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各种心理准备,只要焦然活着,他什么都能接受。
庄艳秋走进‘药王池’所在的山谷当中,第一眼没看到里头有人,可把他给吓了一跳。还是听到背后有声音响动,他才转过头看了过去,看到了憔悴苍老,干瘪瘦弱的焦然。
他的心紧紧地揪了一下,立马恢复了正常。
焦然在他面前垂下脑袋,根本不敢用自己的脸去面对庄艳秋。他耗费了自己所有的精神力,一下子变成了中老年人的样子,与他之前百岁不到,年轻有活力的模样截然不同,他自己都不敢照镜子看他的脸。
庄艳秋伸手抱住了他的肩膀,“听说你在闹脾气,你心里在想什么,说出来我听听。”
“艳秋……我可能会老死的,你会不会嫌弃我。”焦然委屈地抖着嗓门儿道。
庄艳秋笑出声来,“你可知道我以前的经历?”
焦然点点头,“我知道你和少王和离之后的事。”
“我是说,我也有曾经苍老憔悴到几乎快要死去的时候。那时候我身边只有庄喜一个,没有人照顾我关心我,我害怕极了。可你现在不一样,你有我,有孩子们,还有其他能帮你的家人。”
“我很丑!”焦然虽然被这样的话给安慰到了,可还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庄艳秋把他的脸给抬起来,焦然吓得赶紧躲闪。
“我看看,你别动!”庄艳秋强硬地喝住了他,把他脑袋硬给转了过来。
看到焦然那上了年纪的长相后,庄艳秋动手摸了摸他,“我觉得挺好的,比我当时好看多了。”
“真的?”
“真的!”
“艳秋……我知道你在安慰我,我也接受,我没几天好活了,我想让你多陪陪我。”焦然把脑袋耷拉在了庄艳秋的肩膀上,可怜巴巴呢喃出声。
庄艳秋难过地闭上了眼睛,没有接焦然的话。他不敢接,因为他理智上不相信焦然说的‘他没几天好活’的事实。
“我会陪着你的。”他只好全都顺着焦然的意思。
青桐长老在外面来回不停地踱着步,思索着要不要进去向焦然禀告外面发生的事。
音九悔他们几人前来探望焦然,看到青桐长老为难的样子,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长老怎么不进去?”
“几位公子来的正好。咱们一同进去吧。”青桐长老好不容易找到作陪的人,寻思着有这些人在一旁待会儿也好帮着他们拿主意,说不定山主不会那么激动。
进去之后,焦然正躺在庄艳秋的身边,像小孩儿一样张大嘴巴等着庄艳秋该他喂药。他一刻也不能断药,如今他的身体就是靠着内外的药水药汤维持着的,一旦断了任何一个,他都活不过明天。
青桐长老看到这一幕还有些不好意思,其他几个男人见怪不怪了。他们体谅焦然受重伤,这次竟然没一个对焦然的行为有意见。
“山主,明日该是第二次诊脉的时候了。您现在的身体根本不适合再诊脉治病,咱们是不是提早结束这次的山会,别让那些等着求医的人白等下去。”青桐长老贴心地说道。
焦然想了想,他这个样子还真是什么都做不了。与其这样拖着还不如提早告知来客,也别耽误他们的治病功夫。他点点头,“就这样吧!”
第二日的‘柏崖山会’上,那些等着焦然第二次诊脉抽签的客人们聚集在‘悬壶堂’外等了一会儿,等到了‘柏崖山’贴出来的致歉告示:所有拿签的客人均可到‘悬壶堂’外面排队退还银钱,这次的‘山主亲诊’提前结束,‘柏崖山会’也会在未来两日陆续完结。
那些客人们不甘心,在某些激进分子的挑衅之下,大家伙儿的情绪被点燃,全都冲着‘柏崖山’发泄出去。
“叫焦然出来!规矩是你们‘柏崖山’定的,这么多年都没变过,如今为什么突然改变?叫焦然出来给我们大家一个交代!”
“我们等了足足一年才等到这个机会来抽签。这不抽了不就是要了我们的命吗?焦然身为医者,没有仁慈之心,给人看病还有这么多条件,我们这些客人碍于他的能力也都随他了,他不能连这仅有的机会也给抹掉啊!”
“我们不要退钱,我们要求继续抽签诊脉!!”
在‘悬壶堂’后面听到这些动静的焦然,脸上的神情很是难看。他都已经这样了,怎么能为别人治病?
“这些人好生无理!焦然没有义务不顾自己的性命给别人治病的。他们这不是在逼焦然吗?”熬灵分外同情焦然的处境。
那些客人有些强人所难了。焦然是医者,医术高明。可谁规定了医术高明的就该舍己为人,不顾自己的生死?
“老夫先前已经和部分人解释过了,可他们不听,非得要来逼迫我家山主。”青桐长老焦虑地看着焦然,觉得这天底下最可怜的就是他们山主了。
都说能力强大的人承担的责任也大。谁定的这规矩?他们山主虽然自己不看病,这么多年来培育的医者数不胜数,每位学医的弟子出师前十年都是免费为天下人看诊的。该做的他们都做了,没想到这些人还是不知足。
“我去叫人把他们强行驱逐出去!”青桐长老想了个强硬的法子。
“焦然就是个名不副实的骗子!我们大伙儿把这家伙的丑陋嘴脸宣扬出去,不仅让太阴人全都知晓,也让其他修世界的同道中人也都知道他的真正为人。看他们‘柏崖山’今后还怎么在天下立足?”
焦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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