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碰面,看见姥爷憔悴的面容,不禁落下眼泪。妈妈责怪我,叫我别让姥爷看见,难过。
突然想到医生我还没有预约,惊恐地看着妈妈,又看看周然,周然一脸喜出望外,和舅舅拉着家常,看见我苦下脸,就走过来问我怎么了。从来没有过的委屈,在周然面前没有掩饰地流下眼泪,说:“我忘记约大夫了。”
周然同样惊恐地看着我,我慌不择路,只见周然变哀为笑,说:“傻瓜,我全都安排好了,就知道你搞不定,医生是我爸的至交,绝对信得过。放心吧!”
从来都是这样,周然会在我不知情的时候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让我无论怎么用心都觉得无可企及,这也正是我喜欢他的理由。
妈妈问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微笑着说没事。真好。
周然开车带我们去他家,途中妈妈问我,孩子,你俩现在还住在一块儿吗?
“我们……”
“妈,我们还住在一块儿,你就放心吧!”
我看看周然,不知道他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妈妈听后一脸的放心,说:“那我就放心了,我们家安佶啊,就是脑袋缺根弦,很多事都不懂,一个人在城市里生活,要不是因为有你在啊,我还真是不放心呢!也真是的,同样都是大小伙子,人家孩子怎么能那么懂事,我家的孩子怎么就那么完蛋呢。”
“妈~你少说两句吧!”
车厢里面安静下来,我突然在想,如果这一切都还是五年前的样子,我是不是可以和周然更加默契一点?在我妈妈面前。
我透过反光镜,看到周然专心致志地驾驶着汽车,丝毫不肯懈怠,可一想到他还有一个张静,我蠢蠢欲动的心情又被自己活生生扼杀。我不可以做一个不仁不义的人,哪怕我和张静不熟。
安安静静地到达周然的家,我也同样轻车熟路地带领妈妈他们走进去,妈妈对周然的家赞不绝口,一边夸一边说我有福气,能住在这么大的地方。
“是啊,能住在这个地方的人都有福!”我故意把声音放大,想让周然听到,但我也不知道就算他听到了,事情又会有什么不同。反而对自己的欠考虑觉得可笑,徒劳无功的事以后还是别做了。
周然明显听到了,走过来我身边,轻轻地问我:“要不要和妈妈说我们恋爱了?”
我惊讶地看着周然,这句话,很多年前他对我说过,只是那次我能感觉到是用心在说的,而这次是用心在开玩笑。
安排吃过早饭,大夫也差不多上班了,周然特意请假来帮忙,我不胜感激。周然找的主治大夫是个四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戴着眼镜,看上去很斯文,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前前后后给姥爷做检查,拍片子,忙里忙外的,妈妈一个劲儿和周然说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如果不是认识,谁会这样左一圈右一圈的忙活啊。
周然让妈妈放心:“妈,你就安心在这陪姥爷就行了,答谢医生的事,交给我和安佶你就放心吧。”
“交给安佶我才不会放心呢,不过有你我就放心了。”
周然心里乐开了花,一个劲儿在我面前说妈妈可爱。
忙活小半天儿,姥爷终于得以躺在病床上安静地休息一阵。妈妈陪在床边,舅舅、哥哥和周然三个人出去吃饭。我陪着妈妈和姥爷。时不时地,妈妈还会哽咽,刚刚我听见大夫说姥爷的病不容乐观,可能会好起来,像个正常人,但也可能会命不久矣,一切都要看恢复的好不好,营养和心情也都有关系。其实我也知道,对于一个老人来讲,脑血栓意味着什么。
周然终于回来,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方便袋,里面是热腾腾的包子和蔬菜汤。他小心翼翼地倒进一个碗里,轻轻推到我面前。“吃点吧,人有老之将至,谁都躲避不了。”
包子填进嘴巴,泪水却流出来。
“怎么了,不好吃吗?”
我摇摇头,“大夫说姥爷可能活不长了。”
“怎么会呢,你就别瞎想了,明明一个大活人好好的在那躺着呢,不会说没就没的。”
不管周然怎么说,我的泪水就是制止不住,一多半是因为姥爷不可挽回的病情,还有一少半是因为我和周然不可挽回的情感。这段我曾引以为傲的感情,说实话此时并不比一场大病好受多少。周然坐在我旁边,一声不吭,我赶紧收住眼泪,破涕为笑,就算我心里真的伤心至极,也再不能在周然面前流泪,他已经不是我的那个周然,也不会看到我哭泣就会觉得对不起我。相反,他甚至会觉得我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一辈子都不会懂事。
接下来的几天,姥爷在住院,妈妈、舅舅和哥哥轮流守在身边,我就放肆地住在周然家里,大胆地改造他的院子,反正张静是一个懒惰的人,还是让我来帮她整理这个偌大的院子吧。
周然上班回来看出端倪,微笑着说:“怪累的,剩下的明天再弄吧!”
本以为周然会发脾气,至少应该小小的不高兴一下,然而没有。
起风了,吹乱了我的刘海,和心思。我到底在挑战谁?有什么意义?觉得自己的无理取闹有点好笑。放下手中的锄头,灰溜溜地走回屋子。看见周然又忙活着做晚饭。我拍拍他的后背,说:“让我来吧,你从来没吃过我做的菜,今天试试吧!”
“开玩笑呢吧你!就你,哈哈哈哈……”
我轻轻推开周然,解下他身上的围裙,熟练地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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