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了自己工作太忙的歉意就挂断电话,须佐慢吞吞的收起手机,走进热闹的餐馆,须佐找了个座位点餐,电视里似乎在报导今早的爆炸事件,须佐在等待食物上桌的间隙也和大家观看新闻报导。
事发餐馆的燃气管道一直存在未被察觉的燃气泄漏现象,汽车的撞击更使管道裂痕加大,最后积聚的易爆气体被汽车内部起火所引爆,整个餐馆轰然爆炸。整辆车上的孩子全部丧命。
而奇怪的是而司机在撞向餐馆的时刻丝毫没有减速的痕迹,他一直是受人尊敬的好人,没有任何犯罪记录或倾向。
须佐看着女主播背后事发现场的录像,他在座位上惊讶的直起身子,难以置信的拿出眼镜再次确认。镜头停留的最后场景,百目在不远处盯着燃烧的车体,在镜头里露出半张面孔。
须佐戳着面前的拌饭毫无食欲,已经到了新闻结束后的肥皂剧时间,电视里的欢笑声却丝毫不能感染他。正在他即将把面前的胡萝卜戳成泥的时候又有一条新闻插播进来。
在一座正在施工的建筑里警方发现了一具被烧焦的尸体,尸检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是初步可以确认这是一个成年男人,被害者口袋里的遗物都被凶手整齐的和他的鞋子领带领带夹一起放在尸体的旁边,钱夹唯一的可以与死者身份相关的一张小女孩的照片被展示出来,警方希望借此来获知更多关于被害人的信息。
须佐认识那双鞋子。
在那个晚上,穿着这双鞋子的男人肩膀上落满乌鸦,毫不在意自己被乌鸦爪与喙上的须佐的血污弄脏。
无端的,须佐的脑海里浮现出百目的眼睛。盛着可以焚毁世界的火焰的褐色眼睛。
须佐坐在人声熙攘的餐馆里却觉得它一直淹没自己头顶而将溺死自己。呼吸变成一件沉重艰难的事情。
不要是百目。他握紧手中的勺柄垂着眼睛。不要。
但是,如果。须佐小声的在心里问自己,如果这一切真的和百目有关,你是否还愿意接受那双染血的手所带来的拥抱?他早就剖白过一切而且并不掩饰,只是当时自己沉溺在甜蜜的恋情里而对它将信将疑。
来不及了。
须佐将牙齿紧紧咬合。即使是这样,即使是这样,也愿意。
他自暴自弃的把盘子里的东西都塞进嘴里,拼命吞咽。所有的后果都全盘接受,如果司机是百目的话,那么列车哪怕开向地狱也要将旅程继续下去。
须佐付好账走在街上,路灯一盏一盏亮起来。所有的人都在回家的路上,那百目,他又在哪里。须佐想着百目觉得刚刚所有的纠结和沉重都慢慢消逝,他想要和百目见面,但如果不能立刻达成似乎也没有关系。
希望百目现在很好。须佐舒展开一直皱紧的眉头,轻轻吁出一口气。
须佐已经快一周没有得到百目的消息了。这期间他一直关注着爆炸事件和谋杀事件。
爆炸事件已经完全进入僵局,所有当事人都已经死亡,说是巧合实在难以令人信服,若非如此却又无法解释。
至于谋杀案警方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反倒是一些小报泄露出骇人听闻的细节。被烧死的男人的腹腔被剖开所有内脏被取出,内脏被焚烧后的灰烬在男人尸体的脚边被发现。而在焦黑的尸体的口腔里警方发现了一枚形制奇特的银币。
男人的身份已经弄清,非常本分普通的上班族,和妻子离异,有一个六岁的女儿归妻子抚养,男人似乎非常思念自己的女儿,在他的家里摆满了与女儿的合影,皮夹里女儿的照片则成为最后确定他身份的依据。
须佐不是名侦探,对这些线索完全没有头绪。
他与这个男人完全没有交集,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要驱动乌鸦攻击自己。令人费解的是自己的身上并没有留下伤口,但若说一切都是幻觉却有没办法对被害人的那双皮鞋做出解释。
一团乱麻里唯一个好消息是同学的弟弟当天并没有赶上那辆校车而幸免于难。平时并不十分熟识的男生邀请须佐周末一起去寺庙里感谢下神明对自己的庇护,须佐考虑了一下就应允下来。
他想借此对爆炸事件进一步了解,搞明白百目在其中到底是什么角色。
不知道百目现在在哪里。须佐想着把笔帽扣好推开凳子和同伴们一起去吃午餐。既然百目交给自己的只有等待,自己能做的就只有平心静气的等待。
须佐抱着高高一摞作业簿从办公室出来,视线被挡住只能大概看一下楼梯的位置凭落脚。
“十九,十八……”明明下了几层都非常顺利此时却莫名其妙的踩空,须佐手中还抱著作业本只能任凭自己仰面跌下去。
“好痛”须佐重重跌坐在楼梯上痛出满眼的泪。他看见有人走近,弯腰一本本帮他拾起散落一地的作业本。须佐赶忙接过道谢却看见那人的深黑色眼线。
百目穿着和须佐制服相似的便服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挺拔。眼睑上细细的眼线并不十分明显,闪躲着须佐的注视却帮他把所有作业本捡完。百目抱著作业本走在前面轻松的上下楼梯,须佐龇牙咧嘴的扶着摔痛的腰跟在后面,耐心的等着百目先开口。
百目帮须佐把东西送到班级便转身离开,须佐赶忙和老师告假追出来。
走廊空空荡荡哪里还有百目的影子。须佐愤愤的对着虚空抡了便捂着腰向楼梯口走。要去医院看一看,他扁着嘴想,却在楼梯拐角看见了百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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