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住心头厌恶,虚以委蛇,“近日心头郁郁,和兄台走这一遭倒是舒心不少,真要说谢,那个人当是小可。”
“呵。”司马瑜笑出声来,“谢来谢去的倒是显得生疏,你我能相聚把臂同游是缘分,我既长你几岁,若不嫌弃你便唤我一声兄长吧!”
“朱兄。”西门涟从善如流唤道。
“嗯。”司马瑜笑应一声,不一会儿随从端了食物来,两人一起用。
食物的味道很是不错,两人都吃得很尽兴,可后来司马瑜却是觉得浑身瘙痒,整个人不舒坦起来,偏当着人面儿又不好挠,便是只先讲筷子搁下,显得有些坐立难安。
西门涟佯装没发现他的举动,继续吃她的东西。
司马瑜越坐,身上越是发痒,又见她并没有加快吃的意思,不由得暗暗叫苦,清咳一声,“漓洛,为兄忽然想起手边还有事未完成,便先行一步了。”
西门涟这才抬起头来,“无事,你先忙吧!”
“那为兄便是先行一步了。”司马瑜被瘙痒感折腾得几近崩溃,也便没有了说客套话的心思,说罢便领了随从快速离开了。
西门涟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唇角扯出笑的弧度。
他防着她,却未想到她带他来这里便已经是算到了一切。
卖小吃的夫妇用的一切配料都没有问题,可是这汤里的配料却有虾粉。
司马瑜天生就对一切海鲜过敏,不能沾染丝毫,否则便会浑身瘙痒外加皮肤红肿不堪。他这个弱点是她无意中窥破的,后来便是牢牢记在了心上,只是当年是记着一心为他好,如今用上时却是为了对付他。
也,真正害到了他。
西门涟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遮住眸底的幽冷之色。
于心里,她无声轻呓:司马瑜,辱没之仇、亡国之恨,我必一一亲手向你和你背后的主子讨回。你可千万要好生活着,活到,我不乐意见着你,将你活剐的那一天!
今夜,一切才刚刚开始。
将手中筷子搁下,她起身,走出小铺子时脚步一顿,唇角无声一勾起,冷眸朝着后边某一处一扫而过,那潜伏在暗地里的人狠狠打了个哆嗦,几乎以为自己会在下一刻被捉出来。却不料她下一刻便收回了目光,往远处走去。因有着先前事,他稍微迟了一些才追上去,可是他沿着大致的路线去追她的时候,却怎么都找不到她的身影了。
不得已,他只好凭直觉选了个方向继续追。
殊不知他前脚刚离开,在他身后左边黑暗的小巷里,已经从头到脚换上打更人装束西门涟后脚便是走了出来,瞥一眼他离开的方向,低下头,放飞随身携带的骨蛾,跟着它去寻找司马瑜所在的位置。
穿过繁华的大街,行到僻静小巷,再转到那幽静的官道,后终停在一处气势恢宏的大宅前。
抬头,她默默记下宅邸的位置和匾额的名字,转身敲更鼓,再不逗留,朝着远处行去。
白鹭街、乌衣巷,唯一能来去自如不受限制的只有每夜打更的更夫。
更夫,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西门涟彻底离开乌衣巷后,去老地方换下一身的伪装,将更鼓还给了更夫。
“王妃一路当心。”更夫,也是金龙卫其中之一接过更鼓后压低了声音道。
西门涟轻颌首,走出门后足尖轻点,朝着君少扬行宫的方向掠去。
“怎么这么晚才来?”
她足尖才落到行宫的地上,君少扬便是打开了房门迎了上来,鼻翼一动,便是低下头来在她身上左右使劲一番嗅,抬起头来,“今晚跟谁一起喝酒了?”
这人是长了狗鼻子吗?
她来之前都有用香薰将酒味盖住了,他怎么都闻得出来?
西门涟额头滑下三道黑线,抬手淡定的推开他,“进去谈。”
这院子里虽然安静,但是不知道藏了多少金龙卫在这,有些事还是不要让他们当八卦八的好。
君少扬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于是让开身,同她一块儿走进去。
“说吧,今晚和谁喝酒了?”
进屋子把门一关,君少扬便是将西门涟给紧紧搂在了怀里,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沉声问她道。
“司马瑜。”西门涟老实的道。
君少扬脸上露出不赞同之色,“你以身涉险,我会担心。”
就事说事,并没有对她有任何怀疑,是绝对的信任。
西门涟心头一暖,轻笑一声,“他盯上了我,我若避开定会引得他怀疑,倒不如直接面对。”
有些事,有些人,避无可避。
“你这样,我会心疼。”君少扬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当他想到她面对仇人为大局也要和颜悦色,极力隐忍情绪,他心里就很难过很难过。她是快意恩仇的人,若不是为他,也不需隐忍至此。
西门涟伸手环住他紧窄的腰身,猫儿一般偎依进他的怀里,“少扬,等你真正有能力护着我了,我便不用这么做了。所以呀,你要快快成长起来,在此之前就让我先保护你吧!”
她笑,抬起头,在他唇角轻轻一吻,那一双美眸狡黠而灵动。
“你呀……”君少扬心情再压抑,见她这般模样,也轻松了大半。
“浓缩的,都是精华呀。”跟在他身边久了,她也恢复了无忧无虑时爱玩爱闹的性子,神气地一扬下巴,“别看我没你高,我这肩膀再重的担子也扛得住。少扬,你今天是不是也发现我很厉害了?”
君少扬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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