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看我批评你的时候你也没这么老实,敢情你是吃软不吃硬呀。”
小许看了林月塘一眼哼了一声。
“首先,老师要跟你承认一下错误。”林月塘转身拿起瓷杯喝了口水,“我不能先入为主,而且不该在心里把自己的学生分个三六九等,你也大了,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小许听了这话心里有点儿不舒服,她虽知道自己在老师和同学心里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被人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是别扭,小许也不说话了,打算要继续消极抵抗一下。
林月塘放下了瓷杯,拉开了抽屉从里边拿出了一小包糖,递给她。“这是单独奖励你的。”
小许有点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谢谢你给老师一个改正的机会。”小林冲着她笑了笑。
小许拿着那一小包糖,手心出了些汗粘乎乎的。
林月塘见这种情形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环着胸靠在了椅背儿上。“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说清楚,我觉得吧,要是发现命里面有什么对自己不公平了用堕落来对抗是没用的……”
他迟疑了很久最后说了一句。“小许,其实你是个挺好的人。”
说完这话之后两个人完全陷入了沉默,在沉默之中林月塘突然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儿多,于是就让小许先回班去了。她刚出门李越就进来了,等小许走远之后李越问了一句。“怎么了?你批评她了?”
“没有呀。”
“我看她眼圈儿都有点儿红了。”
林月塘听完这话之后心里突然有点儿难受又隐隐约约有点儿羞愧,他回忆了一下,他从来没见过小许很过激地骂过什么人,基本都是冷笑一下、哼几声就完事儿了,实在急了最多只是回一句嘴。不论从装扮还是言行这个姑娘都是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可实际上她对这个世界最没辙了。
“小林老师你怎么了?”
林月塘回过神儿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做错了点儿事儿。”
“知错就改呗。”
“也是。”
等下班了他要填成绩回家就晚了点儿,进胡同的时候林月塘看见老林正蹲在门口,拿着一个瓷碗在喂一条流浪狗。那条狗已经很老了,走路都费劲,耷拉着头病恹恹的样子。老林佝偻着背抽烟,有一搭没一搭地逗逗那条狗。
林月塘停住了脚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老林真的老了。
老林看见他了,就慢慢站起来冲他打了个招呼。“回来啦。”
“吃饭了吗?”
“这不等着你呢吗?”
“老林,要不把这条狗抱回家里养吧。”
林月塘的这话刚说完,那条狗就缓缓地走远了消失在了胡同的拐角里。老林把烟扔到了地上,用脚捻了捻。“我从几星期前开始喂它,前几次到是把它抱回去了,可每次一看不住它自己就往外溜,要说也奇怪,一到饭点儿这个小崽子准在门口候着,比那个钟鼓楼里报时的还准!”
“它闻着饭香味儿就来了呗。”
“也是,我老林的手艺也勉勉强强能说得上的天下无双吧。”
“呸,你还真是给根儿杆儿就敢往上爬。”
俩人都笑了往屋里走,脱了大衣两人坐在了餐桌前面,老林喝了几口小酒,笑了笑。“我觉得那只小崽子可能是知道了自己时日不多,所以不想让我们给它送终吧。”
“哪儿能呀,我看它是害怕你祸害它。”
老林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之后两人就没再提起狗的事儿。
老林可能是喝高兴了,一杯一杯得有点儿控制不住。林月塘赶紧把桌上的酒都收拾起来,老林的酒品其实还行,就是一醉了就爱说胡话。“你知道吗?你爷爷原来是有名的给人看风水的,他啊,曾经给我算过一卦。”
“算你命中会戕害多少个姑娘?”
“哪儿呀!我打小老发烧,你爷爷怕我立不住才给我算的这一卦,结果我的命没算出来,他到是自己给自己算出了一个大劫。”
“这话怎么说的?”
“他命中的一个大劫就是我。”老林指了指自己,趴在桌上,眯了眯眼睛笑了。
林月塘不说话了,他看着老林的表情不知道他是不是认真的。
“老林同志,你喝醉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小林站起来把老林架了起来往卧室里拖。
林月塘本来就腿脚不方便,在加上一个挣扎着要喝酒的大活人走得就更不顺畅了,好不容易把老林撂在床上,刚想走就被老林拉住了,老林这时候居然不像是喝醉了,他眼睛特别的亮,眼神也不知道是瞟到那里了,嘴里喃喃地说了好几遍“报应”。
林月塘真是吓着了,刚想说什么老林倒头就睡了。
他被气乐了,敢情刚才说得那么热闹都是撒酒疯呢。抱怨虽然这样抱怨了,可林月塘心里也放心下来了,舒服了不少。
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他问起来这件事儿,老林矢口否认,说林月塘诬陷他。
“成了,我不跟你矫情了,上班去了。”
老林笑眯眯地挥手告别。
自从他和人生赢家连面儿上的和平都不维持了之后,小林已经做好了自己会被打击报复的准备,可风平浪静地过了好久毕盈竟然什么行动都没有,这样一来弄得林月塘还有点不习惯,人生赢家一不小心眼儿了简直完全不像他了。
这次也是赶巧了,两人正好在校门口碰上了。
俩人都发现对方在看自己,都在犹豫要不要出于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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