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水天越来越懵,“出什么事了?”
“这么希望老师出事?”
我不是,我没有……赵水天一时语塞,“就是觉得您跟托孤一样。”
“胡扯!”
“哎!”赵水天吓了一跳。
“老师今天和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你和乔生都是成熟懂事的好孩子,你要是能把成绩提上去就最好了,老师期待你下学期能作出改变,路是自己走的,日子也是给自己过的,和别人没关系,你比班里的孩子懂得都多看的都透,老师不希望你把自己耽误了。”
赵水天开始还嬉皮笑脸,听完这些之后脸上已经变得无比严肃了,他看着老林两鬓的斑白和眼角的皱纹,忽然就想到其实老林还很年轻,如果不是当老师的话可能不会这么c,ao劳老的这么快。
“我知道了。”赵水天说:“我会努力的。”
“空口无凭,要不要立个字据?”
“啊?”
老林笑着在背上拍了他一巴掌,“争点气,把那群老师的嘴堵上,省的他们天天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烦。”
赵水天笑了起来。
这笑容颇有冰释前嫌一笑泯恩仇的意味。
说句心里话,冯颜那事儿他心里对老林没有芥蒂是不可能的,别说他只是个十六七的孩子,他还是个小霸王,连同父母在内都没有人敢让他在这方面受过委屈,可到了现在学期末,他觉得很多当时觉得不如意不顺心的事情都过去了,也没怎么样,也就那样。
在一中的时间说长不长,也足够熟悉每一处建筑大体上有哪些人哪张脸,很多的喜怒哀乐如今看来,都没什么大不了,人生又不值得在无趣之事上停留过多,他一向洒脱忘性又大。所以在清点行囊整理心情的时候,就把没必要耿耿于怀的都放下了。
老林其实没从他要任何承诺,他也没做任何保证,虽然他不认为老林真的就看好他,毕竟他还记得当初那句“年级第二,做梦吧你!”,他觉得老林更像一个郁郁不得志的苦闷书生,孤单落寞的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恨不得寻觅知己拿壶烧酒配上花生豆哭诉个三天三夜,但最后只能找他来说这些云里雾里的话,可能是发自内心,但现在的他并不能理解全部,甚至只懵懵懂懂的明白了小部分关于社会,关于命运,关于人生。
“天哥,老林找你那么长时间,都说啥了?”
赵水天看着吴所谓,“老林说以前冯颜那事儿对不住我,反省了他自己。”
“窝草!”吴所谓惊了。
他坐在乔生和赵水天前面的椅子那,看了眼四周没人,小声说道:“小道消息关于老林的,要不要听?”
“哪条道?”赵水天问。
“哎甭管了,道亦有道。”
“……”赵水天啧了声,“说。”
“老林儿子进监狱了!”
“什么?”
“高材生,听说是硕士快要考博了,□□了一个女学生,高材生要私了,那女的家里都同意了,还说要把女生嫁过来,女的不干,非要给个公道,不然就自杀,最后老林硬是大义灭亲把儿子送监狱,判了七八年,你说说这出来是不这辈子都毁了,啧啧,老林就这么一个儿子,估计现在心里指不定堵成什么样儿呢!”
赵水天和乔生对视了一眼,眉头双双皱了起来。
“那姑娘这辈子也毁了吧。”赵水天有些不赞同小胖子只关注了男的毁不毁的说法,在他看来,男的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判刑都是轻的,姑娘这一生都有挥之不去的y-in影,姑娘做错了什么呢?错在长得美或者运气差被盯上了吗?
“话是这么说,可咱不是重点说老林么,唉,老林一生致力于教育事业,优秀教师这种荣誉称号各种名誉奖项拿到手软,儿子却把他脸都丢尽了,说出去也真是让人唏嘘。”吴所谓又说。
“真的?”
“那还能有假?”吴所谓说:“估计老林现在正在怀疑人生,好学生到底指的是成绩还是品德呢。”
所谓的教书育人,重点应在“育人”二字,除了成绩,德行也尤为重要,不然国家耗费那么多人力物力财力,最后只培养出了社会的高智商败类,那种损失要更加严重和残酷。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老林的儿子可真是身体力行的给他上了不可磨灭的一课。
吴所谓说完就像没事人一样走了,这件事对他来说构不成任何影响,也轮不到他反思,连个看客都不合格,顶多算个围观吃瓜群众。
赵水天看向乔生,“你怎么看?”
乔生修长的指尖点了点自己下巴,好半晌说道:“社会现象,我们都是当局者。”
当局者迷,这句话是没错的,某种现象能持续下去除了有它存在的媒介外,肯定有一个周期性和阶段性,身处其中的人哪怕没有深受其害,定然也受到了或好或坏的影响。
乔生作为天之骄子,对他的影响一定是百利无一害,但在他脸上却不见任何得色。
赵水天想起,他朋友谷井曾经拍过冯颜的照片做威胁,乔生对此事件持冷漠的态度,觉得不以为然。
每个人都有很多面,介于光明和黑暗之间的灰色地带,只不过这些高智商的人他们身上自带光环,做了什么事都会被无限放大,成为这个社会的谈资,沦为种种论点举例论证的牺牲品。
恐怕有些事情他很看好的期待满满的人也难以免俗做到一尘不染,可那又怎么样呢,赵水天想,好坏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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