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一对,我他妈的就是个废物!行了吧!”
杜九气得说不出话来,打心底想一脚把他踹得滚下楼梯。
前头的刑耀祖按下了开关,幸好,结实的钢板门有电源反应,在等待门自动打开时,他回过头去骂:“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废物,那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要死也给我死远点!”
“关你屁事!我死不死都碍不着你们俩……”
刑家宝吼到一半,被爆炸产生的巨响盖过了声音。
在剧烈摇晃和震荡中,爆炸声接二连三传来,耳膜痛了又痛,泥沙夹带石块簌簌的往下掉。最糟糕的是,炸弹就安装在地宫里面,他们正身处完全没有支撑点回旋楼梯,在爆炸的破坏和冲击下,楼梯开始坍塌了!
电源断了,周围的,脚下的,头顶的,只要是能感受到的一切,都在不停颤抖。
狰狞的裂缝迅速蔓延、分岔、再蔓延、再分岔……这个深藏在地底的迷宫,顷刻就布满千丝万缕的裂痕,随着一声像是来自大地深处的怒吼,碎了,碎得彻彻底底的!
刑家宝感觉到脚下一空,旋转楼梯塌了!
当身体往下坠的瞬间,脑袋是空白的,连恐惧感都丧失了,直到杜九抓住他的手腕,人仿佛才回过神来。
地宫挖得很深,楼梯塌掉以后,下面就是一片无底的黑暗。杜九抓住了刑家宝的手,但自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是刑耀祖趴在上层的门道间,倾空了半个身子,两手紧拽住他的胳膊。
这时,断断续续的有硬物掉落,这栋建筑的地基已彻底炸毁了,崩塌是迟早的事。
惊心动魄过后,三人同时明白一件事,单凭刑耀祖无法把凌空吊在下方的两人拉上去!
两个男人的体重总和超过两百五十斤,刑耀祖脚尖勾住硬物,没有可以发力的空间,杜九因为要抓住下面的人,根本没法自己攀上去。所以要么得有人牺牲,要么就一起等着掉下去或者被活埋。
“放手,九爷你快放手!”刑家宝耳膜生痛,吼得格外的大声。
杜九不肯松手,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刑家宝葬身地底,他做不到!
“……”刑耀祖的声线在发抖,因为用力过度,话是从牙缝挤出来的:“放手吧,我们无能为力……”
“住嘴!他是你弟弟!”杜九粗声喝他。
“你当我不知道么!放手!再拖下去我一个也救不了!快放手!”
杜九当然也知道,可知道和做到完全是两码事。
裂缝又开始出现了,如疯长的海草快速蔓延,有零碎的建筑物开始剥落,刑耀祖的后脑被水泥块砸到,湿热的血从耳后淌到下颚再从尖尖的下巴滴落。杜九不松手,他也不松手,两人就这么固执的僵持着。
刑家宝用右手去掰杜九的手指,一边掰一边流泪哽咽:“我才不会祝你们幸福……都快死了还装个屁的好人!别拉着我了……我不要你们多事!一个只知道打我骂我看不起我,一个当我是球想踢就踢,踢远了还不把我捡回来!还说什么覆水难收……我听了就吐!”
杜九的手指被一根根强行掰开了,随即,原有的重量消失了。
他慌忙大叫:“小宝,小宝!”
可是没有回应,只有死寂一般的黑暗,手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了。
刑耀祖闭了闭眼睛,用力把失魂落魄的杜九给拉上来,哑声说:“走吧。”
没过多久,整座宅邸就开始崩塌了,曾经的纸醉金迷浮华不再,变成了一片废墟,颓垣败瓦陷入了大坑里。杜九站在漫天的沙尘中,整个人是灰色的,天是灰色的,心情也是灰色的。
阴霾不散……
他以为自己看透了生死,可是却看不透突兀的离别,直到现在他也无法接受,刑家宝不是在别的什么地方惹事生非,而是被一层又一层一块又一块的瓦砾埋在了地下。
刑耀祖在旁边看着他,长长久久的无语。
周围乱糟糟的,人声鼎沸,杜九不听也不管,动手去搬开建筑碎块,救援队还没有来,他一个人忙碌地搬搬抬抬,看上去像是愚公移山。
刑耀祖没有阻止他,但也不会陪他做傻事:“你别太勉强自己了。”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尽管刑家宝在他的眼里,从来是个麻烦或者累赘,可是始终血浓于水。他亲眼看着刑家宝挣脱杜九的手时,那种复杂滋味无法用语言形容。当时他满脑子只想着,完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不摔死也会被压死。再然后……什么也不想了,能救一个是一个!
杜九略略一点头,继续忙活起来。
他此时的心情算得上平静,没有大喜大悲,也不觉得自己是在犯傻。
刑家宝是在他手里不见的,他必须要找回来,仅此而已。
下午时分,救援队来了,大型机械也陆续运到了,废墟变得像工地,所有人都忙得热火朝天。他们必须和时间竞赛,在黄金七十二小时之内,多搬一块砖,多挖一分土,都是可以给伤者增加透气和生命的机会。
侯瑞走过来,递了一瓶矿泉水给杜九:“回去休息吧,有消息我会马上通知你。”
杜九扭开瓶盖,仰头灌下了大半瓶水,才说:“谢谢。”
侯瑞见他压根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叹了口气,杜九自顾自地埋头干活,把被压坏的茶几扔到了边上。他面前除了瓦砾还有许多杂物,需要用双手逐一的清理,累了就坐石块上歇会,等有体力再继续挖掘,如此周而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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