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要我输?”托比挑了挑眉毛。
“呵呵,”克劳德低下头,微微笑了笑,“看着你继续奋战在赛场上,我会很寂寞。”
托比没有说话,而是起身将糖果包装袋扔进路边的垃圾桶中,回头看着克劳德将最后一口热狗咽下,撇着嘴巴说了声:“你笑起来真难看,不想笑就不要笑。”
克劳德微微摇了摇头,背起球拍袋,默默跟在托比的身后。
正午的日光,耀眼的让人有些晕眩,就如克劳德眼中托比的背脊。
回到纽约,克劳德的生活有了细微的改变,虽然很细微,但是却让他莫名地感觉心情愉快。
比如说,偶尔托比隔着几个球场大声喊:“来场练习赛吧——”
而克劳德会故意装作听不清的样子,“什么——”
“我说我们来比赛吧——”
“你说什么?”
然后,克劳德会看见托比露出几分挫败的表情,绕过他们之间的好几个球场,隔着围网瞪着眼睛吼:“我说我们来场练习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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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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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楼
“好啊。”
“克劳德,你年纪大了吗?我喊那么大声音你还听不见!”
“对不起。”但是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你离我如此之近。
练习结束之后,两个人有时也会相约到克劳德家里去看网球比赛的录播,原因是克劳德家的电视机屏幕够大够清楚。
直到某一天,克劳德追着托比来到俱乐部门口准备告诉他今天晚上自己的父母都不在家,他们可以看录像看到尽兴,但是没有想到托比却告诉克劳德自己已经有约了。
“对不起啊,梅丽约我去看电影《热能风暴》,连票都准备好了。”托比难得露出有几分歉意的表情。
克劳德这才想起两天前碰见梅丽来找托比说了些什么,还有托比瞬间红透了的脸,克劳德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没事,去吧。梅丽长的漂亮,性格又很活泼而且也是网球选手,你和她应该会相处的比较愉快。”
托比愣了愣,看着克劳德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却只是挤出了一声:“谢谢啦。”
克劳德看着托比离开的背影,捋了捋额前的发丝,胸口感觉到一阵沉闷和酸涩。
他和他在一起是在太美好,美好到忘记他和他之间有一界限……难以跨越。
克劳德回到家,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生日蛋糕,还有外出父母留下来表示歉疚的字条。他笑了笑,抱着在微波炉里加热出来的草莓派,半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
不知不觉,他发觉自己的脸颊有些湿,伸出手指摸了摸,才发觉是自己的眼泪。
什么时候变成感伤的人了呢?
几声敲窗户的声音响起,克劳德从沙发上爬起来,意外地竟然发觉托比的脸几乎贴在玻璃窗上。
“你怎么来了?不是和梅丽约会去了吗?”克劳德将门打开,迎上托比有些悻悻然的脸。
“谁要你露出那样的表情?还得我看电影都觉得没有心情!”托比有些粗鲁地将克劳德推开,堂而皇之走进客厅里,然后回过头来一本正经地看着正在发呆的克劳德说,“以后要是觉得难过,就不要笑了,真难看。”
克劳德叹了一口气,将门带上,原本有些冰凉的指尖,那一刻就似接触到温暖的热源有些发麻地感觉到血液的涌动,伴随着托比的惊叫:“怎么会有生日蛋糕?你这个混蛋!过生日都不告诉我!”
那天晚上,两个人窝在沙发上,克劳德有些无可奈何地看着托比抱着半个生日蛋糕义愤填膺的样子用勺子将蛋糕上的奶油搅得乱七八糟。
“哼!是你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食——我现在心情非常不好,所以这半个蛋糕都是我的!”托比狠狠瞪向克劳德,可是在克劳德眼里,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电视里的晚间体育新闻正在播送着网坛天王拓勒斯?史密斯退役的新闻发布会,这多少让吃着蛋糕的两人感觉到小小的惆怅。
托比将一大口奶油赛进嘴里,含糊着声音用脚踹了踹一旁的克劳德说:“不要难过啦,凡是有开始就会有结束。”
“我们之间也一样吗?”克劳德轻声问。
“有一天,我们都会离开那个球场,”托比将勺子叉在蛋糕上,“但是在我们还在那里的时候,我们会一直向前再向前,直到最后。”
克劳德摸了摸自己的鼻头,看向对面的托比:“那么,你有想过什么时候离开那个地方吗?”
“没有啊,这么远的事情。”
“我有想过啊,在我三十岁的时候我会宣布退役。”
“为什么?三十岁……还不算很老啊。”
“我十五岁的时候遇见你,”克劳德的身体微微前倾,嘴唇碰上托比满溢着奶油馨香的唇角,“而到了三十岁,我认识你的时间正好是我人生的一半。”
克劳德看着呆滞的托比,伸手掠开他唇角的奶油,这是他给他的半生约,但是他会用一生来实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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