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心头一跳,两手撑着桌面噌一下站起来,撂下一句“我去看看”就快步走出了教室。
走到楼道中间的卫生间那里,我停下脚步,那老师的话隐隐约约传到我耳朵里,我听不太清,但大概也通过那三言两语琢磨出了老师的意思,无非是高中学习就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那些话,又举了先前几届学生的例子,说谁谁谁刚进诺贝尔班时如何优秀,高考又怎样名落孙山。
果然是因为边岩周五翘考英语的事情。
唉,原来所有的高中班主任都是这么小题大做。
或许真有人会经历成绩一落千丈这种事,可我绝不相信那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边岩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边岩,我总抱有一种盲目的相信。我总觉得他不擅长的那些事情只是因为他不想做,而不是因为做不好,比如写字,比如唱歌。
天气预报显示这天的天气为晴,湛蓝的天空上飘着薄薄几朵云,上午的阳光透过教学楼最东边的窗户洒下来,从另一头看去,似乎那边的一切东西都在金灿灿的背景下失了颜色,变成漆黑一团。
我眼里的边岩成了一幅精致的剪影,在老师面前背手而立,头微微低着,额发柔软垂下,和鼻梁连成流畅的线条。
想到他正因为翘考陪我跑步而挨批评,我心里就涌上一种很复杂的感觉,既觉得过意不去,又有些心疼边岩,还对老师充满怒气,最让我不想承认的是,我竟然还有那么点开心。
察觉到心里有这种想法之后,我简直想抽自己一巴掌:边岩正在因为我而挨批哎,我居然会有那么点开心?……卢沛啊,你简直太没良心了。
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偷偷观察他的神色,发现他脸上似乎并没有显出什么难过的情绪。
“你们班主任挺凶的吗?”我咽下一口米饭,问他。
“平时还好吧,不过稍微犯点错就惨了,”他看来并没打算隐瞒上午被批评的事情,脸上的表情似乎还有那么点冤屈,“上午大课间那会儿,把我狠批了一顿。”
“没事吧?”我见他没刻意隐瞒,便直接问道,“会不会给老师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啊?”
“没事啊,主要是英语老师告状了,因为我英语一直没其他科考得好嘛,她可能早就想告状了。”他说完这句,笑嘻嘻看我一眼,看起来没把那些批评放在心上。
你看看吧,我就说他情绪散得快,根本就不需要我提心吊胆一上午。
“对了,运动会的奖品是什么啊?”他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碗里,抬头问我。
我比他吃得快,正坐在对面等他:“两个印着学校logo的笔记本,特别丑,你要吗?要的话给你。”
“我才不要。”他斩钉截铁地拒绝。
我猜他也不要,他是死要好看,对不好看的东西向来不屑一顾。
那天回教室之后,我心底之前的那种想法又开始不安分地蠢蠢欲动:会不会是我搞错了,其实边岩是喜欢我的?
我同桌之前说,如果怀疑一个人喜欢你,那就想想他为你做的事情是不是独一无二的。
那……他会翘考陪刘杨方啸跑八千米吗?
陪方啸应该不会吧,毕竟方啸本来就很能跑。
那陪刘杨呢?
我直觉不会,但怕自己又在自作多情。
那天他刚跑到我身边的时候说,他是在教室里听到操场的声音太热闹,实在坐不住才跑出来的。
或许是真的呢?
他坐不住,然后想起刘杨正在操场跑八千米,就索性跑出教室陪刘杨一起跑了几圈,似乎这样解释的话,又是有可能的啊。
还有,如果他是专门为了我跑出来的,他为什么不直说,而要找个借口呢?
如果他喜欢我,那我喜欢他这件事,应该很显而易见吧。
而且,那天他确实看了乔易夏足足二十分钟,如果他不喜欢乔易夏,他为什么要盯着看那么久呢?如果他不喜欢乔易夏,他之前的那些反应又怎么解释呢?
唉,自从那次从边岩宿舍回来之后,我觉得我都快变成侦探了,我以前哪在乎过这些小破事啊,现在居然学会了分别从正向反向推理,还同时学会了证伪。
喜欢边岩真是一件费脑的事情啊。大概再喜欢他一段时间,那些数学证明题对我来说也不再攻不可破了?但愿如此吧。
不过,自从边岩住校之后,我开始有了新的盼头:八中隔一周休一次周末,而边岩由于平时在校园里用不着自行车,休假那周的周五晚上和下周一早上都由我们仨载着去上学。由于我和他住得最近,他自然而然就坐在了我的车后座上。
我开始无比热切地盼望周五下午的到来,虽然那意味着又要完成堆成小山的周末作业。连周一早晨都变得没那么令人不爽了,他坐在我车后座的时候,我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一天之计在于晨”。
我时常回想那段近半个小时的路上我们在说什么,可常常什么都想不起来。大概是些很无聊的事情吧,但我却记得我们总是说得很开心。
当然,有时候我们也不说话。不说话的时候,我就开始唱歌。不谦虚地说,其实我唱歌还蛮好听的,初中举行班班唱活动的时候,我还当过男生领唱。
有时候我会一首接一首地低声唱,而边岩在我唱歌的时候也总是很安静,想到后面坐着边岩这个听众,我脑子里的曲库就变得源源不断。
有时候唱完一首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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