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因为“没有常识”让瓦里西哭笑不得的时候,他都一改从前不屑一顾的神色,耐心的给郭笑天解释。
有的时候,瓦里西还亲昵的称呼郭笑天为“喜欢较真的孩子”。
李然工作很忙,一个月只有很少的几天时间给郭笑天指导,但是,就这短暂的几天,也让郭笑天受益匪浅。
郭笑天在绥芬河时,接触到的人除了乡邻就是日军和伪军,象李然这样的文武全才,对郭笑天来说,都是说书先生故事里才存在的人物。
能和这样的人拥有同样的信仰、拥有共同的目标,站在平等的起跑线上、以同志相称,郭笑天每每午夜梦回,都觉得自己如置身梦境。
郭笑天觉得,只有好好学习、尽快成长,才能报答李然的知遇之恩。在瑞金的日子,郭笑天象一张质地上乘的宣纸,热情地吸收着墨汁,等着自己成为一幅饱满的画作。
李然除了思想境界高、业务纯熟,眼光还很长远,梳理问题时,总是能做到从高处远瞻、从细节着手。他教给郭笑天一个分析情报的三段论:
“一、透过现象看本质,透过外表看内在;
二、放宽心,跳出自己的圈子看问题;
三、将复杂的问题简单化,将简单的问题复杂化,再归于简单化。”
郭笑天学得很快,没多久,李然就开始给他讲解中共中央的隐蔽战线,瓦里西也开始正式教授郭笑天,怎样成为一名合格的情报人员。
郭笑天所接受的所有培训都是秘密的、一对一的,平时,郭笑天在瑞金苏维埃政府里担任一个乡级土地委员会的书记员。
中共中央是以土地革命起家的,经过这七八年来的实践,中共中央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土地革命路线和实施步骤。
中共中央在县、区、乡各级都建立了土地委员会,先组织调查土地和人口,划分阶级;然后,发动群众清理地主财产,焚毁田契、债约和帐簿,把牲畜、房屋分给贫雇家,现金和金银器交公。
再丈量土地,重新进行分配,公开宣布分配方案,插标定界,标签上写明田主、丘名、地名和面积。
几千年来,土地是百姓生活的基础,而土地革命使广大贫雇农政治上翻了身,经济上分到土地,生活上得到保证。这对普通百姓来说,意义是巨大的。
为了保卫胜利果实,分到田地的农民们积极参军参战,努力发展生产。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创造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中共中央的土地政策,使得“共匪”在普通百姓心中的地位逐渐提高,同时,中共严格军纪,坚持群众路线,非常重视政治宣传工作,得到了越来越多的支持。
与此同时,内忧外患的国民政府断断无法忍受中共日益坐大,面对日本侵略者的铁蹄,委员长却坚定的执行着“攘外必先安内”的既定政策。
委员长在各种会议及其他场合一再说:“日本是藓疥之疾,共匪才是心腹之患”,“不消灭赤匪,则不能御侮”,“安内第一是赤匪”。
6月18日,同情共产党的民主人士杨杏佛被国民党特务暗杀。杨杏佛的死亡,激起了新一轮的反抗示威浪潮,宋庆龄先生随即发表讲话:
“这些人和他们雇来的打手们以为靠武力、绑架、施刑和谋杀,他们可以粉碎争取自由的斗争……但是,斗争不仅远远没有被粉碎,而且我们应当更坚定地斗争……”
鲁迅先生在极度悲伤的情绪下,写下了传诵一时的悼诗:
“岂有豪情似旧时,
花开花落两由之。
何期泪洒江南雨,
又为斯民哭健儿。”
各地爆发的游行示威中,纷纷抗议国民政府不作为、将东北四省沦丧,要求停止内战、联合抗日的呼声越来越高。
☆、第六章(上)
6月底,消失了近一个月的李然回到了瑞金,李然难掩兴奋的神色。晚上的指导课上,本该授课的李然却向郭笑天介绍起了时政。
在中共中央“团结一切有生力量、联合抗日”的指示下,李然带着特科的同志们在全国各地秘密的组织抗日。
今年5月,在中国共产党的帮助和推动下,军阀冯玉祥与方振武、吉鸿昌等在张家口组织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由冯玉祥担任同盟军总司令。
同盟军在张家口召开誓师大会,喊出了“外抗暴日,武装保卫察哈尔,收复失地;对日绝交,反对中央当局签订《塘沽协定》,肃清卖国贼,没收汉奸军阀一切财产及日货”的政治、军事纲领口号。
同盟军得到了当地百姓的广泛支持,同盟军所向披靡,对驻扎在察哈尔省的伪军进行了毫不留情的打击。目前,同盟军已经收复了察哈尔省的多处失地,一路向热河省推进。
郭笑天听了之后,激动不已,说:“组长,同盟军能光复东北么?”
李然眼里一直闪耀的星火却灭了下去,说:“应该不能。”
郭笑天问:“为什么?”
李然单手放在桌子上,五指象弹钢琴一样敲了几下,才说:“不但不能,可能同盟军还会解散。”
郭笑天继续追问:“为什么?”
李然说:“南京国民政府不可能允许脱离中央管辖的军事力量存在,冯玉祥虽然是蒋中正的结拜兄弟,但是早在混战时就是蒋公的手下败将。现在,蒋中正拿下他、拿下同盟军易如反掌。”
郭笑天惆怅的说:“可是同盟军打日本啊!小日本,南京政府怎么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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