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哆嗦,抱臂在原地跳了跳,随后眼珠一转,捉弄心起,甚是好玩的碰了一下身旁满脸阴郁的孩子,声音里含着几分幸灾乐祸,“嘿,小子,原先张琰硬抗着压力带你来人界时不还笑得欢心么,怎么这下又苦着一张脸?”
张螭冷冷转眸瞪了他一眼,攒紧的手松开又握紧,似是在忍耐什么极为苦痛的事情。
“你是无荼一缕神识所化,也该知晓这人对张琰之情。若不是两人碍着身份,又都是个死咬着牙闷不吭声的主,我想这三界早该知晓这两人婚事才是。”玉清蹲下身仔细的掂量着雪球,寻思着要怎么砸到无荼而又不惹人惊觉,“我劝你一句,别老活在无荼的执念之下,你虽在化练池里见过不一样的张琰,但可别忘了当时是顶着谁的脸。张琰以为你是安素那孩子余下的魂魄,你就别捅破了这层,蒙混过着,倒也能一满夙愿不是?”
“他身旁的人该是我。”
张螭看着准备偷袭的玉清真王,冰冷的话语直接打消了他兴致勃勃的举动。
“你怎么就这么不听劝?你是无荼情/欲没错,有着对张琰的执念也不奇怪,但你的七魂六魄可是自己千年来在人间修炼所得,这一路行来,你就没什么旁的情感?”无荼扔下手中硕大的雪球,深邃的眸中含着一丝深可见骨的冰冷,“你一直都认为自己要得到张琰,为此不惜许下谎言逃得一死,修炼人身后又设计回得狱界引起他注意,你觉得自己此番举动当真伟大,可这些都与张琰无关,到头来,你只感动了自己。”
“醒醒吧,别被执念懵逼了双眼,佛家所念一字不过是执,放下它,你便能开始自己的人生。”
张螭呆立原地许久,眸中酝酿的风暴让人看了惊心,他双手攒得死紧,指甲划破手掌,鲜红的血液便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你这又是何苦?”
玉清真王良叹一声,终是没能坐视不管,他走过身去牵起张螭的手,自然而然,这孩子犟得很,将玉清的好意一把甩开,玉清也不恼,只是执着的再次拿起张螭的手,几番反复,张螭也没了计较的气力。他看着玉清小心使用混沌之力将其伤口愈合,抬眸所见全是这人认真的脸,虽是少年面孔,却也嫣丽得紧,清秀中混着几分妖冶,也不知堂堂元尊之子,怎会生成这般惑乱人心模样。
若是这人长开了去,还不知颦笑间要祸害多少人,许是上天也料定如此,便让这人在同魔族一战中亏了仙体,永生只能定在这一瞬,未有怒放的张扬,唯有含苞的清秀。可这人也会成长,于是清丽的内里裹着成熟的妖滟,这番强烈的冲击,反而更是引得人沉迷。
“你看着我作甚?”玉清真王有些微的不解,“我脸上有东西?”
张螭闻言忽的羞红了脸,他一把甩开玉清的手,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踪影。他不想承认自己竟会看着这人入迷,更令人他心悸的,便是自己对张琰的执念居然出现微的动摇,这样的变化,于他而言就是一个罪无可恕的背叛。
绝不能如此。
他绝不能背叛张琰。
张螭飞也似的跳跃,一路驰骋在无人的雪地上。
——明明那人才是他存活于世的理由。
玉清真王自然不知张螭的举动为何,左思右想也得不出什么适当的解释,他想去寻那孩子,怕他遭遇什么祸事,可望着前头如胶似漆的两人,却也着实脱不开身。若是他离开无荼五丈,这人又不得感知万物情/欲,万一张琰对他低头微笑时这人又恢复往常冰冷模样,一把推开心上人顺带还怒斥一番,这趟人间之行,怕也是失去了意义。
虽然此次到人间的根本目的还是私下找寻炎帝所弃之恶。
玉清无奈的跟在两人后头,想破了头也不能明白,原先这本该是私密得可以被封做机密的事,怎么这下就变成了游山玩水。所寻的借口,还不过是张螭这小子曾借天帝之口许下的花灯之约。
玉清瞪大眸子,忽的为张螭感到一阵辛酸。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这般贴切的形容,怕属张螭无愧。
这头玉清还在一个人玩得开心,那头的狱帝便察觉到了不对,毕竟两队人马隔得距离也不算远,狱帝瞧不见张螭,自然放心不下。于是再待玉清抬头时,眼前蓦然放大的两张人脸只把他逼得差点倒在雪地上。
狱帝为着玉清的惊异微微皱眉,他伸手稳住玉清,墨色的眸子里透着几分微不可察的紧张,“玉清真王,螭儿呢?”
玉清愣了一下,随即尴尬的笑了一声,他挠挠头,一双眼滴溜溜的转个不停,“这个……张琰,你知道,这人有三急……”
狱帝狐疑的看着玉清。
“我你还信不过么?南方南极长生大帝是说不得谎的,不信…不信你问无荼!”
玉清似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直接把燎原之火引给了冰山之源。
狱帝回头望向天帝,天帝注意到玉清的眼神,一脸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
“天界之人无欲无求,不可妄语。”
“那你对我说过的话便是作数么?”狱帝闻言,不知怎地,眸子里无端隐隐透出几分愤慨,“天界之人不可妄语,那你身为天帝,自身触犯此天规可有道理?”
没来由被烧了一把三味真火的天帝表示很无辜。
狱帝还是不放心,说了几句,便想抽身去寻张螭。他想,这孩子再怎么机灵也毕竟是个孩子,方至人间,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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