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都几点了,你说呢?
梁平咯咯直笑,笑得周围同事不停往他这儿看,怀疑他是不是加班加出神经病了。
——吃饺子了吗?我今晚就吃了碗泡面,还是从柜子里翻出来快过期的。
——我家还有剩的,明天一早给你捎些来吧。
梁平作为一个爱在心口难开的大龄闷s_ao男,就为了盘剩饺子,简直想立刻站起来唱《嘻唰唰》,但他用意志力忍住了,还非常冷静的回了江白鹭一条。
——好啊,谢了。你真是我的好同事!
***
这一年的除夕,不比往年冷,也不比往年特别。天空飘雪,家家户户亮着灯,街道上却安安静静,鲜有人迹。
普通又寻常,没什么新意,也挑不出错处,叫人难以想象,那之后江市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会在全国引起多大的波澜。
沈丘拎着一只巨大的黑色塑胶袋,行走在寂静的街道上,速度很慢,很小心。地上虽然没有积雪,但非常滑,他不想这时候受伤影响接下去的计划。
他策划了三年,就是为了等这一天,他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茜茜,你等着,我很快就会为你报仇了……”他立在路灯下,仰头望着夜空,雪花飘在他脸上,转瞬又融化成珠。
“他们必须付出代价。”说话时,他嘴里冒着白雾,眼里闪现疯狂之色,握着塑胶袋的手指收紧,现出嶙峋的骨节。
52
元宵节一过,这寒假也就结束了。
冷清的大学城再次热闹起来,显出了年轻人特有的朝气磅礴。
这几天学生们报道的报道,领书的领书,连大学城内跟着一起放寒假回老家过年的几家小餐馆都重新挂牌营业,推出了新学期新套餐。
“他们不在啊,觉得冷清,等他们回来了,又觉得烦死了……”老赵手里捧着个大茶缸,一脸深沉,“这人啊,就是这么贱。”
马晓晓一边录入资料一边反驳老赵言论:“我不贱,我一直想死他们了,恨不得他们取消寒暑假,一年到头都待在大学城呢!”
小张闻言在旁摇了摇头,已经看穿了马晓晓歹毒的心思。
“最毒妇人心啊!”他指了指马晓晓,“注意你们的言行,韩哥的弟弟可也是大学城学生呢。”
一直没说话的韩章从电脑后抬头看了看几人,大早上的,声音就跟没睡醒一样,透着慵懒。
“没事儿,我也烦他。”
可真是烦透他了。
韩山那小兔崽子不知道是不是在他身上装监控了,专逮着要命的时候给他打电话。昨天他好不容易把林春舟压沙发上,连手都摸裤子里了,眼看就要上本垒,结果都被韩山那小子一通电话给搅黄了。
“哥,我妈让我给你送点吃的来,你在家吗?”
彼时韩章压在林春舟上方,两人都是气喘吁吁,特别是林春舟,发丝凛乱,眼尾飞红,一副春情荡漾的恍惚模样,韩章恨不得立马吃了他。
“不在!”韩章语气恶劣,嗓音嘶哑。
韩山一愣,听到手机里传出的隐隐呼吸声,心里打了个突:“我c,ao,哥我是不是打扰了你和我林哥的好事?”
他的声音透过韩章的手机传出来,清清楚楚被林春舟听到。
林春舟白净的面皮瞬间染上了薄霞,深吸一口气,将身上韩章推开,起身往洗手间疾步而去。
韩章倒在沙发上,跟个被始乱终弃的小媳妇一样,衣服皱巴巴,瞧着还特别委屈。
“晚了。”他盯着自己那斗志高昂的小兄弟,有些咬牙切齿地对韩山说出两个字。
韩山虽然看不到韩章脸色,但从这两个字语气里已经清楚感受到了他哥的懊恼,立刻识相领锅。
“我的错我的错,我给你……咳放门口保安室了,你有空过去拿一下。”说完匆匆挂了电话,活像再迟一会儿韩章就要拿刀出来追杀他一样。
韩章扔了电话看了眼洗手间方向,只听到里面传出的断断续续的水声,他叹了口气,对自己j-i,ng神盎然的小老弟面露愁苦之色。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用上你啊……”
韩山不知道他哥的苦恼,在他看来,他哥这种行走的荷尔蒙,必定是和林春舟确认关系第一晚就把人办了的,哪里还会留到现在。
他也是太看得起他哥了。
a大的新学期,也是韩山在大学城的第四个学期,更是他备考司法考试的第一个学期。
还有两年多可以准备,韩山清楚的知道,这两年自己如果不努力,是没有办法比得过那些法律专业学生的。每年司法考试通过率只有区区10,几万人过独木桥,是一点不夸张。韩山不仅要准备过这座独木桥,还不能荒废自己本身的学业,可想而知会有多难。
不过他一点不担忧,毕竟他有夏之君可以给他开小灶。
自过年那会儿说开了后,两人就重新恢复了联系,韩山在宠物医院打工时,有空就会啃司法考试的书,遇到不太明白的难题,索性就发信息询问夏之君。一来二去,夏之君许是觉得这样一道道解答起来太琐碎,不利于吸收,便约了个时间让韩山到他家去,要给他系统的补课。
这可真是天上下彩票,韩山随手一抓就中了个五百万。他将书盖住下半张脸,止不住乐出声,要不是周围还有客人,他都想站起来跳两下了。
开学第二天,正好是周五,韩山早早挥别高远他们,往夏之君家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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