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又是冷冷一哼,拎着柺杖冲着门就是狠狠一敲,吓得她家小孙子直往她怀里躲,她颇为愤愤地骂道,
“怕死的东西!丢了我们村的脸!这么点大的孩子也下得去手!这人心啊,都给狗吃了!只安了个石头进去混日子!”
妇人闻言更是急了,忙道,
“哎呀娘您就别说了,消消气!他们家的事情用不着咱们管!”
她回头一看闻人潜,又是赔笑道,
“不好意思,您看,给您看笑话了。菜烧好了,要不咱们先吃饭?吃饭吃饭!”
闻人潜不好抗拒,微微一哂,不再多言。
但在此之后闻人问起老婆婆便是欲言又止,只说那俩兄弟命苦,除此不再多言。他心中打算过,若是此家如此,那别家亦会如此,凡是大人便均三缄其口。
他愈发好奇,想不通玉凝是做了何事才会被村人这般排挤,甚至只能住在村外。况且玉凝为修仙者,应是受人尊敬,况他这般相貌,更该是抢手货,何至如此狼狈境地?(抢手是对乃说的吧==)
再说他的弟弟,闻人潜可是从来没听说他有个弟弟。
他打探不清玉凝现下的底细,便也不敢轻易靠近,安稳地睡了一夜,翌日又在村中闲逛一天,自是无果。到了夜里,天色渐渐变暗,村里人便都出来,围坐一团,生了篝火,还烤了一只全羊。大家伙乐得自在,载歌载舞,闻人潜自是逃不过,又被一群孩子围得分身乏术。
小孩子十分天真,又被大人教得好,纷纷拿出自己喜欢的吃食塞到闻人潜的怀里。他顿时哭笑不得,看着手中一摞子吃食,放下也不是,捧着也不是。正是尴尬间,他忽然想到孩子的纯真,趁着周围没有什么大人,便对着身边一小女娃问道,
“小姑娘,哥哥问你件事,请你吃糖好不好?”
小女娃扎着羊角辫,眨巴了几下眼睛,听到有吃的连忙把手指头从嘴里拿出来,天真地道,
“好啊。”
闻人把糖在她眼前晃了晃,还没准备给她,刚准备问周围一群孩子登时围起来,七嘴八舌道,
“仙人哥哥要知道什么?我知道我知道!”
“仙人哥哥问我吧!我比他知道的多!”
“屁!你只知道吃!仙人哥哥问我问我!”
闻人顿时无语了,生怕招来村人的注意,用手指比划了个“嘘”声,轻声道,
“小声点!要是被别人听到了我就不给你们吃糖了!”
一群孩子听了顿时认真起来,用手捂住嘴,个个睁大眼睛盯着闻人潜,确切地说是他手里的糖。闻人潜望了下四周,有些鬼祟,轻声道,
“你们谁知道就举手告诉我!不许吵!”
孩子们纷纷点头。接着便听他道,
“你们有谁知道玉凝,他的弟弟是谁,他们怎么会住在村外?”
孩子们听了不约而同地低头沉默,闻人潜见状心中忽地有一丝怒意,这便是自私的人性!这时忽听一小男孩小声嘟囔道,
“小林子会咬人,阿爹不给我和他玩儿……”
闻人潜闻言便将那小孩抱到面前,给他一块糖,道,
“小林子是谁?他怎么会咬人?”
小男孩忙是剥开糖舔了舔,继而奶声奶气地道,
“小林子就是玉林,是凝哥哥的弟弟,他……”
“他小时候被妖怪咬了,就变成妖怪啦!”
一孩子忙是插嘴,闻人便也给了他一块糖。孩子们见真的有糖吃,而且说一句话便行,一时都热闹开了,
“玉凝哥哥长得可好看啦!他还杀了好多妖怪!”
“咬小林子的那只妖怪就是玉凝哥哥杀的,小林子也和妖怪一样,会吸人血!”
“爹、爹爹怕小林子会咬我们,就叫我们不要和他一起玩,后来还叫叔叔一起把他们赶走了。”
“小林子好可怕!有牙齿!会咬人!眼睛、眼睛都是红红的!”
“嗯嗯!哥哥、我、我好怕啊……呜--”
胆小的女娃一哭,一群孩子闻声都哭开了,这下闻人潜顿时急了,手忙脚乱地往他们嘴里塞糖,总算趁大人发现以前将他们搞定,现下他们便一句都不肯再说了。闻人只得作罢,叫他们都散去,还不忘嘱咐不要说给大人听,否则就没有糖吃了。
小孩子为了糖,什么都是可以做的!
待孩子们散去后,闻人潜仰头望了望繁密的星空,复又低头,抬手升起一只纸鹤,心道,这下应该可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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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中的油灯光亮如豆,映衬着所剩不多的灯油便更显脆弱。玉凝一掌拍在木桌上,灯火登时颤三颤,才是堪堪稳住不灭,玉凝满是愠怒的声音便响起了,
“说!东西丢哪里去了!给我说实话!”
榻上缩着一个小娃娃,似是七、八岁年纪,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吼嘚,脸色惨白如纸,只有一点烛光给他的脸添了点暖色。他揪了揪衣角,颤声道,
“我、我、玉……”
玉凝见他犹豫不决,眼神扑朔,登时怒火冲心,瞪大一双美目,厉声呵道,
“说!玉佩去哪儿了!你把玉佩弄哪里去了!”
小娃娃颇为恐惧地避开他的目光,一双乌黑漆亮的瞳人生得美极,在暗夜里被灯火照得泛亮,他只吞吐着道,
“我、我丢了、丢了……”
“丢了?!”
玉凝忽地眯起眼来,目光甚是凌厉,他腾地坐起,抽出腰间的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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