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位三公主殿下,到底是何等人物,居然让轩辕辰风违抗安阳煜的旨意,在那边闯下这样的大祸?更奇的是,她居然拜轶江月为师伧。
瞧瞧去?咬了咬唇,始终敌不过对那三公主的好奇,匆匆换了袭衣,往宫中接待使者的崇德殿去了。
寻了个视野听觉都俱佳的位置,躲在廊柱之后,往大殿里看去。
日已西斜,殿中光线渐暗,宫奴们已经点上了四周高高的青铜烛台,明暖的橘色光团在各式的铜盏上面跳跃着。
一大群熟悉的面孔中,她看到了两个青衣人。
瘦瘦高高的那个,正是轶江月。一袭织锦青衫,宽阔袖口绣了流云轻舞,坐在宽大的紫檀木椅之上,面色略白,就连那唇色都泛着白,身子有些歪,纤长的手指在紫檀椅的扶手上轻敲着,风穿堂而过,撩起他长长的乌发,整个人几乎就像要随风而去一般。
他身边的那名女子,也着织锦青衣,虽远,也能感受到她身上那种孤傲和清冷,凝神看这三公主,容长脸儿,细长的凤目入鬓,坠马髻,一支作工精细的碧玉钗,耳上又坠青玉耳坠,绿油油的,映得她的目光愈加地凌厉袋。
她想过三公主可能是蛮横的,犹如司空静雅;或许又是娇纵的,就像安阳煜几个并不来往的姐妹;再或者柔弱的也成,像男儿掌心的一朵娇花——她真没想过三公主是如此一名凌厉而冷清的女子。
南金国闵氏皇族,以马上得天下,皇室儿女世世代代都是勤练武艺,自小便请高人教导,看这三公主体态轻盈,目光锐利,想来,也是有满身武艺的人物。
云雪裳藏在廊柱之后,透过窗户,悄悄看着轶江月。
这时,轶江月一手绕起了一缕青丝,微侧面,目光直投向她藏身的地方,唇角若有若无的一抹笑,眼中更是有几分嘲弄。
笑吧,笑吧,最好把你嘴巴笑掉,看你还能不能如此妖孽!
云雪裳承认,这世间,她最怕的人就是轶江月,他不会像安阳煜一般宠着她,也不会像沈璃尘一样让着她,他若真想杀她,只需要一根小指头,挑起一坨什么怪药,就那么往她脸上一洒,她就能去见阎王。
另外,她也想从轶江月那里知道,自己的亲生爹娘到底是什么人……人之常情,爹娘又不是存心抛弃她,若,一家人还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起,自己哪里会受这么多的苦?
她也没躲开轶江月的目光,就那样和他遥遥相望着,好一会儿,那三公主偏过身来,在轶江月耳畔小声说了几句什么,轶江月才收回了目光,和三公主交谈了几句。
安阳煜坐在龙椅上,目光瞟了一眼云雪裳藏身的地方,又回到了轶江月的身上,他也想不出什么理由可以让三公主拜轶江月为师。
“大越皇帝,本公主今日前来,只想和轩辕辰风一分输赢,他赢,我便走,他输,我便会上书父王,让他入赘我南金国。”
三公主和轶江月商量完毕,便看向了安阳煜说道,她的声音极好听,倒像是拔动的丝弦一般,当然,如果不是这么冷清的话,会更让人觉得悦耳。
而且,这一番话说得极其自信,让安阳煜不由得微蹙了下眉,正要开口,轩辕辰风已买经站了起来,抱拳说道:
“三公主厚爱,本王铭感在心,但三公主天姿仙人,非本王这等驽钝之人可以高攀,请三公主收回此番话,本王感激不尽。”
“哦,逍遥王是久经沙场的大将军,可听此言,是连小女子也打不过了?”
三公主凤眼一扬,依然是不紧不慢的语气,却让轩辕辰风有些语结,只犹豫了一下,他干脆说道:“是,本王久未练功,武艺荒废,打不过三公主殿下。”
“本公主是奉皇命而来,想和大越国交好,逍遥王三番几次地推拦,又是何用意?”三公主站起来,姗姗几步走到了殿中,侧过头,清冷的目光扫过了众位大臣,“你害怕,不愿意应战也可以,大越皇帝可以派一人与本公主切磋,不过,本公主的意思还是一样,输赢不变。”
殿中开始有窃窃私语,轩辕辰风猛地站了起来,三公主咄咄逼人的,倒像逼婚一样,想他堂堂大将军,哪里能被一个小女子堵得这样哑口无言?可刚想再说时,安阳煜却轻挥了挥手,打断了二人的争执:“公主远道而来,今日只是接风,他事明日再议。”
殿中的议论这才安静了下来,顺儿上前一步,轻拍了一下巴掌,便有宫奴们鱼贯而入,端上了精美的菜肴,接着,丝竹笙歌飘飘而起,舞女依次而入,七彩舞衣、柔软腰肢让这些男人一时间忘了刚才的不快,看上去又是片和乐之景了。
正饮着酒,轶江月突然说道:“皇帝陛下,皇后来了这么久,为何不干脆请皇后出来呢?”
呃?云雪裳怔了一下,拔脚就想走,可是已经迟了,眼前青光一闪,轶江月已经如一道青色闪电,从殿中正在翩翩起舞的舞女头顶跃过,直接穿过了窗户,落在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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