊。
周围的人声渐渐消匿,只剩下冰冷的脚步声在长廊里回荡。
走至长廊的尽头,军官站定脚步,转过身,面容隐在暗影里,看不出神色。
“我该怎么谢你呢?”那军官阴阳怪气的咧嘴笑了笑,靠近一步。
姜允尚未来得及回答,就见眼前的人影陡然一矮!
“嘭”的一声闷响,一记铁拳陡然捣在他的上腹部位——
“呃!”
姜允本能的蜷起身子,弯腰下去,双手死死按住上腹。
一股酸水从他胃里涌出来,掺杂着血丝,顺着唇角滴淌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
“这个报酬,你喜欢吗?”那歪鼻子军官满面讥讽,迈步绕到姜允身旁,提着他后衣领,将他强行扯直起腰,猛地提膝一顶,再次击在他的腹部!
姜允一阵痉挛,疼得几乎背过气去。
可此时一旦失去意识,他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再无回旋的余地。
姜允死死掐着虎口,拼命保持清醒,难以忍受的疼痛,让呼吸停滞了许久,才艰难提起一口气。
他缓缓抬起眼,满脸的汗水犹如刚从水中打捞出来,苍白的双唇微颤着,气若游丝的对那军官道:“这可不是明智的感谢方式,军爷,我也是头号囚车上的战俘,我以为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军官将自己的方脸凑近姜允,低声道:“这两下还不至于要了你的命,想必你也舍不得跟我拼命。我看得出来,刚刚那个打我的畜生敢真跟我玩命,而你,”
他对着姜允咧嘴笑道:“你惜命的很,又是个聪明人。
你刚刚那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是觉得我不敢动你们?我就非要你尝尝我的厉害,以后别他妈在我面前得意!”
说完,他半提着姜允,走出长廊,入口站着的两个士兵立即迎上来候命。
“把这小子送去十二区。”军官侧头扫了姜允一眼,眼神中带着讥讽与幸灾乐祸。
看他这样的神情,这十二区,大概是个很不太平的区域,进去免不得要多受些苦。
这问题倒并不严重,只是十二区与七爷的区域分隔太远,不方便议事。
姜允眉头紧蹙,此刻若立即借口推脱,即使成功避免换区,也免不得又得挨一顿毒打。
他肩上的刀伤未愈,体力本就透支道了极限,实在没法指望这头畜生下手知道轻重,只能暂且顺从。
于是,他被两个士兵,架着胳膊送去十二区牢房。
是一间能够容纳六个人的牢房,比想象中干净,四方地形,有铁窗,可通风,每个床铺上都有折叠齐整的被褥。
这牢房设施比得上寻常的客店,难怪集中营里鲜少有逃亡的战俘,这样安逸的环境,足以腐蚀战俘反抗的意志。
屋里没有人,刚过未时,这个区的战俘应该正在后山采药。
两个士兵锁门离开,姜允一手按着刺痛的上腹,扶着床沿,走至西南角那张没有使用痕迹的床铺,小心翼翼躺上去。
本想借此时机卜算吉凶,可从明天开始,他就得披星戴月的做苦力,伊尔萨的看守可不会因为他的伤势严重,就让他多休息片刻。
当务之急,还是先补充体力,让伤势尽快复原。
一觉睡到金乌西坠,铁门的撞击声都没把姜允吵醒,反倒是他先天敏锐的感官,感受到了那种被几双陌生眼睛注视着危险气息,让他从梦中惊醒。
一段时间的休眠,非但没能让伤痛减轻,胃部痛感反而更加激烈,姜允紧蹙眉头,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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