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冥楼内部有朝廷上的高官,不然如何能得知这种隐秘的消息。看来一开始他们对燕王的估计上有了偏差,那是不是代表,燕王其实在众人面前隐藏了大部分?而钟冥楼这时候传过来的消息,则明显是让他不再像没头苍蝇一般。
“父亲留下的人,还有多少?”顾云悰转向另一边的青桐,他随着父亲伺候总会知道一些的。青桐抬眼,他似乎明白了。点算着最近庄内的人手,“没有什么异常。”
顾云悰随即为自己的问话感到好笑,父亲是一个多么谨慎的人他自小便有所了解,连自己这个当儿子的都不知道的事,如何能指望一直和自己关系不错的青桐知道。
“青桐,淮南王的事你有没有参与?”既然从庄里下不了手,那就从朝中下手,既然父亲和朝中必定又牵扯,那淮南王,燕王,还有,陈七,必然有联系。
“有,淮南王留给老爷的联络方式还在老爷的书房,庄主稍等,我这就取来。”青桐拱手离去,此时到显得十分利落,凤梧在一边倒茶“公子,喝杯茶吧。”
接过茶杯,顾云悰俯首低嗅,“凤梧啊,你的茶艺是庄里谁也比不上的。”饮下茶水,唇齿留香。看看桌上的各类消息和伤亡报告,顾云悰只觉得风雨欲来,大厦将倾。
按照淮南王留下的联络方式,顾云悰让凤梧去指定地点和淮南王交上头,希望能得到点有用的消息。
至于现在想要趁乱动作的人,顾云悰嘴角冷笑,便是文渊庄只剩他一人,也能将这些小丑一一扼杀。“青桐,你带上点礼物,到苍云老前辈那里,我要借老前辈的地方办点事。”
“是,庄主。”青桐并没有细问是何事,他现在才发现,不论是老爷还是庄主,心中的事都不在少数。
一月后,钟冥楼再次给文渊庄提供消息,顾云悰扬唇微笑,匈奴的动静他并非一无所知,陈七,你要相信我啊。回信谢过,顾云悰打开窗子,陈七给自己的信中从没说过有关于燕王可以提供帮助,但是他不知道燕王却想着将这份人情认下,故而主动和他联系。现在边关一触即发,陈七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让燕王在这种时候还能帮他?
回想起半月前他在苍云那才算第一次见到陈七的手下人,并不如请报上那般齐全,应该是陈七将一部分人带到边关去了。但是从他们的行为上看,不光是知道陈七和文渊庄的关系,更是知道两边的合作关系,整个宴会上所有属于济源庄的势力都站在文渊庄一边,让人不得不惊讶什么时候这南方财阀和江湖上的情报头子勾上了关系?
从一场宴会上,顾云悰便看出了一些门道,一些以前和朝廷有所往来的,在宴会上都颇为得意,显然,他们得到了一些□□,而此时若是文渊庄和江湖,朝廷都对上,顾云悰心知,除了覆灭他们没有第二条路。
边关,陈笒接过赤耳送来的情报,并不打开“将军一路可安全?”
“我的身形,还不至于让那些人发现。”赤耳也不急,矮小的身子坐在将军府的窗沿上。“我们大汗想问问王爷,能不能在开战后分出部分兵士来帮忙转移我们部落的人。”
陈笒微笑点头“这个自然,只要是住在丘林氏部落里的人,我们都有责任护他们安全。”这个条件本是之前就写在契书里的,这时候其木格还问询一边,必是增了些事端。转念一想,陈笒便确定其木格在伊戈尔那里想要拉拢一些人。
“如此甚好,不知王爷可有什么东西需要我代为传回?”赤耳细小的眼睛看着陈笒,显然是希望他能给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不得不感叹赤耳这个人的直接,恨,但是我们部落的利益更大,所以我要忍。
“有,我这里有我们上次使用的武器的缺陷和护具设计图,绝对有用。相信上次让托雷吃了一个大亏的东西,伊戈尔不会不知道。”说着,陈笒将画着图的皮子封在一个锦囊中。看着赤耳将一根白线穿过锦囊,再一口吞下,将线的一端拴在牙齿上。
赤耳当着他的面做这个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陈笒除了头一次见到的时候有些惊讶之外,现在已经适应了。不过每次赤耳都弄得额外恶心一些是真的,看着赤耳眼中的失望,陈笒微笑,这个赤耳怕是想让他恶心才当面这般动作的。
赤耳轻车熟路的回到草甸子,他到伊戈尔联盟的聚集地,还有两天的路要走。
第二天夜里,赤耳在草丛中略作休息,为了节省累赘,他在来往送情报的时候并不带着干粮,草甸子里剩下的草根和被冻死的幼鸟就是他的给养。
而以往来去自如的草甸子,曾经救了他一条命的草甸子,此时,来索取回报了。带着寒意的刀扎进瘦小的胸膛的时候,里面的血还不足以将它温暖便从刀口的血槽中流出,滴落在地上的时候,已经变得冰凉粘腻。
赤耳并未立时死去,畸形的身体让他的内脏移位,却在此时给了他延长生命的机会。握住胸前想要往回抽的钢刀,赤耳牙关不断的打磨,好似在打冷战一般,他在打磨着拴在牙上的那个棉线。背后传来一声冷哼,赤耳下颚遭到重击,颌骨脱落,过大的嘴角让他看起来就好像是被人把脑袋从嘴那里削开了,却没有削断。
身后的袭击者转过来,藏在口腔中的棉线在夜色下不甚清晰但是不影响草原人天生的好眼力。冰凉的匕首尖将棉线挑起,赤耳急促的喘息着,忽然舌头一卷,棉线连着半块舌头被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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